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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的哥特与狂欢想象

蒂姆·波顿导演的新剧《星期三》在2022年8月23日在奈飞上线,其暗黑哥特式风格以及超自然元素以悬疑推理的形式推进整个剧情的发展,超能力、神秘的古堡、世纪前的预言、即将消失的部落,去世与厉害事件的发生,这些哥特式的想象在很多电影、小说中自成一派。国外小说家爱伦·坡就以唯美的诗歌和交织着厉害与悬疑的推理小说为后代的奇幻推理故事埋下了想象力的种子,柯南·道尔、希区柯克、包括蒂姆·波顿这些人都受到了他的影响,他的《黑猫》《莫格街凶杀案》《红死魔的面具》故事背后是中世纪的欧洲,去世、瘟疫、糜烂没落的贵族、他和妻子弗吉尼亚在13岁时结婚,妻子在不到25岁时就因为瘟疫离世,他的作品里的去世和爱都以唯美而又恐惧矛盾的形式表现出来,以凄冷极致的美展现去世、孤独与绝望,维多利亚式的华美和人心的残酷成为了他的厉害小说中展现出来的强烈风格,哥特风格在电影中更是能够以一种非常视觉化的方式呈现出来,希区柯克的《群鸟》、蒂姆·波顿的《僵尸新娘》、《剪刀手爱德华》都将哥特式的风格融进了电影之中,人物表达能力的丧失,诡异与颓废的场景对比、超自然能力的生物的出现,这些都是将哥特式的超理性体现在电影中,而哥特作为一种风格最早也出现在建筑领域,中世纪的建筑以高耸的穹顶、飞扶壁的形式让人们感受到神的国度,哥特就更加代表一种超自然的感受力,一种对于来世的追求,而我们今天在电影作品中提到的哥特还与中世纪的哥特主义是否一致,也成为了一种探究和思考。

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促成哥特主义兴起有各种因素,当时,社会变革都使个体日渐脱离一个有序的世界,城市化、工业化和各种革命都是这些变革的典型表现。启蒙运动的理性主义将宗教视为解释宇宙的权威,从而改变了人们对个体与自然、超自然及社会之间关系的认识。哥特主义文学试图去表达、谈论这些变革的不确定性,因此哥特式作品及其所展现出的那种令人不安的矛盾心理都被视作恐惧和焦虑的产物。哥特主义的兴起是对理性时代的一种反应,他们想要重披神圣的神秘面纱,重新与过去那种“超越理性秩序和道德秩序限制的和谐与永恒”建立联系。当时在国外,兴起一种“墓地诗歌”的浪潮,它受到哥特式建筑的启发、主张一种极致的美学;在国外,荒野冒险文学、国外冒险文学和新英格兰神话故事等都促进了哥特主义的进一步发展。因此,坑鬼、骑士小说、传奇故事、格林童话都延续了哥特式文学。

今天,或许哥特主义所展现的对来世和神的信仰不再诱惑着我们,反而,哥特主义中对于过去世界的非理性留恋或是对当下的狂欢想象成为了我们电影与小说文学的追求,通过一种末世狂欢的形式体现在文学艺术作品之中,在电影《银翼高手》中燃烧的破旧不堪的城市,午夜的人们在一片霓虹灯的废墟中肆意狂欢,在《阿丽塔:战斗天使》中精心构建的巨大的漂浮在废铁城上空的城市撒冷,代表着向往的生活,同时也是未来世界的想象,废铁城则衰败而古旧,以科幻的形式在新世界和旧世界之间勾勒出不同的形象,而在新旧世界之间,又以一个拯救者来连接彼此,在《银翼高手》中,罗伊救了戴克而不是杀了他,但他随后的去世,伴随着一只鸽子的解脱,它飞进阳光的一刻即是救赎的超然一刻。回家后发现挚爱瑞秋还活着,爱是一种救赎,在今天的科幻电影中,爱也成为了一种去神秘化的讨论,中世纪的古堡,象征着逝去时代的品质,我们不知道是否是文明的,因此我们用死尸、墓穴、虚幻的状态、罪恶、羞耻、乱伦、精神控制、午夜、乌鸦这些意象来想象它,将神秘归于人类灵魂和恶的根源,而人心中的执念也应证着对理性主义的质疑。在《小丑》、《蝙蝠侠》等系列电影之中,男性装扮成女性或涂画面孔的小丑、混乱和强烈的无政府与各方势力的竞争与袭击,以及仪式性的审判。狂欢节的世界是一种特殊的构建,延续着中世纪狂欢节的传统,消解了幻想与现实的传统界限,在狂欢中,暴躁的行为、怪异的举止、暴戾的言辞这些在平日中被视为不宜的事物,不仅被容忍而且被认为是合乎常理的,性别、年龄、社会阶层或族裔的分类都暂时失去了意义,人和人之间无法预料的结盟与合作成为了一种非理性之下的更多可能性的来源。人物往往是暴露的服装、厚重的妆容、色彩鲜艳的头发和狂野古怪并暴力常伴的庆典。尤为重要的是用服装、化装的狂欢化来打乱个体的固有形象,以及突出了对主角身份的质疑,如《银翼高手》中提到的什么是人类什么是机器,以及《蝙蝠侠》的双重身份,在狂欢中,权威瓦解,科学技术有序、先进,而文化却倒退衰落,权利掌握在边缘人物手中,但是往往发现他获得了力量走向巅峰却又败给了自己和自己的生活或是败给了精神上的打击和质疑。在电影《阿丽塔:战斗天使》的原漫画《铳梦》中,废铁城的人有着人类的大脑,却没有人类的躯体;上界的人有着人类的躯体,却没有人类的大脑,维克多原本是一个热血青年,准备参加十字军东征,为了理想战斗,后来他追随的事业背叛了他,他成了一个坑鬼。精神世界的荒诞,成为了哥特与狂欢在今天很多科幻电影中的表达。

在这些电影中,末日狂欢和城市景象、建筑都是超现实的,折射着在人类发展进步之中技术边界的无处不在和人类的无望感与焦虑感。这无望感似乎意味着灾难的恐惧,和人类将要去往何方的感觉的丧失。与此同时又保留着最后的希望,对未来孤注一掷,对于人类克服困难的能力坚信不疑,又充满着牺牲一人拯救全人类的浪漫英雄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