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巩倪萍牛群李文华主演《那五》,80年代第一部写古玩行的电视剧
冯巩 那五
80年代最后一个春节,天津电视台播出六集连续剧《那五》,随后在电视向全国播出。该剧由北影电视剧部与天津电视台联合拍摄,原著是著名作家邓友梅,编剧是《北京晚报》编辑魏铮,导演谢添,执行导演杜民、罗国良,主演是冯巩和倪萍,播出后产生很大影响,冯巩由此正式步入影视界。
那五,清末破落八旗子弟。小说开头用北京俗语“房新画不古,必是内务府”引出那五的父亲福大爷,七岁受皇封成了乾清宫五品挎刀侍卫,但是连杀鸡都不敢看,怎敢挎刀?辛亥革命后,福大爷把房产像切豆腐似的一块块切着卖完,儿子那五则把古董像猫儿叼食似的叼净。他还总抱着东山再起的愿望,束手无措冯玉祥撵走溥仪,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那五,死要面子活受罪,穷摆谱儿,最后四壁空空,成成一个“浪混儿”。他做好事没能耐,做坏事本事又不到家,当上黄色小报《紫罗兰晚报》记者,耍小聪明诈取丰泽园饭庄的车马费,但此前与国外商人希尔搭讪,谋售所谓的崔公瓷,却让博古堂的奸商暗地搅黄了……他自以为油,却常被人算计,他有点儿坏,最终却被真坏的人坑了。那五良心未泯,同卖唱女贾凤魁、老拳师武存忠等人接触后,逐渐感悟,想自食其力,可本性难移,最后流落西四、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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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魏铮是《北京晚报》副刊部“一分钟小说”栏目责编,他的邻居邓友梅将小说集《京城内外》赠给他,头一篇就是《那五》。魏铮读后产生了创作冲动,用了三个月,查阅老北京风俗资料,拜访琉璃厂卖瓷器的老古董商,完成了《那五》剧本,邓友梅看后表示满意。北影厂著名导演谢添答应执导,并多方奔走筹款36万,由北影电视剧部与天津电视台合作,拍摄《那五》。
冯巩在1986年出演《业余警察》第一次触电,随后演了到处游荡好管闲事又总添乱的“阿O”。1987年1月,在广州一次明星演唱会上,冯巩见到谢添,毕恭毕敬地说:“谢老,多会儿您拣个小角色让我演演?”谢添答应下来。谁演那五?谢添想到姜文、郭凯敏,但看分镜头剧本时,冯巩的面孔浮现眼前。他把冯巩叫到香山,挑明此事。冯巩喜出望外,三年前他就读过《那五》,印象极深,双方一拍即合。
谢添导戏特别认真,《那五》开机第一场戏是“那五不听话”——两个警察把那五架到牢房门口,打开门,用力把他往地上一推,疼得冯巩呲牙咧嘴。第一次当电视剧主演,冯巩摸不准那五的心态,表演上欠些火候。谢添喜欢冯巩,手把手地教他,常用“那一”“那二”“那三”等为冯巩表演的那五打分。有时谢添喊:“不行,这成‘那六’了,重来。”机灵的冯巩立即知道自己的表演过了火,又认真地再演一遍。
那五
北京东安市场后身的校尉小学,过去是贤良寺。那五在小树林被劫,路遇习武出身的武存忠,来到武家,这场戏就是在这拍的,武存忠招待那五的是窝头、咸菜、米汤。导演一声“开拍”,冯巩拿起道具师现蒸的热腾腾的窝头,大口吃起来。好在“重拍”的喊声不多。不过,摄像师要调换不同角度,他还得从头吃。一场戏没拍完,吃了三个窝头。
有一次冯巩和几位朋友聊到深夜,转天拍戏提不起精神,谢添问明情况,也不发火,只说一声:“撤!回去睡觉。”全组人马打道回府。冯巩为此自责了好几天,以后再也不敢有半点马虎。
那五在衣食均无着落的情况下,栖身过去府上奴才云奶奶家,混吃混喝还穷讲究,早上起来啃窝头嫌个儿大,就咸菜抱怨“也不切细分点儿”,并要云奶奶“再拌点儿香油”。吃着云奶奶为他做的炸酱面,还要让她留着点儿肉末,晚上夹烧饼吃。那五的可气、可悲和喜剧色彩,被冯巩表演得淋漓尽致。
那五
拍堂会那场戏,冯巩把一个出尽了丑的“龙套”演得令人捧腹大笑,但细心者可能会发现,此时的冯巩双目无神——因为他连续发了三天高烧。演电视剧比说相声苦,六集《那五》演下来,本来就又高又瘦的冯巩更瘦了。谢添评价:“冯巩基本上就是我想象中的那五。”
剧中其他演员也很出彩。剧中第一集,那五与索七琢磨把家里的古玩卖给外国人,回到他暂栖之地——小客栈,一进门发现自己的东西全没了。帐房先生过来:“你的东西我们收了!你欠了四个月房钱,到底什么时候交?这房已租出去了。”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这个尖刻、势利的帐房先生由著名相声演员李文华饰演,虽然镜头不多,但给人的印象很深。
那五 倪萍
倪萍演《那五》中的贾凤魁。这个善良的卖唱女,差点被其贪财附势的哥哥贾凤楼(相声演员牛群饰)卖给暴发户阎少爷。那五与卖唱女贾凤魁相爱,但却因此被投入大狱,凤魁姑娘为救那五自陷虎口,那五出来了,但心灵中一片虚空。牛振华、李丁等人也出演了这部电视剧。
当时拍电视剧不是同期声录音,后期录音时,有一次录北京天桥的戏,从耍大刀、唱京剧、拉铁弓的一气录到馅饼摊,一通忙乎,谢添却说:“不行,重来。”因为没把煎馅饼时那种滋滋声录出来。北京人艺老演员黄宗洛,为剧中算卦老人配音,谢添嫌他声音不够苍老,让他想办法。黄宗洛卸下一颗假牙,试后谢添仍嫌不行,黄宗洛只好再卸下一颗假牙,直到声音令人满意。由于有谢添的严格把关,成就了《那五》的高水准。(文:何玉新)
牛群 冯巩
那五
那五拍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