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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染坊》⑧|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领读:江徐

主播:北辰

昨天,我们读到的是:沈远宜与霍长鹤劫后重逢,依旧情深似海。

霍长鹤并不在意她的过往,只想和她从此相伴到老,这也让沈远宜获得了一个好归宿。

为报救命之恩,沈远宜牵线,将霍长鹤负责的被服买卖介绍给陈寿亭,而陈寿亭为了还人情,又将这笔买卖让给赵氏兄弟。

沈远宜跟随霍长鹤去往南京,是怎样一种新生活?为了给林祥荣一个教训,陈寿亭会想出什么计策?

不言,不语,不问

岁月变迁,世事难料,霍长鹤的老婆登报和他离了婚,这正好让沈远宜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

两人重逢后,沈远宜跟随霍长鹤去了南京,住在高级军官别墅区,过着养尊处优的官太太生活。

作为正当得宠的少将,霍长鹤在机关里威风凛凛,谁都不怕,唯独怕沈远宜掉眼泪。他在家里要处处陪着小心,非常怜惜她。

书房里挂着两个条幅,一幅是“念远”,另一幅是“小言”。前者,蕴含霍长鹤对心上人的情意;后者,是他对官场的领悟。

关于“小言”的深意,沈远宜问过好几次。她知道,霍长鹤并不爱做官,因此提醒他明哲保身,在外面少说话,不要和委员长不喜欢的人来往。

  • 才子佳人,犹如神仙眷侣。两人月下散步的时候,会闲聊历史和时局。

    她向往的生活,是霍长鹤解甲归田,两人一起回东北老家,找一个学校当老师,他教语文或历史,她教音乐。

    霍长鹤却说,在动乱时代,语文老师没有用,音乐更没用,只有自己和沈远宜两个人待着的时候,内心才获得一点慰藉。

    官可以不当,但历史一定要读,特别是明朝历史,因为它的政治建制是历朝历代中最完善的。

    他又给她讲朱元璋与功臣徐达下棋,最终用蒸鹅将徐达诛杀的历史故事,由此引出对“小言”的解析——

    所谓“小言”,其实是“不语”,他把“不”上面的一横,和“语”旁边的“吾”去掉了,放在了心里。

    因为他觉得,有时候不说什么反而更好,留下些空白的想象。

  • 以前,他跟着张少帅,有时还会激昂陈词,现在任职国防部军需处长,成为旁人眼里委员长的亲信,除了闲谈,直接不说话。

    不过,不语还不是最高境界。

    沈远宜急切地问他,什么是最高的境界。

    霍长鹤告诉她,做官最高的境界,是不问。

    所谓“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身为军人,除了军事事务发言,还有平日里闲谈的时候说话,其他时间他都用来看书、思考。委员长最喜欢他这一点。

    红袖添香,良人相伴,沈远宜就像一朵解语花,而他则是她遮风挡雨的港湾。

    虽然过上了安稳富足的生活,沈远宜始终牵念着六哥,通过报纸关注着他生意上的动态,为他欢喜为他忧。

    受陈寿亭所托,卢家驹每天往国防部来一封信,可她从不回信。

    她知道,只要自己回了信,六哥就会把被服那笔订单里多出的三十万送来。因此,她宁可把思念存放心底。

    这样有情有义的奇女子,哪个男人不会为之动心?

    拖刀计,败中取胜

    林祥荣为了独霸花布市场,准备吃掉天津的开埠染厂,还想搂草打兔子,捎上陈寿亭的宏巨染厂。

    为此,陈寿亭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烦。

    开埠染厂的经理周涛飞来信,邀请他去一趟天津,大家商量下一步的做法。 为了解天津行市,也权当散心,陈寿亭在赵东初陪同下前往天津。

    周涛飞是英国留学的博士,意气风发,眉宇间有股刚毅之气。陈寿亭第一眼看见,就觉得此人气度不凡。

    通过一顿饭、一次交谈,更加发现他说话谦逊,做事得体,很有商业头脑,绝非等闲之辈,因此从心里喜欢这个年轻人。

    要饭的时候,陈寿亭听说书先生讲《三国》,对关公斩黄忠的拖刀计印象深刻。

    所谓拖刀计,是关公的一项绝招,诈败后拖刀而逃,当敌人追上来时抡刀一砍,瞬间毙敌。此招关键在于险中求胜。

    这些年,陈寿亭一直想用拖刀计来个败中取胜,奈何碰不到黄忠。林祥荣的挤兑,周涛飞的出现,让他觉得,使用此计的机缘到了。

  • 为吃掉开埠,林祥荣和周涛飞打起价格战。

    陈寿亭十分欣赏周涛飞,原想帮他和林祥荣干一场。转念又一想,就算把姓林的干垮,开埠也会回过来咬自己。做买卖,不能善,买卖人要是善,什么事也干不了。

    实际上,他此时已经动了收购开埠的念头。只不过,这一局,该怎么摆?

    他让卢家驹往上海、天津、济南各大报馆发广告,宣告飞虎牌印花布料降价,低过六合和开埠两家,每天限量销售。

    对此举动,林祥荣认为这是在玩猫捉老鼠,本意是想帮开埠挤自己,哪曾想帮了倒忙。为此笑他不识字,是个要饭的。

    同样的,周涛飞也没看明白陈寿亭的计策,以为他这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实属好心办坏事。

    作为相识多年的朋友,赵氏兄弟同样没看透陈寿亭的真实意图,非但没有给他搭一把手,反而隔岸观火,力求自保,还辞掉陈寿亭从上海挖过来后分给他俩的技术工人。

    另一边,卢家驹建议拉上赵氏兄弟一起干这一战,陈寿亭却说自己了解赵东俊为人,不想让他为难。

    陈寿亭抓住林祥荣染厂偷工减料的技术漏洞,使用阴谋阳谋,打击了他的品牌口碑,最终促使各地客商要求退货,退还货款。

    通过这一战,陈寿亭将财大气粗、不懂尊重别人的林祥荣彻底打败。

    与此同时,他在苗瀚东的帮助下,借力打力,成功收购开埠染厂,周涛飞便也成为他的麾下一员。

    凡事留一线,

    日后好相见

    通过拖刀计,陈寿亭险中求胜,打败了林祥荣。

    陈寿亭的染布牌子叫飞虎,林祥荣的染布牌子叫虞美人,几天之后,济南布铺门口都摆出广告: 不售虞美人,只售飞虎牌。

    为让这一效果全面开花,他派人将之前从六合染厂骗买过来的八千件虞美人布料发往南京。但止于南京,不能再往东南方向销售。

    对此,卢家驹十分不解。林祥荣斗不过宏巨,派人诬陷宏巨偷税漏税,还在报纸上骂陈寿亭是骗子无赖。

    既然如此,为何要手下留情?为何不同步到上海,狠狠回击林祥荣?

    账房先生老吴也提出建议,不如乘胜追击,给上海那些翘首以待的客商发货。如此,飞虎牌很快就能占据整个花布市场。

    做买卖不能发善心,这一点陈寿亭自然明白。

    善和狠,得分人。这更是他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他告诉卢家驹和老吴,事情不能做绝,飞虎牌要是进了上海,林家也就没了翻身之日。

    林祥荣是个书生,难免把事情想得简单。虞美人这个牌子从清朝就有,是有名的老牌子,如果毁在自己手里,就有点过分。

    而且,林祥荣的父亲已经找了苗瀚东说情,自己不能不给苗哥一个面子。

    再说林祥荣是赵东初的同学,也得给赵东初面子。 说到底,实际上也是给苗家留了面子。

  • 鉴于这几方面考虑,他把剩下的布料发回上海,并且让虞美人照旧在山东卖,而飞虎牌不过长江,给林祥荣一个恢复元气的机会。

    俗话说,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陈寿亭就是这样,心怀善念,为他人着想,说话做事留有余地。

    面对于竞争对手,他能以德报怨,对自己厂里工人更是面面俱到,关怀备至。

    有一次,他看见伙夫舍不得花钱,买回的菜多肉少,就将伙夫批评了一顿,下令重新去买肉,确保让工人吃饱吃好。

    即便停工停产,也坚决不对上海请来的技术工人停工资。因为他清楚,如果停工资,这些工人就得回上海,回了上海林祥荣也不会再用他们,那就等于自己坑了人家。

    不仅工资照发,还让老吴告诉这些人,别觉得不干活光拿工钱,心里过意不去。如果从此不干花布,早让他们回去了,所以安心等着就行。

    在陈寿亭看来,做买卖就好比打麻将,只要一天不金盆洗手,就不能定输赢。他是白手起家,从无到有,所以什么都不怕。

    什么事都得看得开,钱这东西,生不来死不带去,要是看重了,就会顾虑重重,买卖就没法干好。

    因为这份舍得与慷慨,大家都愿意死心塌地跟随他,拼命卖力地干活。

    -今日互动

    今天,我们读到的是:沈远宜一度沦落风尘,成为娼妓,美丽纯善的她终得良人,过上了官太太生活。

    陈寿亭用拖到计打赢了竞争对手林祥荣,但也没有把事情做绝,而是给对方留了面子和恢复元气的余地。

    林伯清亲自来济南对表示感谢时,陈寿亭会上演怎样一出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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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图来源:电视剧《大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