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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奔》:一个转身,我与爱人既是生离也是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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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剧团名角,一个音乐家和他的未婚妻,一句来不及说不出口的话。三个人,半世纪的遗憾......

我记得,第一次看《夜奔》的时候真是啥都没有看懂。只是追求情节,然后直至剧终。如今再看,仿佛看出了中年人的一抹悲凉。男怕夜奔,女怕思凡。昆曲中的两个剧目,我在《霸王别姬》中听过几句《思凡》;我在《夜奔》中听过几句《夜奔》。望家乡、去路遥,戏里的林冲逼上梁山。而戏外那个也叫林冲的名角,却在那个大雪天末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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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黄磊与刘若英,从《人间四月天》到《似水年华》。戏里的他们,每次都靠得很近却始终缺点什么。而《夜奔》更是令我无语到极点:英儿爱着林冲,林冲与少东互相爱慕。但,英儿与少东两人有着婚约。这关系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你以为的如花美眷,不过是千疮百孔下的委曲求全。林冲他是名角,他出名、他优秀难道错了吗?却被黄老板看中并占为己有,这般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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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爱慕少东,他大胆的告白:我这记着你。少东吓得连烟都不敢抽了,一边开车回家一边心潮起伏。我不要那么高大上,我不要说这是艺术与艺术的顶礼膜拜。即便,少东是音乐家、林冲是剧团名角。他们是人,有着人的感情、有着人的七情六欲。中间夹着一个温柔善良的英儿,她并不只是“二传手”的身份。因为她的存在,让这段感情多了更唯美浪漫的色彩。虽然,她才是最该被爱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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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台上,连一块简陋的布景都没有,但那是一个世界……山路,庙门,月冷星稀的寒夜,他存心要逃。”戏里的林冲必须要逃,否则等着他的便是死路一条。戏外的林冲,却不知道还能逃到哪里去。英儿让他换个戏班,他说这是他的师父、他给自己一条命。实际上,这个师父做着见不得人的事。不只是对林冲、也对林冲的师弟,所以林冲才会把师父错手打死。然后,悲催地逃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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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个把林冲占为己有的黄老板却千方百计找到他。在林冲最潦倒的时候,好好照顾他。时代发生变化,轮到黄老板沦落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林冲依然对他不离不弃,这到底是什么感情?有人说,这是真爱。如果说身体的亲密接触也能产生真爱,那我说这很肤浅——可以吗?在此之前,林冲与少东闹得很不愉快。雪夜、汽车里,少东躲开林冲的吻。他不能也不会,接受这份特殊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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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打死师父,逃亡之前找到英儿。他无法见到少东,他被关起来了。林冲请英儿传话,并留下自己的笛子。英儿把值钱的东西都塞给林冲,当中还有水晶玻璃大提琴。林冲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想着典当它。结果,还典当不了。林冲跑到国外找少东的,可惜船只被征用、直接开去欧洲。他们,至死缘悭一面。“在那个大雪的夜晚,当少东一个背转身,他和林冲,既是生离,也是死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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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东: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吧那个水晶大提琴给了他。

英儿:是的,我没有告诉你,我一直爱着他。

——我感激我这一生,虽然它是那么遥远又漫长,我始终有你听我说话。

——我们的事,也只能对彼此说。

——所以,你明白我此刻的孤独,是吗?这个城市还在,我还在。有人走过我身边,问我这三块墓碑,我说,这里埋着一个是我妻子,一个是我爱人。我还是决定,把你摆在我们的中间。

强烈的爱,强烈的孤独。天大地大,夜奔、逃得出宿命的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