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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道·梁朝伟 | 《风再起时》里的他,久违了! 全球观察

品道·梁朝伟 | 《风再起时》里的他,久违了! 全球观察


(资料图)

不接受原地踏步,不愿意重复过往,好演员都有这样的品质和追求。《风再起时》也让梁朝伟走出了舒适圈,这是他和导演翁子光,演员郭富城的第一次合作,全新的组合,对他来说很有新鲜感。

影片根据真实历史改编,讲述双雄探长磊乐与南江携手合作,纵横黑白两道的传奇故事。导演说这是写给香港的一封情书。梁朝伟饰演的南江是执笔者,对于香港,对于整个华语影坛而言,梁朝伟又何尝不是在其中写情书的人。

从80年代以来,梁朝伟持续演戏,佳作不断,经典角色比比皆是。说到梁朝伟,必提“影帝”。他什么没演过?艺术片、商业片;正派、反派;主角、丑角;恋爱的他,失恋的他;成功的人,失败的人....而南江,即使能看到他过往角色的影子,也有不同于他以往的一面。梁朝伟说,南江和他自身成长有相似的地方,他也是第一次在电影里弹钢琴。

片中,晚年南江感慨一生说道,“人是不是一辈子都在演戏?我说是,演到把自己骗了,那才叫厉害。我们都是第一次做人,尽情做就好了。”

人生如戏,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梁朝伟也告诉1905电影网,“以前我是完美主义者,现在我开始去接受自己的表演里面,有一些完美的不完美,所以现在整个人就变得轻松了好多。”

为《风再起时》每天苦练八小时钢琴

梁朝伟不是因为这个故事或南江这个人物决定拍摄《风再起时》。“我拍这部电影完全是因为导演翁子光。”他一直都这样,和想合作的人,拍想拍的电影。

翁子光为《救火英雄》《僵尸》写过剧本,票房卖座。2015年执导《踏血寻梅》在第35届香港电影金像奖上风光无限,13项提名斩获7项大奖。他已然是当下香港影坛非常重要的中生代影人。

这一次,他以《风再起时》尝试重塑香港枭雄片类型,梁朝伟也认为,这和以往观众看过的“四大探长”电影都不一样,“他野心很大,有他很强烈的个人风格,我有看到他想做一个史诗式的电影。里面有很多场景是很梦幻的,而且电影里所有角色的描述也是非常深刻。”

整部电影拍了多久,梁朝伟说他忘了,因为整个过程拍得很开心。和不熟的导演首次合作,他承认自己也会比较害羞,拍戏时不会主动表达。

“我很少会在拍摄场地里直接跟他说我有什么看法,拍完以后我就回去自己房间,我就微信给他。我们的沟通方式是通过微信,很奇怪的沟通方式,但是也挺好的。”后来拍完戏,两人也从陌生逐渐变成常常见面的好朋友。

梁朝伟和郭富城是老朋友了,却是第一次搭档主演电影。在片场,郭富城的活力和动力时常感染到他。“他是我工作过最努力、最认真的演员,每一次让我感觉到他都是非常有准备的,他不是没有准备而来。”

郭富城的舞蹈戏令梁朝伟印象很深,“他是那样自信,积累了很多年的经验,跳得很潇洒。每一次跳舞,你都会觉得,哇!”这场戏也是电影里的关键场面,磊乐起舞,南江弹琴,双雄探长默契配合,同音共律。两个男人跨越三十年的友谊,正是从此刻开始。

梁朝伟介绍,他创作角色通常会根据不同的客观的因素,或是根据不同的团队有所改变,有时候前期会准备很多,有一些在拍的时候才去创作那个人物。

至于南江,导演起初只给了他一张南江的原型照片,还有叫他去练钢琴,前期他只做了这两方面的准备,剩下就是在拍摄现场慢慢去建立这个人物。

“拍戏方面,没有特别让我感觉很困难的地方,唯一很困难的就是弹钢琴。”梁朝伟从来没有学过任何乐器,电影里他需要弹三首钢琴曲,为此花了好几个月下苦功练习。

起初学起来特别困难,一度令他几近崩溃。“我记得我每天都打电话给导演去投诉,我真的想跳楼,我好痛苦,每天八小时这样练。”他说这种感受,就和那些被父母逼去练各种不同乐器的小朋友一样。还好,这一切都是为了电影。

南江是我从影以来比较复杂多变的角色

梁朝伟说,南江和他本人的成长经验有很多相似之处,比方来自单亲家庭,从小接受西方教育,和外国人玩在一起,陪练成为精英阶层。他尝试把他的一些经历与南江这个角色融合在一起,让观众能看到那个时代的“香港仔”模样。

梁朝伟从小就特别敏感,他的童年并不幸福,赌徒父亲常喝醉酒和母亲争吵,后来离开了母子二人。那些吵架的画面,他说永远都记得,和父亲共处游玩的回忆,也难以忘怀。

南江和父亲的关系同样若即若离。片中一场声泪俱下的哭戏,发生在南江父亲临终前,他说不想见最后一面,怕见了也许就真的是最后一面。新婚之日那场戏,他在长椅上入睡,梦到亡父,把头紧紧贴靠在父亲肩膀上,聆听叮嘱。

我们无法得知,梁朝伟在表演时有没有联想到他与父亲的关系。无论是痛哭的神情,还是倚靠的姿态,在这些时刻,他塑造的南江脆弱得像个孩子一样。

南江在收服匪徒后有句独白——“狭路相逢勇者胜?错,是智者胜。”南江正是这样有勇亦有谋的人物。他是神枪手,也是磊乐背后出谋划策的军师,外号“无头”,虽健忘,但聪慧过人。

在梁朝伟的理解里,“南江是一个很理性、很有理智,很有头脑,也是很有自信的一个人。”他认为,“这是我从影以来,比较复杂、还有很多变化的一个角色。”

在和磊乐的友情里,他们起初是同事,后来成为朋友、搭档,同时间也是情敌,历经关系分裂又重归于好。“他永远会知道什么叫枪打出头鸟,他宁愿永远躲在磊乐的后面,宁愿永远做第二。”

就连在感情里,他也不是最先冲在前头的人。同一场舞会,磊乐和蔡真合舞定终身,而南江的一眼万年,也就只是陷落在单相思里了。

他对蔡真的爱慕,从一见钟情到爱而不得,最终坦然接受释怀。“很可惜蔡真喜欢的是磊乐,他还是有一点点的自卑感吧,他也是那种不会去表露自己真正感受的人,所以他把这份感情就藏在心里面,藏得很深。”

在《风再起时》里,我们一再收获梁朝伟眼神里的绝妙好戏:在南江凝视蔡真的目光里感受到他痴缠的爱意,在南江火烧钢琴的目光里,揭开了他个人成长里的隐秘创伤。

特别的是,梁朝伟这次是戴眼镜演戏,此前并不多见。上一次是在《伤城》,他戴上眼镜是为了更好突出角色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形象。

“我记得拍《2046》,我和王家卫争论过一段时间。第一天拍戏回去后,我说还是需要一个胡子,他说不用胡子啊,无间无限嘛。我说不行,我一定要有一个胡子。结果有了胡子以后拍出来,上映以后他说对,你是对的,这个角色还是需要一个胡子。”

眼镜好似藏住了南江眼眸里的心事,框住了他的人生,也突出了他看向的一切情与物,人与史。梁朝伟坦言,南江的眼镜造型帮助他更加投入角色,相信这个角色。“我时常觉得服装就是演员的一层皮,很多时候是代表那个人物。”

以前我是完美主义者,现在我是尽量

出道40年,5次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1次戛纳电影节最佳男主角,梁朝伟在海内外的获奖数量不计其数。王家卫称赞他的演技“已经成精了”,李安评价他是“一个导演的梦想”,章子怡敬佩他是“演员无法逾越的高山”。

荣誉、成就、口碑都拿到了,来到当下,也是梁朝伟自认作为演员的最后一个阶段,他希望能更轻松点,把表演历经的困难都当成享受,把所有包袱都丢掉。

他说从第一天当演员起就非常喜欢这份工作,喜爱表演本身。在进入镜头前,他起码会给到90分。在片场的习惯是基本只吃荞麦面,因为他是比较容易食物中毒的人,为不耽误拍戏尽量吃很简单的食物。

演员的自我素养始终要摆在第一位。“创作一个角色是一点一滴慢慢去积累出来,你需要收集很多资料,做很多功课,然后有很多的思考。创造一个人物,你需要可能三个月的时间。”过往演戏,他常备感压力,感觉很困难,“但是这个心态不是很好,我现在是尽量。”

“以前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这样会给自己很多压力,这样去做每一个工作,你都会感觉到很辛苦,因为你要去追求完美,但是其实是没完美这个东西的。现在我开始去接受自己的表演里面,有一些完美的不完美,所以现在整个人就变得轻松了好多。”

至于将来有什么计划,梁朝伟说,他还有一些电影、电视剧的新项目,也正在考虑演舞台剧。“会先做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还是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