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儿有多看不上花子虚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不过如果妻子变了心,会非常看不起老公。无论她的老公当年有多优秀。花子虚应该是这样的人物,曾经年少轻狂,因为是花太监的侄子,家里有矿,对李瓶儿一直看不上。经常流连烟花柳巷,这让李瓶儿很不满意。两个人心不在一起,做事也常常分心。
却说西门庆对李瓶儿非常上心,经常对她嘘寒问暖。李瓶儿心里清楚,西门庆的心思。有一天晚上,众人在花子虚家吃酒,西门庆装醉,众人喝了许久,李瓶儿在帘外听见,骂“涎脸的囚根子”不绝。暗暗使小厮天喜儿请下花子虚来,让他赶紧带人到妓院去吃。花子虚说:你别到时候找我,李瓶儿说:那是自然。众人欢天喜地前去。
西门庆没去,回到家,刚脱了衣裳,就往前边花园里去坐,单等李瓶儿那边请他。良久,只听得那边赶狗关门。少顷,只见丫鬟迎春黑影影里扒着墙,推叫猫,看见西门庆坐在亭子上,递了话。这西门庆就掇过一张桌凳来踏着,暗暗扒过墙来,这边已安下梯子。李瓶儿打发子虚去了,已是摘了冠儿,乱挽乌云,素体浓妆,立在穿廊下。看见西门庆过来,欢喜无尽,忙迎接进房中。灯烛下,早已安排一桌齐整酒肴果菜,壶内满贮香醪。然后极尽缠绵之态。
李瓶儿已是西门庆的人,内心里就不太把花子虚当成一回事。花子虚被自己兄弟告到开封府,李瓶儿央求西门庆帮忙,并且搬出六十锭大元宝,共计三千两,教西门庆收去寻人情,上下使用。西门庆道:“只一半足矣,何消用得许多!”妇人道:“多的大官人收了去。奴床后还有四箱柜蟒衣玉带,帽顶绦环,都是值钱珍宝之物,亦发大官人替我收去,放在大官人那里,奴用时来取。趁这时,奴不思个防身之计,信着他,往后过不出好日子来。眼见得三拳敌不得四手,到明日,没的把这些东西儿吃人暗算了去,坑闪得奴三不归!”西门庆道:“只怕花二哥来家寻问怎了?”妇人道:“这都是老公公在时,梯己交与奴收着之物,他一字不知。大官人只顾收去。”
不仅转移财物,还把花子虚的房子宅子全都变卖。这里李瓶儿请过西门庆去计议,要叫西门庆拿几两银子,买了这所住的宅子:“到明日,奴不久也是你的人了。”花子虚打了一场官司出来,没分的丝毫,把银两、房舍、庄田又没了,两箱内三千两大元宝又不见踪影,心中甚是焦躁。因问李瓶儿查算西门庆使用银两下落,今还剩多少,好凑着买房子。
反吃妇人整骂了四五日,骂道:“呸!魉魉混沌,你成日放着正事儿不理,在外边眠花卧柳,只当被人弄成圈套,拿在牢里,使将人来教我寻人情。奴是个女妇人家,大门边儿也没走,晓得甚么?认得何人?那里寻人情?浑身是铁打得多少钉儿?替你添羞脸,到处求爹爹告奶奶。多亏了隔壁西门大官人,看日前相交之情,大冷天,刮得那黄风黑风,使了家下人往东京去,替你把事儿干得停停当当的。你今日了毕官司,两脚站在平川地,得命思财,疮好忘痛,来家到问老婆找起后帐儿来了,还说有也没有。你写来的帖子现在,没你的手字儿,我擅自拿出你的银子寻人情,抵盗与人便难了!”
哎,女人一旦心不在丈夫那里,自然做事也是胳膊肘往外拐,自此后,花子虚度日如年。自以为交了个好友叫西门庆,哪知道西门庆是比隔壁老王还坏的人,不仅想着他的老婆,还想着他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