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证科|《银河护卫队3》:小浣熊拯救漫威
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李丽
鉴定对象:《银河护卫队3》
上映时间:5月5日
《羊城晚报》5月14日A5版报道
火箭浣熊是“滚导”(詹姆斯·古恩)最爱的角色,这件事在《银河护卫队3》中得到了印证。在“银护”的一众“废柴”中,火箭浣熊承担了最终也最为深情的戏份。而从观众给出的高分看,用他的故事为这阶段的“银护”系列收尾,无疑是让大多数影迷满意的选择。
看《银河护卫队3》是一个颇为耗费心力的过程。我本人从火箭浣熊的第一次回忆就开始呜咽,待故事结束,基本哭到虚脱。据说不光女性影迷,不少男性影迷同样逃不脱小浣熊的“哭咒”。全片最大哭点当属火箭、莱拉、大牙、板板在牢笼的肮脏地板上畅想理想世界的模样,这是滚导版“银护”系列最天真也最残忍的时刻。
“银护”系列从诞生开始,就跟其他超级英雄电影不同。作为“银护”中心人物的星爵出场时只是一个宇宙里的“拾荒人”。“银护”的其他成员也都是失败者:毁灭者脑子不好使,树人只会说“我是格鲁特”,卡魔拉和星云被灭霸养大,而看起来最机灵能干的火箭浣熊如今也被揭露了真实身世——它只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
但正是这批最不像超级英雄的角色,拯救了在套路里越陷越深的漫威故事。人们对这批平凡英雄的偏爱是如此明显,乃至《银河护卫队3》虽仍摆脱不了故事芜杂、音乐滥用、反派刻板的缺点,但还是拿下了整个系列乃至近年来漫威电影的最高口碑。
火箭浣熊的故事当然最功不可没。作为大反派“至高进化”研究理想人类过程中的试验品,火箭浣熊从出生起便跟一只小白鼠无异。同样命运的还有同一个牢房里的水獭、海象和兔子。他们天真地相信,经过种种痛苦的实验后,他们将在美好的新世界里重逢。在那个最催泪的片段里,四只伤痕累累的小动物躺在牢房的地板上,水獭说,她希望自己除了实验编号之外能有一个真正的名字:“我想好了,我要给自己取名莱拉。”海象说,他的名字是大牙:“虽然我们都有牙齿,但我的牙应该是最大的那个。”兔子给自己取名叫板板:“因为我现在正躺在地板上。”而浣熊给自己的名字是火箭,因为他想造出火箭,带着莱拉、大牙、板板一起飞到天上去。
这段如此催泪,当然是因为银幕外的我们知道他们的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他们只是“至高进化”研究理想人类过程中的耗材,在畅想未来的那一刻,他们已然是废弃品。从星爵到火箭,他们所苦苦追求的都不过是生存和被爱,所谓在世界平安和个人幸福之间进行抉择的超级英雄式痛苦从来都跟他们无关。
这个设定,让“银护”系列跟我们的距离变得如此之近。甚至他们解决痛苦的方式都跟我们相似:回到最初,面对自我。我最喜欢“银护”的结局:一个以情感见长的系列,竟选择了让队伍解散。星爵回到了地球,平行时空的卡魔拉也没有再一次跟他相恋,从回忆和重伤中醒来的火箭要独力承担带队的重任……每个人都要完成各自的人生使命,但曾经在相遇时刻获得的情感力量将永远伴随他们走下去。
一个不起眼的小彩蛋:在故事的最后,只会说“我是格鲁特”的树人,突然说了一句“我爱你们大家”,但没人对格鲁特的这句话作出特别反应。有影迷指出,其实树人说的仍然是“我是格鲁特”,只不过那一刻,银幕外的我们也听懂了他的语言而已。据说这个浪漫的解读已经得到了滚导的亲口认证,而第一次看到这个梗的我忍不住又一次热泪滚滚。
我爱“银护”系列,因为他们不是救世主。他们就是我们,他们承受的痛苦也正是我们正在承受的——贪嗔痴、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但他们仍然保持希望,就像每一个我们正在努力的那样。
编辑:邵梓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