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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一件奇事:长安孝子孝感动天,老天为他连下三天钱雨

威尔·史密斯带着儿子演了一部电影《当幸福来敲门》,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主角在人生最落魄之时,只能住在小旅店、公园、火车站厕所和办公室桌底,好在后来终于苦尽甘来,进入新兴行业成为了百万富翁。

其实人这一生,谁没有穷困潦倒的时候?租不起房子、找不到工作、吃不起饭、用不起电、喝不起水、连啃馒头也费劲,仅存的自尊又不能允许自己去拾荒……这种时候我们最渴望的是什么?

希望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希望有一碗热乎的面汤;希望能洗个热水澡、一张大床;希望自己安然入睡,进入梦乡……

但这一切的希望,都没有希望自己直接中张500万的彩票来得直接和热切!走投无路之时,大概谁都这么想过的吧!

唐朝有个人,也遇到了一样的情况,那时候又没地方去打工、还没地方买彩票,他的绝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可最终的解决办法简直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唐朝末年,昭宗李晔在位。李晔在21岁时为太监杨复恭拥立,这么年轻,放到现在称他一声“小李”是不会错的,但在古代却是不折不扣的皇帝——当然,是已经丧失了权柄的皇帝。小李继承的是个烂得不行的烂摊子,十年前开始的黄巢起义把唐王朝的东南数打成了筛子,而各大藩镇也在镇压黄巢起义中趁机坐大,其中佼佼者有开创了后梁王朝的朱温,开创了后唐王朝的李克用,以及盘踞陇右的李茂贞等。

另外拥立他即位的杨复恭也不是省油的灯,唐朝中晚期宦官干政现象严重,比如有名的权宦李辅国同志更说出了“大家但内里坐,外事听老奴处置”的猖狂之言,李辅国给后来的宦官树立了一个恶劣的标杆,后来那些有追求的太监竟然发展到废立皇帝的地步,杨复恭就是这样的人,他的拥立之举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废立。

没多久老杨和小李的矛盾开始公开化,那就别废话了,开打吧。结果是老杨输了,894年被杀。小李一方面自信心爆棚,一方面也确实想重振盛唐雄风,接着要打雄踞河东的晋王李克用,这次小李输了,并且输得很惨。他派去的人一头撞上了残唐五代第一猛将李存孝,中央禁军那点家底不够李存孝秒的。

成了光棍司令的小李,虽然顶着皇帝的名头,但其实已经和汉献帝没啥两样。接着在和李茂贞的冲突中,朝廷威信尽失,李晔本人被擒,软禁了三年之久。好不容易回到了长安,又赶上朱温和李茂贞打架,小李一个自己人也没有,每个宦官都不把他当回事儿,每个军阀都想干掉他取而代之,堂堂一国之君竟沦落到要靠小石磨自己磨豆麦喝粥的地步。903年,李唐最后的皇族全部落入朱温之手。904年,朱温弑唐昭宗李晔,立哀帝。907年废之,唐朝灭亡,后梁建立。908年,鸩杀哀帝,李唐嫡系宗室全灭。

皇帝都混成这样了,他身边的大臣又可想而知,连身居相位的杜让能、韦昭度、张浚、崔胤、苏检这些人都朝不保夕,不能苟全性命于乱世,又何况一些普通大臣呢?

熊衮就是这样一位大臣。

熊衮,祖先本是南昌人,后来避乱入闽,这个时间点据葛剑雄先生《福建早期移民史实辨正》,应该不是永嘉之乱时“八姓入闽”,而是东汉末年因逃避战乱从江西迁往福建西部的移民。葛剑雄先生所引美国学者毕汉思的论文《唐末以前福建的开发》清楚的说明了这个过程:

东江的源头已经靠福建边界,此处有着一个通向富屯溪的宽阔隘口。这个隘口是移民的又一个通道。中原移民沿着富屯溪下行直到金溪口,然后折向西行,沿金溪上溯。

总之,不管是在汉末还是西晋末,我们知道的是熊氏先祖从江西迁徙到了福建,最终在福建西北部的建阳定居,此处在武夷山南麓,风光秀丽、天下无双。到熊衮这代,成为昭宗朝的吏部尚书,乃是数得着的高官厚爵。要不是赶上了乱世,熊家出此名臣,那得成为天下有名的望族。只可惜在这皇帝都提心吊胆过日子的时候,跟着他的大臣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若不是还守着忠义二字,早就该告老还乡,或者屁颠屁颠跑去跪舔李茂贞、朱温这些大军阀去了。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在最见气节的关键时刻,熊衮仍然守住了自己的人格底线,而这同时也印证了太宗皇帝的那首诗。他虽然不是什么经天纬地的大才,但在板荡之际,却着实当得起“忠臣”的称号。

可是在这种乱世,忠臣是要付出代价的。

要么死亡,要么穷困。

熊衮倒也没像杜让能他们丢掉性命,但穷困是免不了的。皇帝连饭都吃不起,又哪有傣禄发给群臣?吏部尚书也就是顶个名头,每天吃得恐怕还没有朱温手下的看门狗好!

就在这时,熊家又出了一件大事,堪称晴天霹雳,也彻底摧毁了熊衮的自尊:

他的老父亲死了,而他连下葬的钱都拿不出来!

买不起衣服,大不了不买;吃不起饭,大不了自己种;可是亲爹死了,那是必须要马上入土为安的,多放几天那就臭了。至于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他为什么还不随便刨个坑埋了,我也不知道,我理解成古人都讲究“事死如事生”,古代的士大夫应该更讲究全套丧葬礼仪,比如运回原籍、买坟地、看日子出殡、请人撰文立碑、哭丧等等,哪一步都需要钱。

正所谓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熊衮号称“事亲至孝”,一方面不肯将就,一方面又确实身无分文,当此无法可想之时怎么办?只剩下哭了!

是真的哭,“昼夜号泣”,没日没夜地哭,连糠咽菜都吃不下去。

跟着皇帝惶惶如丧家之犬的遭遇没有摧毁他,贫不能葬父的窝囊现状却击碎了他士大夫的自尊。人生至此,不如随父亲一道去了安生……

也不知哭了几日,老天爷终于看不下去了,彻底被感动到了。于是发生了一件奇事!

这一天,几经兵燹、已经破落的长安城忽然下起了暴雨。熊衮的住处当然也不能幸免,他的屋子本来就破败,雨像炒豆子一般泼将下来,没过多长时间就将房顶击穿了一个大洞。

倾盆大雨立刻从洞口洒了进来,慌得熊衮也顾不得哭了,连滚带爬去找梯子打算上房捡漏。然而就在他起身的同时,却觉得雨似乎已经停了,与此同时忽感面颊微痛,再听脚下叮叮叮响成一片,低头一看,已是铺满了铜钱。头上还不断有铜钱大面积落下,熊衮抬起头,只见就像有人守在屋顶的破洞边,用瓢舀着铜钱往里倾洒。他连忙跳开,倾洒的速度随之加快,一愣神的工夫简直像瀑布一样了。

而竖耳细听,屋外狂风大作、暴雨如注,雨点打在长安百姓的屋顶上,像小石子儿在砸;长街之上,雨水汇聚成流,从屋檐上流下的声音远近可闻。熊衮打开大门,只感凄风冷雨扑面而来,隔着雨幕连街对面的情形也看不真切。当他关上门,铜钱还在源源不断地从洞口洒下,地上已堆了厚厚一层,形成了一座隆起的小山,形状就像坟丘一样。而在屋角,他的父亲正躺在草席之上,身旁铺满了干枯的野草。

此时此刻,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奇诡难明之事,也再无比铜钱的撞击声更动听的声音……

大悲继以大喜,大喜夹着大悲,一时之间,熊衮竟不知该哈哈大笑还是嚎啕大哭好。

他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困极而睡,睡醒继续发呆,而钱雨始终没停……熊父的尸体躲在一边,双眼如阖似闭,嘴角如悲似喜,像在嘲讽着这一切,但奇迹终于没发生在他身上——他终于也不曾活过来……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熊衮得钱十万,去坊市上置办了一切所需,雇了脚力舟车,将钱都装了箱打包完毕。正常情况下,这钱他该一个人留着,但接下来他做的事谁也没想到:

第二天熊衮分出了几箱带到宫里,当面给了昭宗皇帝。皇帝问钱从何来,熊衮以实相告,说是天雨之钱。昭宗赞其孝感动天,心里却想:区区一个大臣就能感动上苍,何以朕日思夜想兴复祖宗基业,老天竟不肯发神兵助我呢?毗沙门天王又在何处呢(唐朝开国传说,向来有毗沙门天王的身影)?话说到此处,君臣都不胜唏嘘,昭宗此时正一头大包、权柄全无,当下熊衮便向皇帝告假,回了建阳老家。于路无话。

昭宗得到这些钱后,除了买得起更多的豆麦磨粥,买不来一个士兵、买不起一件兵器,也买不来远去的权柄和过往的民心……

福建很远,没钱时与长安隔着千山万水;福建不远,有钱之后天堑就变成了通途。几年之后,唐昭宗李晔已经死在了朱温之手,而熊氏成为了建阳一带有名的书香世家,时人称之为“忠孝雨钱公”,其宅第被称为“雨钱第”。

几百年之后的《福建通志》和《江西通志》都记载了这件异事:

《熊衮》:其先南昌人,避地入闽,居建阳。昭宗朝,衮为吏部尚书,性至孝,时当乱后,例无俸给。父丧,贫不能葬。天忽雨钱三日,乃毕葬事,余钱悉以输官,人称为“忠孝雨钱公”。

《熊氏家谱》和《百孝图说》的记载约略相似,只是将熊衮记成南北朝时人。同样的故事还曾被安到福建汀州林氏的头上。另外《聊斋志异》中也有一篇《雨钱》,不过故事中那哥们不懂得啥叫安于清贫,也不懂得啥叫不义之财不可取,在狐仙有意点化之下犹自执迷不悟,最终被怼了一句:

我与阁下本是文字之交,不是要帮你做贼的!想如你的意,请去寻梁上君子交朋友,老夫不能承命!

留仙公蒲松龄向称冷峻,显然也是看不下去如此骚包的操作了,他对故事的改造传导的价值观,明显更适合今人。

我们很难弄明白老天爷评判人、帮助人的标准是什么,它既然能雨钱,又为啥不多下点神兵帮助唐王朝续命?难道是因为李家人不配?

但在我看来李晔显然比熊衮伟大,也更其苦逼。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着身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君王的血性,他如果当真能重铸盛唐,天下百姓的日子会好过得多,至少不至于陷入五代乱世。但老天爷并没有帮他,或许在天神看来,帮助熊氏一家比帮助万民百姓有益得多。

何尝有天?

马云说过: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近年来,收藏市场上字画价格屡创新高,几百万、几千万一幅的画作屡见不鲜。天上下钱雨毕竟属于灵异之事,然而画家靠一幅画卖出几百万、几千万甚至数亿元的事情倒真是屡见不鲜,比如我前几天写到的常玉,两幅画就卖了5亿元,简直超出了普通人的认知。

我们当然都是普通人,要奢望暴富要么买彩票,要么从零开始规划人生,要么脚踏实地从现在开始规划孩子、培养孩子。梦想还是要有的,虽然是普通人,万一这些“一步登天”的梦想在孩子身上实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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