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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叶塞尼娅!”——纪念李梓老师逝世五周年唐煜

“你好,叶塞尼娅!”

——纪念李梓老师逝世五周年

《简·爱》《叶塞尼娅》《英俊少年》《巴黎圣母院》《音乐之声》《安娜·卡列尼娜》等影片被认为是李梓老师的代表作,不过观众似乎对《叶塞尼娅》情有独钟。影片中热情奔放、野性十足的叶塞尼娅,因李梓老师出神入化的完美演绎而达到“声人合一”的艺术效果。仿佛李梓老师就是叶塞尼娅,而叶塞尼娅也是李梓老师,她也因此被誉为“永远的叶塞尼娅”。

“当兵的——你不守信用,你不等我了?”

李梓老师谈《叶塞尼娅》的配音创作

配音演员的基本功应是运用语言声音技巧表达人物思想感情的能力,而不单是音质音色是否动听。例如,影片《叶塞尼娅》中当奥斯瓦尔多冒然拥抱叶塞尼娅时,叶塞尼娅用石头击中了奥斯瓦尔多的头部,使奥立即晕厥过去。接着,叶塞尼娅有这样一段台词:“我教训教训你,倒霉蛋儿!你以为对吉普赛女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那你就错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了。听见吗?怎么他流血了?唔,你这是活该!怪谁呢?哎,怎么,你死了?不,你这家伙,别这样!求求你,把眼睛睁开!要知道,你要是死了,我就得去坐牢。”

此外,在影片中,罗曼劝说叶塞尼娅离开奥斯瓦尔多的一场戏,台词生动,扣人心弦。李梓老师笔记里写道:

罗:这出闹剧该收场了!

叶:闹剧?

罗:对。

叶:不,先生,我的丈夫很爱我。

罗:不,奥斯瓦尔多不是你丈夫。

叶:是!先生,我们是按照吉普赛人规矩结婚的。

罗:这会给一个军人、一个男子汉,带来损害!奥斯瓦尔多很快会忘了你。

叶:不!这是不可能的,先生!奥斯瓦尔多爱我,他永远不会让我丢丑。

罗:谁知道呢?姑娘,谁知道。

叶:你怀疑,我不怀疑!我相信他的爱情。

叶:我不生活在将来,我生活在现在,而现在,奥斯瓦尔多是我的。

“你好,叶塞尼娅!”

“你好,叶塞尼娅!”这是我和墨西哥著名女演员玛丽娅·安德列(注:艺名杰奎琳)亲切会见时的相互称呼。

在我们交谈的过程中,我向玛丽娅介绍了《叶塞尼娅》在我国上映和受到广大观众热烈欢迎的盛况。当我讲到《叶塞尼娅》公映后,曾先后收到上百封观众来信,一致赞扬叶塞尼娅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崇高精神,赞扬她在影片中精湛的表演艺术技巧时,玛丽娅连声说:“谢谢,谢谢!”她也深情地告诉我,她在来中国参观访问之前就听到,《叶塞尼娅》受到中国观众欢迎的消息,因此一直渴望同中国观众见面,并且希望见到《叶塞尼娅》的译制者和配音演员,今天终于实现了这个梦寐以求的愿望。她还告诉我:她在上影厂看了《叶塞尼娅》片断后,感到中国翻译片具有很高的水平,特别是配音演员的声音,真是美极了,动人极了,给原片增加了色彩。我们就《叶塞尼娅》创作的各个方面进行了广泛的探讨,交流了各自在创作上的心得体会。其中,我问她是不是学过舞蹈艺术,因为影片中吉普赛姑娘的舞姿非常优美。她说未曾专门学过,只是为了适应角色的需要而刻苦学习的。她向我了解翻译片的创作和译制过程,我对她作了具体介绍。

她准备送给我国一部影片《吉他游戏》,这部电影是她丈夫编导、由她主演的,她饰演一个受骗上当的少女。她希望今后我还能为她扮演的角色配音。当我们共同探讨怎样实现这个美好愿望的时候,俩人都不能抑制自己内心喜悦的心情。

她结束了对中国的访问,我们分手的时候,她说:“这次能认识你,我非常高兴。”

关于《叶塞尼娅》,很多影迷认为,这部影片的配音对电影起到“化腐朽为神奇”的作用。张稼峰在《那些难忘的声音》一书里也写道:“电影《叶塞尼娅》的男角由于鼎、胡庆汉、富润生、毕克以及出道不久的乔榛配音,个个身手不凡。而女角由李梓、潘我源、赵慎之和刘广宁联袂,更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异彩。其中,最出色的当推李梓。这部几乎不入流的影片,由于它特定的剧情,为李梓提供了大展才艺的用武之地。此前十多年间,李梓曾先后给黑白混血姑娘爱歇、吉卜赛女郎艾斯米拉达和阿依曼配音,这使李梓积累了给性格泼辣、略带野性的西班牙少女(或‘类吉卜赛女郎’)配音的丰富经验。基于这种积累,当她给‘吉卜赛女郎’叶塞尼娅配音时已经游刃有余,得心应手。影片中有大量李梓的台词,那种辣乎乎的味道,把一个吉卜赛女郎火烧火燎地呈现在观众面前。虽说叶塞尼娅是一个类型化的角色,李梓为她塑造的声音形象却是空前绝后的。”

唐煜

写于李梓老师五周年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