《边城》改歌剧 “湘妹子”雷佳演翠翠
作为沈从文久负盛名的作品,《边城》可谓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不容忽视的存在。沈从文用优美的文字塑造了湘西特有的风土人情和人性的善良淳朴,打动了无数的读者。经历数年筹备,这部文学作品将被搬上歌剧舞台。
10月28日至30日,由中央歌剧院出品、根据作家沈从文同名中篇小说改编的歌剧《边城》将在中央歌剧院剧场上演。10月25日,北京青年报记者走进排练场,提前一睹该剧真容。
(资料图)走进中央歌剧院剧场,栩栩如生的湘西风光映入眼帘。舞台上,多媒体和幕布营造出波光粼粼的江面,两排木质吊脚楼高耸挺拔。女高音歌唱家雷佳饰演的翠翠睡在小船里,一场梦中袒露心迹的戏正在上演。
酝酿超十年
反复打磨搬上歌剧舞台
身为湖南人,雷佳对家乡自然有一种情结,每每阅读《边城》这部小说,她都被湘西如诗如画的美景和自然淳朴的人文风情所打动。“不同时段、不同年龄的阅读,都会对这部作品有不同的感悟。”正是由于对这部作品的喜爱和对家乡的热爱,让雷佳一直想将这部名著搬上歌剧舞台。
“这部剧应该说酝酿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年。”歌剧《边城》的艺术总监、主演雷佳告诉北青报记者。2012年黄永玉先生就曾为歌剧《边城》写下“边城”二字,早在那时候就在筹划组建创作班底,邀请了编剧冯伯铭、冯必烈,作曲家印青,导演王晓鹰,共同构建歌剧舞台上的《边城》。
“作品从音乐创作、试演到加工修改、重新排演,前后也历经了8年的时间。伴随个人心境的成熟和变化,对湘西的感受、对作品创作意图的理解也会逐步加深,所以戏剧剧本和整体的音乐都在不断地修改与打磨。《边城》的剧本是以2018年最终修改的版本为蓝本,增强了整体的戏剧性。音乐则是2019年完成了修改,印青老师根据修订的剧本把音乐,包括唱腔、配器、合唱等进行了重新的调整,增加了民乐的部分,强化了民族元素。”
角色独特
翠翠就是湘西
世界美的化身
为了演好女主角翠翠这个角色,雷佳不仅深入地阅读原著,还广泛阅读了沈从文的其他作品。此外,自2014年起,雷佳和团队曾多次前往湘西采风。“当地苗族、土家族各种不同类型的民歌、舞蹈,独特的傩文化,以及那里居民的能歌善舞与质朴热情都深深打动了我。同时在沈从文写作的地方,我还亲眼目睹了他眼前的茶峒风景。”
这部作品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无形当中也增加了观众的期待。雷佳坦言,“原著的优秀增加了作品创作和演绎的难度,因为每个读者心中都有他们所认识的翠翠。”歌剧《边城》以主人公翠翠与天宝、傩送之间的爱情故事为主线,雷佳除了要饰演翠翠之外,还要饰演翠翠妈这个在小说中只是被提及、并未真正出现的人物。“翠翠表面柔弱,但是内心里住着翠翠妈,有一份刚烈,她们俩时而分离,时而重叠,在表演的过程中,需要不断揣摩她们的表现方式。”
“表面上看来,这是一个以描写翠翠和傩送的爱情为叙述线索的故事,但是其中又暗含翠翠妈的悲剧命运,这里的爱情更多的是一种美的象征,既是对它的脆弱易逝感到淡淡的忧愁,又是对不断的追寻产生新的向往。”对雷佳而言,翠翠其实是湘西世界美的化身,“在她身上不仅体现了纯美的、传统的中国社会的民风民俗,同时也展现了沈从文先生的审美理想和社会理想。这种虚拟与想象,历史与现实,和谐与冲突,刚好适合用歌剧的方式来表现。”
音乐元素丰富
希望成就第四座“边城”
剧中的民族音乐元素特别丰富,不仅有苗族、土家族的民间音乐,有山歌、船歌、哭嫁歌、赛龙舟等,同时,还融入了湖南花鼓戏等多种元素,使得作品既具有抒情性,又具有戏剧性。对雷佳来说,剧中的方言和音乐都是她比较熟悉的,所以处理起来相对自如,但这其中仍然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因为这是歌剧作品,需要跟管弦乐队和美声唱法的演员合作,所以需要风格相互靠拢,风格性很强的唱腔在其中就需要弱化一点,以便整体作品呈现得统一。”
在二十余年的舞台生涯中,雷佳曾成功塑造了《白毛女》中的喜儿、《运河谣》中的水红莲、《党的女儿》中的田玉梅等众多经典角色,尽管这些角色中很多都是年轻女孩,但在雷佳看来,翠翠仍然有其独特性。“翠翠性格中有着湖南女孩子的直率,又有生长在湘西边陲之地的自由烂漫。在这个流动着的世界,她目睹了人性的温热,所以也以这种温热示人。在她的身上是人性美的彰显,更是中华传统美德的体现。”
在雷佳看来,世界上有三座边城,一座在湖南的湘西,一座在沈从文先生的笔下,一座在黄永玉先生的画里。“我也希望,还有一座会出现在歌剧《边城》的音乐里,出现在翠翠、傩送等人的歌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