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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过柯南,在这儿是不是“活”不成了?

作者|谢明宏

编辑|李春晖

硬糖君是怕玩剧本杀的,总担心自己不够入戏。常见短视频上,有人沉浸在剧本杀的角色里爆哭。一方面,可能她真拿到了很虐的本子;另一方面,显然也要共情能力够强,演技和戏瘾都相当充沛。用演技类综艺的套话,就是对角色真有“信念感”。

但在路人看来,这种情绪的共享性是很低的。再加上硬性物理媒介的简易(布景、道具、灯光等),更容易令人不解——一起玩过家家,怎么就你入戏太深难以自拔?

原因无他,剧本杀的沉浸感塑造主要是通过文本本身来进行的,而路人作为非玩家无法接触到文本,成为彻底的“局外人”。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推理综艺,文本的共享和“显性情景”的搭建,让大众有了交互式参与的可能。

奈何鱼和熊掌难以兼得,推综虽然逻辑烧脑反转刺激,但对荧幕前的用户来说少了临场体验感。自己玩剧本杀体验感是拉满了,但又缺了推综那样的惊心动魄和宏观架构。

剧本杀给人玩,推综给人看,如何消解两者泾渭分明的形式差异、兼顾体验感和代入感?今年3月,硬糖君在录制开始前抢先试玩了腾讯视频新推理综艺《开始推理吧》的一个剧本,好不容易待到节目播出,比较自己试玩体验与艺人录制剪辑后播出的正片,既有正中下怀,更有猛拍大腿,顺便感慨艺人搞推理也不容易,得死不少脑细胞。

以前看推综总忍不住“我行我上”,身处其中硬糖君只想说“累了,咱报警吧”。当然,只要不真的“少人”,体验真人版柯南还是很爽的。

神秘公寓,层层解锁

从序章上线等了两周,终于到了硬糖君试玩的“神秘房客”。再迟一点,恐怕就要忍不住单方面撕毁保密协议。

《开始推理吧》是腾讯视频出品的沉浸式剧情推理综艺,作为新住户的白宇、摩登兄弟刘宇宁、宋祖儿、周深、INTO1周柯宇、郭麒麟,将层层解锁11号公寓里的谜团,共同揭开终极真相。

坐落在烟台海边的原酒庄大楼,被《开始推理吧》打造成了商住一体的公寓,这为悬疑故事的铺陈提供了绝佳载体。硬糖君3月试玩时只觉春寒料峭公寓别有洞天孤悬于外,不发生点“凶案”都对不起这地方。柯南、狄仁杰、福尔摩斯,东西方探案DNA在我身体里转瞬觉醒。这次没有“元芳你怎么看”,也不用为毛利小五郎当替身,想不当个人英雄都难。

当时硬糖君就和同伴吐槽,播出来铁定会有观众被公寓吓到。果不其然,看的时候竟然比玩起来更有内味儿。在观看体验上,《开始推理吧》的剧情张力与逻辑推理并重,观众能够跟随新房客快速了解当事人的信息并复原故事真相。

现场体验和观看体验都类似悬疑片,猫叫、哭声等细节将轻悚氛围拉满。周可可“真假爱情”那期屋顶滴血,血刚掉床上硬糖君肯定早就买好离开“推市”的火车票了。为了给大家挖掘真相,六位玩家真是努力按照《恐怖片作死法则》行事呢!

与感性体验的花容失色相反,《开始推理吧》带给观众的理性体验则是如何抽丝剥茧,筛选信息获得有利线索。相比玩家,观众更能在掌握全盘信息的情况下获得智力闯关的爽感。硬糖君要是有看节目时的这些提示,绝对能把破案时间再提前半小时。

就公寓结构来说,观众真是站在了玩家所搭建的“巨人肩膀上”。硬糖君穿越房小美家通往电房的秘密通道时,已觉曲径通幽、汗毛倒竖。没想到拍出来的效果更吓人,先给我看片子我绝不敢去玩。而贾小美藏身的通风管道,则给人《寄生虫》既视感。

张替身逃跑时,《开始推理吧》提供的是全景视角滑下大楼。一些插叙的线索如佳佳约人见面、宋货与曹月光扭打等,则以影视片段的形式呈现,加深了观众对情节的感知。如果剧本杀是一种拟戏剧的话,那么《开始推理吧》就是用多种呈现手法将戏剧情境勾勒至绝佳逼真。

推理解惑,经验调阅

“你自以为天衣无缝,但却露了一个致命破绽。”每当悬疑片的侦探这么开头,硬糖君就知道“重点”来了。好玩的是,六位艺人房客接连两期都错过了《开始推理吧》公布的决定性证据。当然,这让体验时同样错过了关键证据的硬糖君深感安慰。

“真假爱情”案的决定性证据,是在旋转的暗格之中以及房间B的门框上留下的带血迹猫脚印;“神秘房客”案,大家忽略的是房小美家中白色摆件上的烧焦痕迹。

不过,决定性证据作用是“锁凶”,本身就是很难找的。《开始推理吧》这样设置,为的就是玩家们能多依靠推理能力,而不仅是靠搜证。两期大家都有票出凶手,“神秘房客”案更是全员获胜。这和看各种推理剧、推理小说的体验很相似,我们经常能“猜”对凶手,只是说不清他是怎么作案的。能像柯南那样完美复盘作案流程,让真凶听完瑟瑟发抖,绝非常人所及。

所以决定性证据是不重要吗?答案是否定的,决定性证据或许能更快锁定真相,但它绝非通往智慧大门的唯一通路。为了给观众提供多维解谜体验,《开始推理吧》有着丰富的证据链条。找到几个重要证据加以推理,都有可能推出真凶。换言之,大家看的是同一档节目,推理过程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毕竟从常理的角度出发,案件的证据无论巨细,都应该是明确指向真凶的。和悬疑类影视剧故布疑阵甚至设定干扰项不同,《开始推理吧》立足于“剧情推理”,将剧情指向与逻辑推理紧密结合,绝不故作高深去为难观众。

面对似曾相识的小机关和蛛丝马迹,观众被《开始推理吧》唤醒了柯南之魂。当他们调阅过往的推理小说或影视经验时,身心已完全沉浸在节目所搭建的拟真情境中。那些看似遥远的、甚至脑洞大开的“烧不快粉末”“人皮面具”“虹膜扫描仪”,一下子进入到个体观看体验中,成为破案的好帮手。

一方面是逻辑至上、环环相扣的本格推理解谜。比如郝保洁房门墙壁后的小瓶子,就让人不禁联想它在整体案情中的作用。而五楼和六楼房间格局相同的“障眼法”、“真假爱情”里的旋转剧场,则是充满本格推理趣味的解谜游戏。

“障眼法”导致了宋货走错楼层,而为了完全让两层楼的结构一致,真凶留下了烧不快粉末的马脚;旋转剧场导致宋编剧能够在各个房间穿梭,改变进去和离开时在监控镜头下的房间号,这使他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把戏能够实行。

推理并不神秘,每个人都能成为柯南,只要在细微处留意并培养质疑和证伪的思考习惯。这是硬糖君在《开始推理吧》中感受到的思维魅力。节目最大程度降低了推理的参与门槛,让原本艰深疑难的小众趣味得到了更广泛的讨论空间。

另一方面,《开始推理吧》充满生活气息浓郁的现实关照,玩家和观众能共同唤醒生活经验以帮助推断,也算是一种朴素的社会派推理?出现在箱包中的整容广告和网贷信息,很容易联想到美容贷这样的社会事件,从而怀疑贾小美的作案动机。在佳佳和侦侦的扮演关系没揭秘前,有弹幕在看到佳佳给男友们备注时就调侃她是“鱼塘大师”。

现实指涉,让案件成为人人都可献言的公共舆论场。通过这些元素的调节,《开始推理吧》有了张弛有度的节奏。在推理的紧张之余,观众得以被社会现象分分神,放松紧绷的神经。

情感代入,人文关切

身处迷局仅靠自己的小脑袋瓜存活,果然不容易。硬糖君试玩时分到宋漂亮的角色,万万没想到等节目播出,看到宋祖儿也有“不如报警”的“躺平”想法,这难道是什么角色传承?没有柯务酷和郭包佑这样的逻辑王者的大腿抱,破案真的靠天意。

真实身份与设定角色之间的切换,体现了《开始推理吧》兼顾体验感和代入感的制作方法论。它让观众获得“看客”与“玩家”两种体验,同时在推理品类的专业度与综艺节目的大众化天平上力求平衡。这种身份的选择权,其实在观众手中。当观众抽离出来,获得的就是通观全局的看客体验。而当观众代入六位设定角色,无疑成为了11号公寓的隐形玩家。

刘下来和周可可抱做一团,代表着受惊吓的观众。白三碗则是深渊巨坦,在黑夜中如履平地还有心思吓队友,难道就没有能唬到他的场景吗?如果郭包佑是推理小说的经验加成,那么柯务酷就是接近于天生的逻辑直觉。每当柯务酷提出一个“华点”,硬糖君想通以后都想拍大腿。宋漂亮视角细腻,她发现宋货的手机账号可以切换身份的点,为大家的推理起到了重要助攻。

推理团的“编外人员”腾中介和管理员小何,也是让人惊喜的人物设定。腾中介发挥长在笑点上的优势,经常让陷入思考的众人破功。小何则是法务代表,时不时来个小贴士告诉你节目中的那些行为现实中是不允许的。

在人物的情感内核上,《开始推理吧》关注到了社会现象背后年轻群体的精神世界,勾连了虚拟剧情与社会现实。他们以不同的职业身份入住公寓,接触形形色色的人物和故事,宛如平时世界的另一群“我们”。

“真假爱情”里的“反渣男联盟”叫人解气,但触犯了个人隐私权利。佳佳在爱情中迷失了自己,甚至默认宋编剧的抄袭行为,这迫使观众思考亲密关系中的个体定位。这一案不仅有爱情的真假,更有关于爱和自我的抉择。勇敢反抗的侦侦和隐忍退让的佳佳,无疑是现实中的两种人格隐喻。如果柯南在场的话,这会儿真凶应该被我的正义鞭挞得泪流满面吧!任何委屈和不甘,都不应该是行凶的理由呀。

“神秘房客”拷问了网络时代的个人隐私安全,贾小美的替身阴谋令人恐惧又唏嘘。即便她拥有和房小美一样的美貌,也无法真正完成内在人格的蜕变。而相识于微的房小美和刘下来,则让我们看到了互相鼓励的爱情正能量。在小美缺乏自信时,他就是对方的《黑夜一束光》。

什么样的综艺化剧本杀能兼顾玩家和观众的双重体验?《开始推理吧》用垂直的推理建构+横向的现实联结做出了回答。它没有停留在单纯的解谜推理,而是以此为切口洞察了当下年轻人的心灵空间。以点带面,去关照各个生活侧面。以谜为引,探求生活的真相。

当我们深陷诡计,庆幸自己看过柯南。当真相浮出水面,庆幸下了反诈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