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洋子,是她分裂了披头士?
每个看过《阿甘正传》的人会对这个场景有印象。
1971年9月21日,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一起在迪克·卡文秀(Dick Cavett Show)接受采访。
真实世界里,阿甘不在现场,不过这场对话同样经典。
为何解散,可以说是披头士身上的未解之谜。
访谈现场,主持人略带歉意,但还是当面问出了这个有些冒犯的问题。
“洋子被叫做母老虎,是不是她把披头士拆散了?”
约翰列侬没有任何犹豫,立即给出了回应。
“那我们能不能把乔治、林戈、保罗和我单飞后创作的好音乐都归功于她呢?如果是她干的话?”
现场响起掌声。
至少从约翰列侬自身看来,小野洋子不是那个罪人。
那披头士是何时走向解散,又为何解散,之后的对话里给出了答案。
当时,有相当多的披头士乐迷把小野洋子看做一个碰运气的gold digger,也就是想方设法跟明星攀上关系然后获得名利的人,显然小野洋子是个完美的范例。
主持人对于这个问题比较小心,他对小野说:
“我的意思是媒体总把你看成是打入内部的楔子,在四人中的三处或任意一处插入的楔子。”
“有数百万的女孩想要认识并与四人中的一人结婚。”
小野洋子给出的回答是,她从来没有把约翰列侬当成一支世界摇滚传奇乐队中的一员。
“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艺术家去相识,我没有在意这些。”
主持人问她之前是不是披头士或者列侬的乐迷,她的回答很干脆:“一个都不是。”
约翰列侬直接终结了这个话题,非常坚定地给出了结论:“总之,小野洋子没有把披头士拆散,一个女孩或者女人怎么可能把披头士拆散呢?”
如果还有人坚持认为小野洋子是在装无辜,而约翰列侬是在庇护她的话,那么以下的对话才揭示出了披头士解散更深层次的原因。
“你知道,披头士成员们本来就在渐行渐远。”列侬说。
主持人问:“你是否记得是何时意识到这种分裂不可避免?”
“不,当然不,就像你难道记得什么时候坠入爱河?完全记不清,它只是碰巧发生了。”
列侬的神情有些严峻,显得怅然若失。
列侬透露,其实在这个分裂的过程中,事情有在慢慢好转。
不过终究抵不过成长,是的,披头士解散,根源就在于一群男孩在成长,有了各自的想法。
“当我们长大了,我们不想变成傻里傻气的组合。被他们认为这就是英国人或者马克思兄弟(与卓别林同时代的喜剧组合)。”
“或者当我们都得了哮喘和肺结核,还要被迫上台表演‘she loves you’。”
“都五十岁了,对着台下说‘请欣赏yesterday’。”
观众都被列侬逗笑了,这个节目在带气氛的更多是列侬而不是主持人。
列侬也笑了一瞬间,不过是苦笑。
他知道他说的事情是多么正常不过,却导致了披头士的最终解散。
最关键的是,还没人信,所有人都把这个散伙的锅扔到小野洋子身上。
“很久以前我说,当我30岁的时候,我不想再唱she loves you。”
不过列侬的队友可能不这么认为,他们都有各自的想法,有的也许想把披头士做成品牌,做成音乐圈的苹果公司,一辈子都巡演,永远唱着当年的歌。
小野洋子此时也补充了句挺关键的话:“约翰在这个团队里,显得有点过于成熟了……”
她提到了一个所有乐队,甚至所有团队都会遇到的问题。
想让一群才华横溢的艺术家永远聚在一起,永远朝着一个方向前进,是极其困难的。
那可是披头士,每个人拎出来都是个不折不扣的艺术家。
而且,他们解散后也的确这么做 ,在各自的事业上发展得不错。
“披头士在一起这么多年,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小野洋子说。
既然披头士的解散不可避免,那到底是谁影响了约翰列侬?
其实在解散前很早一段时间,列侬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以前也说过,只有两个艺术家我能与之长久相处。”
“保罗·麦卡尼特和小野洋子。”
列侬和保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列侬正在表演《be pop a-lula》。那个时候,列侬还在一支叫采石者的乐队里。
表演结束后,列侬发现保罗有弹吉他的天赋,遂邀请他加入乐队。
保罗没有当场表态,不过列侬强烈地感觉到他第二天就会加入。
果然,没多久,保罗上了列侬的车。
这之后,乔治、林戈相继加入,披头士早期班底已经组建完毕。
不过,列侬真正认同的,只有保罗一个人。
在列侬的自述中,他说出了披头士队内关系问题的源头。
“我真正认为有才华的,又能和我相处甚欢的搭档,是保罗”
台上是摇滚巨星,万千乐迷为之疯狂。
台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大概是12年后,我遇到了洋子,又有了同样的感觉。”
看得出来,约翰列侬并不是被一个后台女孩给蛊惑了大脑。
不是小野洋子勾走了列侬,是列侬想抓住这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即使是风靡世界的摇滚传奇,内部也并不是亲如兄弟的,除了保罗,列侬和最后两位加入乐队的成员的关系,只能用合作伙伴来形容。
披头士后期出现裂隙,乃至解散之后,相当一部分狂热粉丝心如死灰。他们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或者说一个愿望:披头士有没有可能重归于好?
对于这件事,列侬也在采访里给出了答案。
“他们问我重组的事,我说不,绝不,别算上我。”
“仅限录音室合作,登台演出还是算了。”
列侬很反感跟老队友再次合体登上舞台,由此推测,披头士的问题,更多发生在生活琐事和发展路线上。
涉及到纯粹的音乐,列侬很愿意跟他们一起创作,这也许就是艺术家的浪漫。
1974年3月28日,约翰列侬在洛杉矶的工作室里制作哈里·尼尔森的专辑。这一天,保罗和琳达也来了,这是列侬和保罗许久之后的再一次合体,五十位观众见证了这个时刻。
往后,保罗经营着apple唱片公司,列侬跟小野洋子一起主导着先锋运动,乔治和林戈也专心于自己的事情。披头士解散之后,对于四位成员来说,有更多的时间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列侬还记得21岁的时候,他在保罗的生日聚会上殴打了一名唱片节目主持人,成功让披头士第一次登上《镜报》的封底。
列侬承认那次事件,自己有一点任性。也许另外三人永远不会像列侬这样随心所欲,不管那个主持人说了披头士什么,都会出于商业考量去和平处理。
这也许注定了列侬和队友的分歧,也注定了披头士不是一辆向同一个方向前进的战车。
披头士每个人都是艺术家,只不过约翰列侬是艺术家中的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