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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隆猫多少钱一只,中国第一只克隆猫诞生,如果宠物离开了,你会花20多万克隆另一个它吗?

7月21日,中国第一只商业克隆猫“大蒜”在代孕猫自然分娩中顺利出生。 猫的克隆刚开始,狗的克隆在2005年拉开了序幕。 这预示着商业克隆在宠物市场的探索路径,也暗示着复杂的情感消费需求和伦理争论。

文|严岩

摄影|王旭华

为什么克隆猫?

克隆猫“新大蒜”蜷缩在保育室里。 这是一只刚刚天亮的英国短毛猫,脸和背上的花纹很苍白,眼睛紧张,像一只没有刺的刺猬,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而身边的是名义上的“母亲”——代怀孕猫,是一只普通的狸,“喵喵”地走过来。 很明显,过了刚生下“习惯宝宝”的阶段,有点烦躁,不停地走来走去。 “我想出去”,专门照顾这两只猫的保育员李奔驰告诉我。克隆猫的一大挑战就是挑选合适的代孕猫。“猫和狗不同,克隆狗基本上是用比格犬代孕的。 它是国际通用的标准实验犬,极其稳定,考虑体型和生产能力就可以了。猫不稳定,品种猫又极贵,实在不好判断,目前我们的标准是猫的脾气要好,性情稳定最重要,这只代孕猫就是特别亲人。"

猫的大蒜克隆出生一个月,和代孕妈妈在一起。

在摄像机和工作人员细心守护的过程中,新生大蒜需要在这家名为希诺谷的克隆公司呆两个月。 房间里除了猫窝、猫粮等固定配置外,还放着大蒜身体状况的体重计。

这是中国第一只克隆猫。那棵“前世”大蒜,于今年1月9日猝死,死时才两岁半。 六个多月后,新的大蒜诞生了。 很多人都在盯着生前照片和“复活”后照片的比对。 这真的是克隆的猫吗? 为什么在基因一模一样的情况下,“新大蒜”和“大蒜”会不同呢? 在通过硅谷提供的视频见到“新大蒜”的瞬间,黄雨下定了决心,但还是忍不住对大蒜下巴上标志性的黑色“大蒜花瓣”不见的失望。 黄雨是大蒜的所有者,也是再次“回归”世界的决策者。 在决定克隆大蒜之前,他调查了很多关于克隆技术的知识。 例如:动物克隆意味着克隆体不通过精子和卵子受精,但获得与本体具有相同遗传物质后代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依然有一些不确定因素,比如长相,毛发的斑块灯由多个花色基因共同控制,即便是相同的基因,也存在多种随机表达的可能。他心里知道这大蒜不是其他大蒜,但他把这次会面称为“与大蒜的世纪会面”。 “我真的好久不见了。 ”

《九条命》剧照

大蒜突然死了。 黄雨两天前的晚上刚发现猫有呕吐的迹象,第三天大蒜就死在去医院的路上。 医生判断大蒜死于肾功能衰竭很可能是因为尿路梗阻。 猫的尿道狭窄,堵塞容易发生结石,导致猝死。 黄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以为第二天大蒜就没事了。 “我看到后,放心地出了门”。 错误的判断没能及时就诊,大蒜最后一刻黄雨不在身边的遗憾、罪恶感、悲伤,久久不能磨灭。

黄雨不断想起大蒜的种种好处,以前自己的工作很忙,担心大蒜会孤独。 黄雨又陆续给家里添了两只叫橘子和妹妹的猫。 大蒜没有先来后到的地盘意识,相反处处都在让着别人。 特别是吃饭的时候,把橘子和妹妹先填饱,自己铺。 “我真的很知识分子。 因为决定了干粮和湿粮的数量,所以最后一次吃的话肯定会导致营养不均衡。 尿路堵塞和只吃干粮有点关系。”

但是大蒜就这样突然离开了黄雨的世界。 黄雨把它埋在公园里,小心翼翼地把树苗插在埋好的土堆里作为记号。

事情并未就此结束,黄雨突然想起了以前关于“克隆狗”的报道。 他开始四处查阅资料,联系克隆公司硅谷,确认“细胞保存越早,细胞存活率越高”后,黄雨立即返回公园,挖出大蒜尸体,所幸尸体似乎没有被破坏。 他把大蒜抱回家,按照希诺谷工程师的指示,先把家里冰箱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装上了一个装大蒜的黑色塑料袋。 第二天凌晨1点多,黄雨和希诺谷的工作人员在机场撞脸,割下大蒜皮肤,结束了组织采样。

当初,黄雨只预订了“体细胞存储器”的服务,每年4000元。 然而,大蒜去世一个多月后,黄雨仍难以释怀。 他认为,过去的习惯都在瞬间改变了。 每天早上醒来,下班回家,家里就没有大蒜了。 在小区散步时,抬头看了看自家厨房的窗户。 窗台上——处也一直是大蒜的固定位置。 “大蒜离开后,我一天比一天难过。 一点也没有好转。 一切都像梦一样。 ”

黄雨最终决定用25万元克隆。 他向家人隐瞒了这个决定。 “这笔钱不是小数额,即使经济条件允许,父母也不能理解”。 黄雨的父母有各自的生意,属于典型的温州商人之家,黄雨大学毕业后不久就被家人从深圳叫到老家,帮家里的忙。

黄雨今年24岁,虽然和大蒜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两年半,但他仍然觉得大蒜是属灵的、无可替代的,25万是无法衡量的。 “如果橘子和妹妹在事故中去世,我想我不会选择克隆人。 爱动物的人们也在网上说我。 花这么多钱救别的猫不好吗? 我想说的是,我爱的不是猫,我爱的只是大蒜”。

在全球范围内,商业宠物克隆的市场依然处于早期阶段。目前,能提供服务的只有韩国秀岩生命工程研究院、中国希诺谷、美国ViaGen Pets三家公司。 其中,韩国秀岩于2005年完成了狗的克隆。 据说到现在为止培育了1200只克隆狗,对外报告的客单价是10万美元左右。 “从商业角度来看,狗的需求场景更加丰富,这也是我们最初定位克隆狗的原因。 ”硅谷副社长赵建平告诉我的。具体来说,克隆犬可分为三类:宠物犬、工作犬和科研用犬。工作犬的重要类别之一是警犬,“全国警犬2.7万只左右,每年的缺口为8000只到1万只。 目前,我国的主要渠道是国外采购,一方面周期长,另一方面数量远远不能满足需求”。 2018年,在公安部重点研究计划“克隆功勋昆明犬”项目的支持下,希诺谷成功培育出全国第一条功勋犬“昆勋”。

赵建平说,硅谷从2018年开始建立宠物狗克隆市场。 “目前上市的50只中,宠物占60%~70%的比例,剩下的2~3成有科研用狗和狗窝,需要克隆藏獒等商业价值高的犬种。”

当被问到为什么现在第一次诞生克隆猫时,赵建平笑了。 “可能是因为我们刚收到需求吧。 ’硅谷决定在2015年克隆狗,但我对宠物市场的需求一无所知。 为此,他们进行了700份2048/">问卷调查,了解人们对克隆犬的接受度。 随着后期商业克隆犬的普及,猫对克隆的需求层出不穷,希诺谷开始重视宠物猫在家庭结构中的地位。 硅谷于2018年8月正式开始研究克隆猫,并于2019年2月收到了第一份订单。

新大蒜诞生的过程不是那么顺利。 为了确保安全,新大蒜将在希诺谷的保育室留待两个月观察,黄雨10月1日可以返回温州。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想象它来了以后的生活。 听说我陆续采访了几个克隆狗的主人,黄雨迫不及待地问:“他们是怎么和克隆狗相处的? 克隆狗有性格问题吗? ”

当克隆宠物进入生活

雪纳瑞“兜子”的主人王轶克隆的特殊——克隆主机兜子还健在,今年14岁,是一只高龄的狗。 与黄雨不同,王轶已经和两只狗生活在一起快一年了。 这一年的陪伴给王轶个人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我见到王轶的时候,只有克隆狗在他身边“转”。 在不到1岁的年龄,非常活跃。 他说要去老人家接兜风,我说:“两只狗不在一起生活吗? ”我感到疑惑。 王轶苦笑:“说来话长,那两个人不太合得来。 转过来不久,驱动器就病了。 ”

刚转过来的时候,王明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是“复制品”和“活基因库”——王明认为,如果有一天器官破碎了,也能拿去器官移植,克隆之间应该不会发生排斥反应他在克隆之前就告诉希诺谷的人:“在用同样的钱克隆狗和让自己的狗多活十几年之间,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我不在乎克隆的那个小驱动器是否比以前的更健康。 我只有一个需求。 就是一直在兜风。”

王轶本为取名而烦恼。 通常,克隆宠物的主人没有这个麻烦。 克隆通常在宠物去世后进行,因此克隆出生后使用前面的名字。 王轶也想让克隆狗和主机之间有统一性,所以干脆称之为“小驱动器”。

在接驱动器回家的第三天,它不见了。 当王轶发现可能找不到狗时,他意识到小驱动器对自己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副本。 幸好最后驱动器又回来了。 它后来带着新名字——“旋转”,在驱动器里轮回了。 王轶略严肃地说:“身边是独立的生命,不是为了身边而维系生命。”

在和两只狗交往的一年里,王轶被问得最多的问题是:“性格一样吗? )不起作用。 他仍然觉得“很难说”,“很难尽量保证环境。 例如,刚转过来接我们的时候,家里突然变成了两只狗,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变化。 出生后100天在希诺谷,但没有人养成习惯。 它一来就会在家里或任何地方大便,改变不了死活。 我只能把它放在篮子里,方便打扫。 但是,口袋来的时候,这个过程是不存在的。 以前的主人给了我洗手间,放在哪里我都知道尿会去哪里。 我关了几天门在闲逛的时候把它弄丢了。”

长椅边,王轶解开兜风的绳子,让兜风到处转。 周围被绳子牵着,陌生的狗经过远处时,周围会发出一阵大声的吠,兜风在远处散步后也会强烈地叫着。 “他可能很羡慕。 驱动器在转。 那是做不到的”。 对待两只狗的方式不同,既与弃犬有关,也与LINE和王轶之间长期建立的信任有关。

驱动器及其克隆(左) )。

有时,王轶又发现周围和兜风之间有相似之处。 例如,加入浪花。 王轶记得带着兜风去海边,把浪花当成一个整体,浪花袭来时,他会去咬。 有一次,他带他去798那边吃饭。 他像着了魔一样喜欢玩水,不管是水龙头还是园丁,在给花草浇水的瞬间,他发现自己要“咬”飞溅的水花。

说到这里,王轶叹了一口气。 “但是,自从驱动器最近生病以来,驱动器越来越像驱动器,驱动器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兜风被诊断为脑脊髓炎,刚生病的时候差点瘫痪,后肢几乎不能走路,出现了脊髓灰质炎样的症状。 转圈就像生病前的兜风,“嚷嚷什么,到处都是好奇心。 普通的SUV可以跳上副驾驶座,但驱动器现在只能靠在门边拥抱上”。

一年来,王轶不再追求与驱动器完全一致,但期待驱动器能带来对生命的新理解。 “我在为‘未知’买东西。 比如生理上,如果基因真的那么不可思议,也许到了七八岁就该掉第一颗牙了。 因为驱动器是那个时候掉的牙。 换句话说,在他的未来伴随着你的十几年里,你在兜风所经历的事情,也许能让你再经历一次。 ”

像王轶这样的克隆人是特殊的。 他的爱犬还在。 他有和两只狗一起生活的经历,可以体会到对克隆狗的期待和心情的变化。 王轶也向其他失去宠物的朋友推荐过克隆服务。 其中也有很有经济实力的人,但如果详细询问宠物的性格,特别是需要了解后再一起度过的话,往往会变得不感兴趣。他认为,纯粹为了情感买单的宠物主人的消费动机还不够充分。王轶又补充说:“生活毕竟不是一场科学实验,怎么变成和兜风一样,我不打算烦恼。对我来说,克隆作为一种技术已经结束,而作为生活,才刚刚开始。"

绕不开的伦理争议

作为克隆狗的主人,王轶不认为宠物市场是未来商业克隆的主要市场,相比之下,克隆工作犬可能在商业上更有潜力。 他计算过账簿。 “军犬从国外进口的话需要100多万元。 一般3岁后交货,军犬也工作到10岁,实际工作年限为7年,计算下来一年需要10万元。 克隆军犬,出生后简单训练就能工作。 关键是训练成为合格的军犬,很可能因为基因优秀而不费工夫。”

从全球商业克隆市场来看,工作犬克隆确实有着更广阔的应用场景,商业公司也确实着力探索。 2005年,世界上第一只克隆犬在韩国秀岩生命工程研究院诞生。 从那时起,韩国秀岩在世界范围内交出了1200多只克隆狗。 对外的报价是10万美元,其中很多是工作犬。 例如,在“911事件”中立下汗马功劳的搜救犬Trakr已经有5只克隆体。 在希诺谷现在公开的克隆案例中,有一只叫“昆勋”的工作犬。 克隆主体是雌性昆明犬化煌马,今年7岁。 “据说化煌马是一级功臣犬,制造了很多杀人事件。 ”赵建平补充说。 由于雌性警犬一般不能繁殖,怀孕和带幼犬等的工作时间会变慢,生殖中的工作性能也会下降。 对于警犬基地来说,克隆是一种选择。

《贝鲁娜的尾巴》剧照

赵建平告诉我:“克隆优良基因的工作犬市场需求不少。 与克隆宠物不同,工作犬一定要大量克隆。 否则,应用价值就不够。 批次有两种模式。 一种是只选择一种供体细胞,直接克隆几十只;另一种是选择优质的多种供体细胞,分别批量生产,但至今无法确保哪个成功率高。在选择代孕的问题上,对于宠物主来说,如果为了提升成功率而选择过多的代孕猫狗,多生一只都可能是某种负担。工作犬则不同,优秀基因的警犬肯定是多多益善,而对我们来说,成本也更低" 目前工作犬克隆实际进展缓慢,也与合作公司批准立项等过程过于复杂有关。 优良基因克隆的需求也出现在许多物种身上。 例如,纯种马。 马术俱乐部对纯种马的需求由来已久。 对马主来说,质量好的温血马往往不值一提。 如果能克隆出同样优秀的马就再好不过了。 目前,希诺谷研究所对马的克隆研究已有一年多,暂时处于胚胎移植阶段,由于马的妊娠期较长,还没有成功的案例。

克隆公司希诺谷的实验室

另外,既然是人工干预,为什么不干预熊猫这样更有社会价值的生命呢? 这也是很多人质疑克隆猫狗意义的基础性逻辑。 研究克隆熊猫十余年的专家陈大元也出席了克隆猫大蒜的发布会。 他在20世纪90年代提出了“异种克隆”的概念。 这与大熊猫数量少、代孕个体难找、无法承担失败风险有关,但大熊猫异种克隆一直没有进展。 也就是说,克隆濒危物种暂时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景,技术、成本、成功率等问题很可能并未得到解决。

另一方面,同样的基因濒危物种是否依然会因自然选择而被淘汰这一问题。 熊猫专家潘文石专门分析,保护熊猫的目标是保持足够大的种群,保持足够的基因多样性,适应环境的变化。 实验室和动物园都无法实现上述目标,瘟疫席卷,更多数量的熊猫可能一夜之间灭绝。

在某种程度上,克隆宠物满足了宠物主人的情感需求,但令人意外的是,大多数受访者都承认选择克隆是一种“冲动消费”。 王轶告诉我,如果驱动器有生育能力,他应该不会选择克隆。 黄雨也说:“现在我的心情平静了。 如果问现在的我是否要做同样的克隆,真的很难说。”

(本文刊登在《三联生活周刊》 2019年38期,已被删除。 文中王轶是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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