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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的女人们:一笔风流账?

李敖与胡茵梦

嚣张了一辈子的李敖,终难敌病魔,罹患脑癌,以83岁的年龄为一生拉下帷幕,他曾夸下海口,自己一定比宋美龄还要长命,信誓旦旦的许诺,他失约了。

李敖一辈子毁誉参半,去世之后各方悼念,惹眼的有几则,一是多年之友、红颜知己,同样穿梭于文坛与政坛的陈文茜,她在后期几乎担任了李敖对外的发言人角色,卻仅以沉痛无语,四字回应,一是在综艺上与他数度交锋,时而坐他的大腿,时而被他宣称控告的小S,在被媒体问及时,客气表示“他思想永存人间”,一是成龙,痛悼“去另一个世界潇洒”,原来多年前,李敖曾赞他“痛痛快快做成龙”,他亦投桃报李,识趣地表示“来生想当李敖”。

三方表态,代表了三种身份和关系。其中最典型的是看起来毫无关联成龙,细数经历,他其实与李敖诸多相似,都在衣香鬓影中穿梭到老,都在后期一腔爱国情,抛头颅洒热血,都有著名的恋人与妻子,都犯过“全天下的男人都犯过的错”有非婚生女,甚至在他们丰富的情史中,大多数情人,也巧合般地纷纷选择了沉默。

李敖与王小屯

李敖据说有7段恋爱,两段婚姻,最著名的、只结婚百日的胡因梦,旧事不愿再提,在书中将李敖形容为“以一贯颠倒黑白的方式,合理化自己幼童般地生存欲望”,犀利中透着诙谐,让人不禁莞尔,然而众所周知,她放下了李敖,李敖却没有放过她,从揭秘她赴日本开双眼皮,到“看到美人上厕所”,再到抨击她研究神秘学、投身星座与灵修,不同于现任的小他30岁,依附在他的光环下的太太王小屯,对于胡因梦这样名声与魅力都旗鼓相当的女人,李敖降服未遂,便视之为敌,一厢情愿地纠缠半世纪,在临终前筹划的节目《再见李敖》中,也把“他只剩三年生命,却仍然记挂仅结婚3个月的她”、“重病李敖,欲与妖艳前妻和解”当做噱头,为他贡献最后的关注和流量。

但是,同样是名女人,李敖对陈文茜,和对胡因梦的态度截然不同。因为在他眼中,胡因梦之所以是胡因梦,不过是因为美貌罢了,而陈文茜之所以是陈文茜,是凭借智慧、眼界与知识,英雄惜英雄,难得被这么一个聪明的女人引为知己,他对她最大的捉弄,也仅仅是在陈文茜来他的书房做节目的时候,给洋娃娃起名陈文茜,摆弄着三呼“李敖万岁”——狡黠的老狐狸,反倒变成了调皮的小男孩。因为相交40年,互相尊重,所以陈文茜格外推崇他,她在《给亲爱的李敖大哥》一文中写,“这是我和李敖的谈话,或者听他说话快乐的原因。我们人生下来,表面上看似牵绊太多,其实说穿了就是面具太多。他的快意恩仇,使他即使跛着脚、拄着拐杖,意志都展翅如鹰”。

有意思的是,对于胡因梦与陈文茜以外的女人,李敖的态度,又以他与小S的几番往来为代表,媒体面前,他先是号称要控告她,又指责其有辱斯文、芝麻当有趣,“妖娆有余,程度不足,以无知通吃两岸”,一方面,他得意洋洋带十七八岁的小女朋友去饭局,另一方面,林青霞过六十大寿,他又跳出来抨击满身铜臭——早前有中年男人撰文,把饭局中的女性形容成一道美味的荤菜,遭舆论痛批,但在李敖这里,这已然是最客气的比喻。他不讳言自己爱A片,爱美女,私藏莫文蔚裸体海报,几杆标尺“瘦、高、白、秀、幼”,珍藏裸女像,拿性器官做文章,女人在他这里,是把玩的对象,更是证明自己有多威风,多精明于男女关系的道具。

李敖生前照片

死者已矣,再谈论是非对错,似乎也失去了意义。然而回望李敖的一生,毫不避讳的以游戏人生为荣,他当然不畏惧死亡,早早自评“死无葬身之地”、“死后千刀万剐”,非自己留足了后路,撇下在文学与思想界的赞誉与骂名,他和他的女人们,长长的名单之中,调戏的也好,爱慕的也罢,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他所言,好好痛快了一把,但又怎样呢?那些他引以为傲的风流轶事,尽管有时不过是雕虫小技,但他经历过、享受过,就算只是陶醉了自己,他人也未必认同,但也称得上得天独厚,算得上精彩值得了。

万花丛中过,情场得失,李敖的失败与伟大,大概只有他才能体会,与此同时,繁花们各有各的人生,想必也未必真的在乎,只是这个世界上,少了一种声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