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牛仔走穴为生,是整个娱乐圈的悲哀
当前浏览器不支持播放音乐或语音,请在微信或其他浏览器中播放 三万英尺 音乐: 迪克牛仔 - 重拾男人心
迪克牛仔走红前,音乐制作人许常德在高雄酒吧见到他,第一印象是:他老婆一定很辛苦。
一个中年男人,有三个小孩,每个月微薄的薪水连自己都养不活。
“这个人要不是个疯子,就是很专注很坚持。”
迪克牛仔的人生,有两道显著的分水岭,一个在10岁,一个在40岁。
迪克牛仔本名林进璋。
小时候,家里开了一间台球室,台球室有一台电唱机,那是妈妈结婚时的嫁妆。
电唱机成天播放着西洋音乐,为台球室招揽来很多客人,也叩开了小小少年对音乐的好奇心。
林爸爸很时尚,喜欢参加舞会,有时会带着儿子去。
在充斥着美国船员水手的歌舞中,迪克牛仔第一次看到真人弹吉他打鼓伴奏,他被极具韵律的节奏吸引,在乐手前面一看就是很久。
高中的时候他喜欢上了弹吉他,每天上学都背着一把吉他。
后来当兵也带着吉他,因此显得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退伍之后,一个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没有技能的年轻人放弃了对音乐朦朦胧胧的幻想,踏入现实。
这个时候他24岁,工资四千台币,台湾普通人群收入是每月一万台币。
几年的社会生活,让他觉得自己没什么用,可能就要这么庸庸碌碌一生了。
后来他顶着一头泡面长发,一身狂野气势走红全国,他很认真的说,其实我以前是很乖的小孩,我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
特别被动的人,尤其需要贵人相助。
在自觉人生无望的时候,迪克牛仔的同学介绍他去了滚石唱片公司做业务员,其实就是送唱片的。
80年代的最后一年,张洪量的《你知道我在等你吗》风靡。
在做滚石送货员的同时,他开始晚上兼职去酒吧弹吉他,组起乐队。
吉他技术精进后,迪克牛仔白天又抽空去吉他行教课。
和他组乐队的都是十几岁的小伙子,迪克牛仔差不多大了他们一轮,“老爹”这个称呼就在那时叫开了。
90年代中期,台湾经济进入萧条期,娱乐业受到很大冲击,有时候迪克牛仔一个月才赚2万台币。
快四十岁的年纪,上有老下有下,家庭主要靠老婆的收入在支持。
那时候他考虑过转行,去卖阳春面或者去餐馆端盘子。
想来想去,转行也不见得比现在好,于是决定再熬一熬。
快要四十岁的时候,他决心改变一下。
迪克牛仔的人生注定是要和音乐交织在一起的。
1996年,上华唱片公司计划筹备一张专辑《PUB英雄会》专辑,找台湾十个比较有潜力的酒吧乐团,各自唱一首歌。
迪克与牛仔乐队,动力火车乐队就在其中。
那时,迪克牛仔还不是主唱,但因为《PUB英雄会》,他被唱片公司相中签了合约。
一个看起来并不突出的38岁新人歌手,并没有受到公司重视,坐了一年冷板凳,收入也变得少得可怜。
机遇在《PUB英雄会》第二辑来临,而且来势汹汹,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PUB英雄会》第二辑,公司帮迪克牛仔挑了《原来你什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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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首歌意外在香港红起来了。
他香港的朋友来高雄找他,告诉他大家都在问迪克牛仔是谁?
更大的惊喜在后面。
迪克牛仔接到去香港演出的邀请,在香港很红的“China Mix”酒吧,他生平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的欢呼,台下的人们点名要听《原来你什么都不要》,连钟镇涛都在其中。
同年9月,他迎来第一场演唱会,在香港伊丽莎白馆。
白天为专辑跟演唱会宣传时,电台节目访问里有观众想听他唱歌,他说“我没带吉他来,所以没办法在现场自弹自唱。”
那名观众竟然就在三十分钟内,从北角赶到电台,为他送来一把吉他。
迪克牛仔用自己独特的嗓音把柔情唱出了摇滚的味道,沧桑激昂又带着几分蜜意,征服了无数香港人。
第一次演唱会开始前,他控制不住的紧张,在台下抖了三十分钟。
但是背起吉他走上舞台中央,听到下面那么多人喊他的名字,所有的紧张他全部忘记了。
那次演唱会,他在四五千人的呼喊、跺脚、拍手中返场四次,最后主办方无奈亮起舞台灯,才正式宣告结束。
迪克牛仔那天想,他应该要发财了,不用连房租也付不起了。
1998年9月,迪克牛仔发行了专辑《咆哮》连续十周荣登香港IFPI销售榜前十名,次年1月发行了专辑《别港》,再次荣登香港IFPI销售榜前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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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台湾后,他发行了第一张原唱专辑《忘记我还是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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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在酒吧第一次见到迪克牛仔,许常德心想,这个人看起来憨憨的,真的需要一点帮助。
这张原唱专辑中,许常德给他写了一首《不归路》:我没有退路,尽管你也千辛万苦,不愿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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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铭佑给他写了《三万英尺》《水手》《街角的guitar man》。
“放眼望去都一样,东南西北同方向,这片海很流浪,等待风起催我启航。”
几首歌定位了他流浪歌者的形象,不羁、落寞、满不在乎,却闪着一身的光,是那个时代,男人女人对于世俗意义上成功之外的另一种理想的憧憬。
迪克牛仔在高雄待了四十年,从来没离开,他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气质。
他甚至想,是不是自己渐渐这样唱,唱到最后变成歌里面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