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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孙燕姿”成新顶流,人工智能把孙燕姿的工作抢了吗?

一首由孙燕姿演唱的《发如雪》,自4月14日投稿以来,已经在B站获得了166万的播放量。但这件事跟孙燕姿本人却没什么关系,毕竟演唱这首歌的,只是博主合成出来的AI歌手——AI孙燕姿。

小程序

一个程序、几包素材,就能变出一个跟真人相差无二的AI歌手。

有人调侃这是孙燕姿本人常年不营业产生的结果,但如果落脚到最本质的AI创作, AI孙燕姿的爆火还有许多令人忧思的痛点。

  • 打开B站,搜索AI孙燕姿,《发如雪》《水星记》《爱在西元前》《清明雨上》等等其他歌手的代表曲目都被这位“孙燕姿”翻唱了个遍,甚至还有人直接出了一个翻唱合集。这类翻唱视频浏览量都非常高,好的能上100万+,差一些的也能上到几万,弹幕评论上千条。

    除了B站,在短视频平台上,也有很多AI孙燕姿的作品,话题热度达到了1450w。

    AI孙燕姿的这场爆火,与去年的上浪姐的王心凌一样,在千禧一代的推力里转眼从“冷门”歌手重回热搜榜单。

    麦克卢汉言“媒介即万物,万物皆为媒介”,音乐也是如此,是以声音形式展示的人类情感符号。不管是孙燕姿的歌声,还是ta翻唱的代表歌曲,都承载了那时人们的诸多感情。

    谈到这里就不得不再说说集体记忆的概念。1925 年,法国社会学者哈布瓦赫(Maurice Halbwachs) 提出集体记忆的概念,即一个特定社会群体之成员共享往事的过程和结果。对于很多人来说,孙燕姿就是他们的集体记忆,那些多年前放学亦或是下班后听着孙燕姿的歌曲享受片刻悠闲的生活依旧在记忆里闪烁。众多孙燕姿的粉丝在这些AI创作的视频下聚集,变成了一场对偶像的集体追星和对以往的集体追忆。

    但在AI歌手这条线上,“孙燕姿”并不是唯一的一个,还有AI周杰伦、AI王心凌等陆续上线。用“孙燕姿”打头阵,只是因为孙燕姿本人的声线极具辨识度,翻唱作品效果最好且最容易出圈。顺承着这股AI歌手的潮流,娱乐产业的AI入侵开始逐渐鲜明,也浮现了越来越多的深刻问题。

    首当其中的就是版权问题:AI翻唱是否会侵犯翻唱歌曲以及歌手本人的版权。

    在很多媒体对AI孙燕姿的报道中,几乎都提到了版权保护的问题。不过由于AI尚属于新生事物,且刚刚开始出现大规模的社会使用,所以关于AI的相关法律还很不完善。对于AI孙燕姿有没有侵犯问题,还得不出比较统一的答案。

    类似的,由AI模仿知名歌手Drake的《Hearton My Sleeve》一度被上传到各大音乐平台,后来Drake本人在社交媒体表达了不满,之后这首歌因为侵权被下架。目前,虽然孙燕姿的团队还没有明确表态,但一些AI孙燕姿相关的视频也已经自行删除。

  •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

    版权保护的是创作的价值。毕竟抄袭可耻,原创珍贵。

    本雅明在《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里提到了灵韵的概念,他认为,传统的艺术品(比如油画)是不可复制的,这种独一无二性使原作本身具有了一种神秘的“灵光”(aura,也译作“光晕”),人们在这些艺术杰作面前,只能顶礼膜拜,聚精会神地欣赏。而机械复制艺术品(比如油画的照片或印刷品)由于可以无限制地复制,没有了这种灵光与独一无二的特性,只具有展示的价值,受众在接受时是心神涣散的。灵韵的广泛扩散,可以最大限度地吸引受众的参与,这是传统艺术品所不具有的特征。

    虽然本雅明所说的灵韵早在工业化的娱乐来临后就已经开始衰弱,但我们还是可以不那么专业的来现代化地运用一下这个概念,来概括原创作品所带有的精彩特质,这是复制品所不具备的。借用这个的概念,原创歌曲显然更具灵韵,而AI生成的复制品则缺少艺术本身的光点,即灵韵的丧失。比如有人在评论区所说的:“有技巧,但没有感情。”

    如果灵韵消逝殆尽,则艺术开始不被崇拜,进而贬值。联想到现实,网络给予了人们获取丰富知识的途径,AI更是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获得海量信息,在这些信息的基础上,人们或者AI开始模仿、复制。我们每天都可以社交媒体上看到很多抄袭音乐、游戏、文章、技术……,最后变得习以为常,灵韵就会开始崩塌。

    但不可否认,AI创作也给娱乐行业带来了新的可能,ta能够做到人类无法做到的事情,给表演带来更多可能。所以如何平衡AI与真实创作者之间的平衡,还有很多问题需要思考。

    近一年以来,人工智能恐慌一直弥漫在大家的生活中。AI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开了口子,就不会在回到尚未出现之前,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朝着AI的方向堆砌资金与人才,要求产出更加高级的产品。但AI产生的伦理问题在当下已经显现,在未知的未来只会更加模糊难测,智械恐慌难以避免。

    从本次孙燕姿的事件来看,不管是娱乐行业,还是普通观众,都出现了许多负面的思考。娱乐行业担忧自己的饭碗不保,毕竟AI可以在几分钟内完成一首完美无瑕的歌曲,普通观众开始认识到自己这次追捧的并非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是几行数据。虚拟与现实的割裂感萌发了伦理上的慌张。

    往回看,上一次的智械恐慌来自最近的chatgpt。2023年3月,chatgpt席卷社交媒体,几乎就在几天的时间里,这个在常规认知里还属于高技术人群才能接触到的软件,变成了大家人人都能安装在电脑里随叫随到的“小度”。它能帮你写论文、写报告、改文章、进行信息总结、撰写代码、绘制插图、解答生活问题……似乎是个无敌帮手。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

    不过很快,就有人开始担忧,既然AI只需要一台设备就可以无休无止的写代码、画插图,那程序员和原画师还有多少路能走呢?程序员竟毁于他们自己的作品。职业危机开始显现,越来越多的人担心自己未来会被AI取代。

    再往回看,今年的贺岁片《流浪地球》也引起了人们对于AI的一些忧思。片中的550系列计算机,在制作之初就设置了最基础的指令——让人类文明延续,但也是这台片中最先进的计算机MOSS,在末日中给人类制作了一系列的灾难,只为了让人类在那个时代更加团结。在未来,我们会不会也制作出了这样先进的人工智能,拥有自己的思考,用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和网络,监视每个人的生活。

  •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

    不管是真实生活中的AI孙燕姿、chatgpt,还是影片中的MOSS,似乎都给2023年的我们上了来自人工智能的一课。它们已经出现,且势必发展,那么学会如何与人工智能共存,找到人类的优势,就成了一个重要的子话题。

    但我们其实也可以报以积极的态度。就像《人物》出的这篇报道:《这是我们第一篇完全由ChatGPT写作的稿件》,AI目前还没有达到真正能够取代人工的能力,ChatGPT写作的稿件仍然生涩、缺乏情感。

    也有人真的保持了一个积极的态度:“不要老想着工作,万一以后是AI来工作,我们可以真正地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