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中的“带头大哥”到底是谁?金庸原著虽有暗示却疑点重重
吞风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欺山赶海践雪径也未绝望,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天龙八部》主题曲
金庸先生的每部作品都堪称武侠经典,每一部都是难以逾越的武侠高峰。笔者认为,金庸笔下最为精彩,最为巅峰的一部作品,当属气势磅礴的《天龙八部》。《天龙八部》是金庸所有作品中写作时间最长的一部,前后共历时四年才写作完成。《天龙八部》成书于《倚天屠龙记》之后,《笑傲江湖》之前,是金庸15部武侠作品中承上启下的经典之作。
金庸笔下,《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带着赵敏归隐山林,《笑傲江湖》中令狐冲带着任盈盈浪迹江湖,都算是非常圆满的结局。而《天龙八部》中却充满了悲剧:慕容复为了自己的皇帝梦几乎疯癫,段延庆一心复仇却悲惨一生,钟万仇因为妒忌段正淳而无所不用其极。但最悲剧的,莫过于大英雄乔峰。
对于我来说,乔峰是金庸15部武侠作品中最能打动我的一位角色,没有之一。身在江湖,人人都逃不过宿命,乔峰亦是如此。乔峰开始名满江湖,他是人人敬仰的丐帮帮主,却在命运的捉弄下,变成了江湖上人人痛恨的大奸大恶之人。乔峰最终变成了“萧峰”,他心中的万丈豪情也终于爆发,不再去徒劳的解释。聚贤庄一战,乔峰“虽万人吾往矣”,一人单挑武林群雄,霸气无匹。乔峰那句“萧某大好男儿,竟和你这种人齐名!”实在是让人难以忘怀。
乔峰的悲剧就在于,他一直苦苦追寻的“大恶人”,居然是自己的亲爹萧远山。而萧远山之所如此处心积虑的谋划安排,就是为了报仇,也为了找出当年带领中原高手在雁门关围攻自己的“带头大哥”。那乔峰的这位大仇人,萧远山的死敌,“带头大哥”究竟是谁?金庸原著虽有暗示却疑点重重。
一般来说,普遍认为《天龙八部》中的“带头大哥”就是玄慈。认为“带头大哥”就是玄慈的主要理由有三个,但这三个理由都疑点重重,都非常值得推敲。
理由其一,金庸原著中萧远山的暗示
萧峰向萧远山问:“那个带领中原武人在雁门关外埋伏的首恶,爹爹可探明白了没有?”萧远山道:“岂有不探查明白之理?此人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若将他一掌打死,岂不是便宜他了。叶二娘,且慢!”他说道:“跟你生下这孩子的是谁,你若不说,我可要说出来了。我在少林寺中隐伏三十年,什么事能逃得过我的眼去?”
少室山上,乔峰问萧远山“带头大哥”是谁,萧远山突然岔开话题,质问叶二娘,虚竹的生父到底是谁,而虚竹的生父正是玄慈。萧远山为了探查“带头大哥”的真实身份,潜伏少林寺几十年,他心中应该知道此人到底是谁。照萧远山说话的逻辑,他应该认为玄慈就是当年的“带头大哥”。
但这里面真是疑点重重。乔峰询问时,萧远山为何要突然岔开话题?在武林群雄面前,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乔峰,玄慈就是“带头大哥”?此时此刻萧远山莫名其妙地扯起了玄慈的生活作风问题,这跟“带头大哥”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认为玄慈就是“带头大哥”?
理由其二,玄慈对“带头大哥”身份的默认
面对萧远山的质问,玄慈回答到:“萧老施主,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衲今日再死,实在已经晚了。”
“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玄慈的这句话似乎承认了自己就是当年的“带头大哥”。但是这里面同样疑点重重,玄慈的身份地位、武功强弱,似乎都跟原著中描述的“带头大哥”非常不符。根据《天龙八部》中智光大师的描述:
带头的大哥年纪并不大,比我还小着好几岁,可是他武功卓绝,在武林中地位尊崇,因此大伙儿推他带头,一齐奉他的号令行事。这批人中丐帮汪帮主,万胜刀王维义王老英雄,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都是当时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那时老衲尚未出家,混迹于群雄之间,其实万分配不上。
30年前,“带头大哥”的武功就已经冠绝江湖,足矣号令武林群雄。甚至“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帮主汪剑通,都得听从“带头大哥”的调遣,亲自出马远赴雁门关。能够号令丐帮帮主、鹤云道长的人,应该是武林中惊世骇俗的人物,怎么可能是30年前的玄慈?
就算是30年后的玄慈,他的武功、地位也根本到不了“带头大哥”的水平!乔峰的师父玄苦大师,武功远胜玄慈,还被萧远山一掌震死,玄慈在萧远山手下能撑几掌?而且少林派的武功历来讲究根基扎实,都要一步一个脚印的修炼,没有一步登天。所以金庸笔下,少林派几乎没有在年少时就能名动江湖的武僧出现。而“带头大哥”年纪轻轻就有号令江湖的水平,所以他百分之八九十不是少林派的人!因而,笔者怀疑带头大哥不是玄慈!
玄慈之所以承认自己是“带头大哥”,说到底他还是想替带头大哥隐瞒身份,自己承担下这段三十年的仇恨,用自己的生命化解这一段仇怨。从而让乔峰和萧远山把气都撒在自己身上,放弃对“带头大哥”的刨根问底。
理由其三:智光大师的临终遗言
乔峰为了查明真相,找到了当年曾参与过雁门关之战的智光大师。智光大师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乔峰,但他在《天龙八部》原著中的临终遗言却暗示了一些讯息。
智光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之上,向萧峰一笑,说道:“施主所问,老衲不答。”伸出手指,在地下写起字来。只见他在灰尘中写道:“万物一般,众生平等。恩怨荣辱,玄妙难明。当怀慈心,常念苍生。”
在智光大师的临终遗言中,包含了“玄”“慈”两个字,这似乎是在暗示乔峰,“带头大哥”就是玄慈。但金庸在后来的版本中又修改了智光大师的临终遗言,变成了“万物一般,众生平等。圣贤畜生,一视同仁。恩怨荣辱,俱在灰尘。”这样一来,似乎金庸先生的意思,玄慈不是“带头大哥”。
综上,《天龙八部》中的“带头大哥”到底是谁,真的是疑点重重。大部分人认为是玄慈,但笔者对此持怀疑态度。有没有可能,“带头大哥”是慕容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