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男友是如何背叛她,留她只是用着顺手?多么虚伪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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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TV直播间。
女主持看向坐在对面,俊美无俦,气质矜贵的男人,抛出了本次采访最后一个问题。
“商总,您本次回国是打算专攻娱乐圈这一板块的市场吗?”
一个很商业化的问题。
只要对方一如刚刚般对答如流,这次的采访便完美结束。
男人长腿交叠,一身剪裁熨帖的黑色高定西装,姿态肆意地靠坐在沙发上。
黑色衬衫的扣子扣在最上面一颗,往上是线条流畅性感的喉结,禁欲感十足 。
他眼敛稍垂,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镜面折射着直播间的灯光,挡住了他所有思绪。
却挡不住他浑身强大,极具压迫性的气场。
“不是。”
男人声音低沉淡漠。
女主持人,“嗯?”
男人掀起眼皮,深邃无温的眼眸透过镜片,直视着镜头,“为了一个女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男人名为商池,商氏集团掌权人。
他在国外仅用三年时间,把商氏旗下的产业渗透进海外各行各业。
他行事雷厉风行,杀伐果断,手腕狠辣。
才回国半年时间,在他的管理下,商氏集团更上一层楼,近乎垄断国内市场。
‘商池’两字,成了商界人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几个月前,他才收购了国内第一的娱乐公司,成为了天恒娱乐的新任总裁。
所以,女主持人才会抛出这样的一个问题。
处于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并不好约见采访,半年来,想邀约他做采访的电视台数不胜数,但一直被拒。
不知怎地,却同意了番茄TV的邀约。
这般难得的机会,采访的问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更不敢掺杂半点有关男人私生活的问题。
不曾想,他竟自己玩自爆!
女主持人凭借多年的访谈经验,借机带出下个问题,“是......心爱的女人?”
男人没有接话,眸底晦暗不明,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食指上的银色指环。
银色的指环很是普通,跟男人手上名贵的腕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几秒的时间,女主持人背上已沁出一层薄汗。
难道是自己的问题逾矩了?
正当女主持人小心翼翼斟酌措词时,男人开口了。
“一个曾经拒了我的女人。”
他的声音无波无澜,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你吃饭了吗’这样平淡无奇的事。
可眼底暗潮翻涌,兴奋的意味一闪而逝,让人捉摸不透。
在场的人闻言,皆露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
到底是哪个女人,这么没眼光,竟然拒绝了站在神坛上的男人?
坐在车里,拿着ipad在观看直播的助理小冉同是这样认为,“哇!拒绝大boss的女人也太不知好歹了吧,姜栀姐,你说是吧?”
说着,看向坐在她身旁,戴着厚重的眼镜,一脸麻子,皮肤黝黑的女人。
姜栀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男人的声线莫名熟悉,却不足以让她停驻。
她只往ipad上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继而拿起挎包,拧着刚从蛋糕店上,亲自做好的蛋糕,推开了车门,下了车。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怎么也没想到,几天后,这道声线的主人,名商池的男人,竟成为了她法律上的丈夫。
姜栀站在车外,朝小冉礼貌笑道,“商总今日的采访,就麻烦你整理好后发我邮箱。”
了解新老板的爱好和行事方式,本该是她重中之重的工作之一。
但今日是男友江祈年的生日,她的思绪早就飞远。
小冉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和江祈年关系的人。
小冉朝姜栀比个ok的手势,一脸‘我都懂’的表情,“知道了,你快回去陪江影帝过生日吧。”
顿了顿,想起商场上姜栀姐买的战袍,她贼兮兮地补了句,“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姜栀脸上唰地红了一片,忽觉挎包有些烫手......
回到公寓。推算时间,江祁年应该还粉丝庆生会上,还没那么快回来。
姜栀先是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接着深吸了一口气,从挎包里拿出了一条黑色睡裙,往浴室里走去。
浴室的镜子氤氲着一层水汽。
镜面朦胧,隐隐约约折射出女人白得发光,凹凸有致的身段。
纤细瓷白的藕臂一伸,黑色的吊带裙套进妙曼的曲线里,肩带极细,虚虚挂在圆润的肩上。
胸前一片的莹白与蕾丝裙子的黑,泾渭分明,视觉冲击力极强,勾人无限遐想。
姜栀拉了拉及腿根的裙摆,这是她第一次穿布料这么少的裙子,多少有点不自在。
修长的指尖拿起樱花色的唇釉,对着镜子往盈满的唇瓣抹了抹。
满是麻子黝黑的妆容早已经被她卸掉,露出了原本的美貌。
看着唇红齿白,干净透亮的自己,姜栀满意地勾了勾唇。
也不知道祈年看到这样的她,会是怎么的反应?
姜栀看了眼手机,江祈年还没回复。
出了浴室,为了给男人惊喜,她没有开灯。她摸黑来到桌面,正想把蛋糕放冰箱,大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姜栀双眸倏地亮了亮,迈开长腿就往大门走去。
才走了几步,脚像被深深钉在原地,再也移不动道。
细听,门外不仅有男友江祈年的声音,还夹杂着一道娇媚的女声。血液倒流,气血上涌。
姜栀心里默念,不可能的,江祈年不会背叛她的。
在门打开那瞬,行动先于脑子,她跑进了男人的卧室里,并蜷缩进衣柜。
姜栀从来没想过江祈年会背叛她。
可是男人的低喘声与女人娇喘声交织在一起,声声刺耳。
衣柜没有完全关闭,还留有一条细缝。
透过细缝,姜栀亲眼看着男友是如何背叛自己,和最为针对她的女演员温念翻云覆雨。
心脏疼得像被针扎,密密麻麻的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五年来,她第一次缺席男友的生日,借口出差,实则只为给他一个惊喜。
父亲罪孽深重,她深受其害,耶稣信仰给了她片刻安宁,因而,她与男友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她以为他是她的救赎,今日鼓足勇气,抛开信仰,想把自己完全交给他。
不想,得到的却是凌迟般的背叛。
床上那两厮纠缠的旖旎声终于停止。
姜栀自我催眠,想必是男人喝醉了,把跟自己有几分像的温念,当成了她。
可下一刻,床上男女的对话,彻底把她那点希冀击得粉碎,并显得她的想法是多么愚蠢和可笑。
她才发现,原来不喜欢一个人,可以因一瞬间,一句话,一个念头。
烂黄瓜,谁爱谁要,她不稀罕。
事后。江祈年翻身要去浴室,温念拉住了他的手腕,娇声质问道,“祈年哥,你和那丑八怪经纪人之间,真的没什么吗?”
江祈年身形微顿,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随后他温和地看着温念,“嗯,我一直留她在身边,不过是用着顺手,你别多想,我爱的是你。”
这话,是对温念说的,却更像是对他自己说。
用着顺手?
爱的是你?
男人否认的话字字诛心,姜栀脸色惨白,自嘲地一笑。
大学时期,她追了他两年,他都无动于衷。
终于在毕业那晚,他答应了和她在一起,条件是放弃当年入选的女主选角,成为他的经纪人。
那时她满眼都是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并为了他的星途,她心甘情愿做了他三年的地下恋人。劳心劳力地帮他选接适合他的通告代言,但凡有关他的事,她都亲力亲为。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用着顺手。
一切似乎都通了。
这三年来,江祈年对她一直是相敬如宾的状态,偶尔她还能从他眼中看到厌恶和憎恨,不过稍纵即逝。
她还以为是错觉,想来,那才是他的真情实感。
难怪,他只有在喝多的情况下,才会抱着她亲昵,像正常的情侣一样。
即使他难受得无法自抑,却依旧没动她半分,独自去洗冷水澡。
他所有克制隐忍,在她自我攻略下,演变成深爱。
自欺欺人从来伤的只有自己,是该清醒了。
网上皆是江祁年和温念新剧的花絮互动,cp粉磕疯了,在各个镜头里,把他们相爱的蛛丝马迹都剪辑了下来。
这事给姜栀敲响了警钟。
不然,她不会借口出差,给他制造惊喜。
实则,这一夜,她在赌。
很明显,她赌输了。
她才发现,原来不喜欢一个人,可以因一瞬间,一句话,一个念头。
烂黄瓜,谁爱谁要,她不稀罕。
落得如此境地,姜栀正愁着要直接摊牌还是躲到两人离去。
下一秒,上天已经替她做出选择。
手机铃声在姜栀耳边响起,在狭小的柜子里回荡,室内男女的交谈骤然停止,显得铃声异常大声。
姜栀直接下接听键,手机另一头旋即传来了小冉的声音。
“姜栀姐,不好了,狗仔拿着江影帝和温念小姐在车上接吻,和他们一同进入小区的照片,索要一千万的封口费!”
小冉跟在姜栀和江祈年身边两年。
江祈年给她的感觉是风光霁月,克己复礼的,是个温润绅士的男人。
她知道今晚姜栀和江祈年在一起,从不觉得这样一个有教养的男人会做出出轨的事来。
她一直认为,照片是狗仔捕风捉影,为了钱,找尽角度偷拍的而已。
然而,姜栀的话打破了她对江祈年多年的滤镜。
姜栀声音平静,“让他爆吧,我想江影帝也很乐意公开和温念小姐的恋情。”
话音一落,衣柜被打开了。
江祈年错愕夹着慌乱、不可置信的清隽面容,落入姜栀眼底。
片刻,他便恢复镇定从容的模样,蹙眉道,“你躲在这里监视我?”
男人恶人先告状,让姜栀心更冷了几分。
她不慌不忙地挂断了电话,从衣柜出来。
她往自己身上那条黑色的吊带连衣裙扫了一眼,看向江祈年,红唇勾起,嗓音一如往常的温婉透着几分无辜,“只是想给你个生日惊喜呀。”
顿了顿,她目光扫向床上裸露着肩头,肌肤上满是吻痕的温念,讥讽道,“不过,看来你并不需要。”
在男人背叛她之前,身上这件黑色吊带是情人调情的战袍。
但此刻,她只觉身上的这条短裙,羞耻又丑陋。
熨帖在肌肤上的布料,灼得她生疼。
闻言,江祈年这才留意到姜栀的穿着,黑色透着光泽的真丝面料勾勒出她优越的身材比例。
沟壑幽深,细腰不盈一握,一双又修长又匀称的双腿露在外面,格外显眼。
意识到女人的这番打扮,意味的是什么。
江祈年心中蔓延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喉结微微滚动。
他下意识看向床上的温念,再看向姜栀,眼神来回逡巡,面露难色,似乎在权衡该选哪个好。
姜栀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满是嫌弃。还挑上了?
不等江祈年说话,她率先道,“江祈年,我们分手吧。”
话落,她迈开长腿,与江祈年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外走去。
这套公寓,是姜栀和江祈年同居了三年的地方。
不,准确来说,是合租。
江祈年从不让她进入他的房间,也只有他喝醉酒,她才得以踏足一二。
与其说他们是情侣,更像是室友。
姜栀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
身上的短裙勾人犯罪,她披了一件长款外套,把自己裹得严实,拿回挎包,就向外走。
江祈年被姜栀话里‘分手’二字,砸得怔愣在原地。
在他记忆里,姜栀对他从来是言听计从的,从未像现在这般决绝凛然地离开他。
心脏猛然被抽空,像是坠落到了无尽的空洞里。
没等他搞清楚这是什么情绪,他的身体先做出反应,鬼使神差地转身往外追去!
温念见状,急急地喊了一声,“祁年哥,你去哪?!”
姜栀正要拉门而出,手腕被一道力量牵扯住。
江祈年不复以往的温润有礼,他紧紧攥住她,嗓音深沉,“我没同意!”
手腕像被毒蛇缠绕住,姜栀只觉恶心至极。
她直视江祈年,眸光清冷,“我是在告知你。”
言下之意,管你同没同意,这手是分定了。
江祈年眼底染了一层薄怒,“姜栀,你有什么资格说结束?只要我一天不同意,你休想离开!”
姜栀冷笑一声。
简直不可理喻,明明出轨的人是他,竟调转枪头说她没资格。
这是什么道理?
姜栀漂亮的狐狸眼一眯,嗤笑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要一个脏了的男人?”
他脏?配她这个贱种也是绰绰有余!
江祈年想要反驳,可话还没说出来,便被姜栀接下来的话堵得死死的。
姜栀的声音无温,“狗仔已经拍到你跟温念纠缠在一起的事,若再传出我和你的关系,你觉得网上将会是怎样一番风雨?”
江祈年的‘影帝’才刚拿不久,可以说,位置还没坐热。
若爆出他‘出轨’和与她秘密交往了三年的事,这对他的星途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而他和温念就算被曝光恋情,还能为新剧造势,利大于弊。
江祁年咬牙道,“你就那么想离开?不惜威胁我?!”
姜栀笑了,“不是我想离开,是你逼我离开的,不是吗?”
尽管姜栀这样说,江祈年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反而越抓越紧,力道似乎要将她手腕捏碎。
姜栀像感觉不到痛似的,直视死死盯着她的江祈年,冷声道,“松手。”
眼前的姜栀让江祈年从未有过的陌生,心中陌生且不安的感觉无限放大。
他不敢松手。
仿佛这次他松了手,她便不再属于他,他将永远失去她。
空气暗流涌动,四处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祈年哥,你不是说爱的是我吗?让她走啊!”
在两相对峙时,温念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站到了江祈年的另外一边,拉扯着他的手臂。
从一开始,被江祈年推倒在床那刻,温念便注意到了衣柜上的动静。
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她一直知道江祈年和他那丑八怪经纪人的关系不一般。
所以她才故意这样问,以此好让那丑八怪认清自己的位置。
但她不知道,她一直认为的丑八怪,竟然是故意扮丑!
在看清姜栀的长相时,她顿时没了底气,男人刚说的,和他做的,相互违背。
江祈年是她温念看上的男人,她的第一次刚刚才给了他。
她绝不可能让姜栀毁了她好不容易夺来的幸福!
温念的话直砸江祈年心头,让他觉得无比烦躁。
他怒视着温念,没了在床上的柔情,“闭嘴!”
温念被江祈年突如其来的低吼吓得瑟缩了一下。
在她心中,江祈年一直是温柔似水的,她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般的阴鸷。
姜栀今日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拔吊无情。
同时也认清了,到底五年来,自己喜欢上的是个多么虚伪的人。
姜栀挣了挣自己的手,“江祈年,我说最后一次,松手!”
接着,她看了一眼手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见江祈年仍不放手,温念接上姜栀的话,挑拨道,“祈年哥,她根本就不爱你,要是她心里有你,怎么舍得伤害你和离开你。”
“我就不一样,我心里就只有你,无论怎么都不会离开你和背叛你。”
江祈年后牙槽绷紧,看着和姜栀有三分像的温念,恍惚了一瞬。
姜栀见男人和温念‘深情’对望,她冷冷一勾唇,趁他不备,用力挣脱了他的手,开门往外阔步离去。
身后旋即传来了男女的拉扯声,姜栀对其内容毫无兴趣,只想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明星居住的高档小区,私密性极好,并不会允许外来车辆随便出入。
姜栀只能走路到小区门外打车。
现已凌晨两点多,除了路灯,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一个人影。
她并没有留意到,在不远处的暗夜底下,停着一辆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劳斯莱斯。
姜栀踩着高跟鞋快步往前,静谧的夜里,高跟鞋与地面的碰撞声格外大声。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高跟鞋后跟恰好踩到了路边的小石子,脚腕一歪,脚踝霎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感。
痛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痛得她直抽气。
痛得她不得不弯下了腰。
姜栀一路绷紧的神经,骤然断裂开来。
她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大颗大颗地掉落在地。
哪有什么一瞬间的不喜欢?
不过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失望,碰撞上真相,心死到释然。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泪腺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她终于站了起来。
可不知是不是为了赶制蛋糕,忘了吃饭,造成低血糖,抑或蹲得太久,脑部缺氧。
姜栀顿站起来那瞬,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身体直往地上倒去!
地板没有预想的冷硬,着落点虽硬,但暖。
冷冽好闻的男性香水充斥着鼻尖。
眼皮厚重,姜栀怎么也睁不开眼,意识混沌,脑子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她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身体似乎被一双强有力的双臂,抱了起来。
那人走得很快,却稳健得让她莫名心安。
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空气里飘荡着消毒水的味道。
一眼到底的干净摆设,铁架子床,蓝白相间洗得发白的床单,无不告诉她此刻所在的地方——
医院。
姜栀隐约记得,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个男人坐在她身旁,温热干燥的掌心轻抚着她半边脸庞。她能感觉到他如捧珍宝般的小心翼翼,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的肌肤。
男人低沉磁性、陌生又熟悉的嗓音钻进耳廓,“就那么喜欢他?”
细听,他那好听的声音夹着着一丝落寞。
不知怎么地,姜栀听了男人的话,委屈的情绪被放大,本流干的泪腺,再次分泌出生理性泪水。
男人稍粗粝的指腹落在她眼尾,揩去一角的泪水,放在了唇边,“太涩了。”
“他不值得你为他流泪。”
“以后让我来爱你,嗯?”
男人自顾自地在她耳边说话,最后一句话缱绻温柔,带着微不可察的祈求和。
像是一直被忽略的孩子,渴望着她施舍他一些关注。
太过于卑微,让人听了忍不住的心疼。
“吧嗒——”
门被推开,打断了姜栀的思绪。
只见一个小护士手拿着餐盒,来到她面前,眼里闪过惊艳,礼貌笑问,“醒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姜栀只觉有些虚,并没有哪里不适,她摇了摇头。
小护士帮她检测完身体,便打开了餐盒放到了床上的餐桌上,叮嘱道,“你是营养不良造成的晕倒,以后记得按时吃饭。”
营养不良?
自从江祈年拿了‘影帝’,姜栀的工作量翻了几倍,常常一忙起来就忘记了吃饭。
或者随便吃点东西应付一下,想必昨夜就是因为没吃晚饭,加之情绪不稳,把身体压倒了。
姜栀点了点头,想到什么,问,“请问送我来医院的人还在吗?我想感谢一下他。”
小护士闻言,脱口而出,“送你来医院的就是你男......”
‘朋友’两字刚到嘴边,就被小护士生生咽回肚子中。
啊......差点就说漏了嘴。
昨夜院长亲自接待了一个戴金丝框眼镜的男人,他顶着一张女娲炫技的俊容,直把医院里的值夜班的护士们看呆了眼。
男人神色看起来很紧张,怀中还抱着一个昏迷的漂亮女人。
她有幸被选中,分配到了这间病房。
昏迷的女人长得跟洋娃娃一样,鼻梁秀挺,生了一双魅色的狐狸眼,眉目清冷,肤白貌美,漂亮极了。
男女两人皆长了张顶级神颜,极其般配,让人移不开眼。
男人西装革履,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
唯独面对那昏迷的女人时,他强大的气场才稍收敛,满脸柔情,极其体贴。
桌面上的餐食还是男人特意为女人准备的呢。
小护士先入为主,认为两人是情侣关系。
她会这样想,主要是男人眼里的爱意炙热非常,藏都藏不住,任谁见了都会误以为他们是一对。
可是男人临走前却让她不要告诉女人,是他把女人送过来医院的。
小护士下意识问他为什么。
而男人眉梢淡然,只给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还不是时候。”
小护士自动代入,两人一定是吵架了,男人在哄女人,为了给女人惊喜,正憋大招呢。
姜栀见小护士话讲一半就停住了,疑惑问,“什么?”
思绪拉回,小护士对姜栀尴尬笑笑,“送你来医院的男......人已经离开了。”
姜栀抓住了关键信息,“男人?”
不知怎地,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似虚似实的梦境。难道那不是梦?
然而小护士接下来的话,推翻了她的想法。
小护士点头,“昨夜是一个外卖大叔送你来医院的。”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姜栀,把男人助理交代她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大叔说送你来医院不过举手之劳,要是你实在想报答他,就捐点东西去这家福利院。”
姜栀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她熟悉不过的福利院的名字。
因为父亲犯下的罪孽,她为了替他赎罪,常常做公益,这家福利院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救她的人只想当个无名英雄,她也不再纠结。
姜栀吃过午饭后,从挎包中拿起手机,正想着买点物品捐到福利院,她这才发现手机关机了。
她下意识按了开机键,手机还有百分之五十多的电量。
不是没电关的机?
不等她想通是手机是因什么关机,她的注意力便被好几十通未接来电吸引了去。
这几十通未接电话里,有江祈年的,剩下就是她舅妈程淑雯的。
姜栀指尖微顿,下一秒,把江祈年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接着,她熟练地从网上购买了一些物品,填写了福利院的地址,并联系了福利院的负责人,以送她来医院那外卖大叔的名义,给福利院捐赠了一笔钱。
做好这一切,姜栀正想着给程淑雯回电话,程淑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电话里头传来一把尖锐的中年妇女的声音 ,“姜大小姐,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不得了啊,现在是‘影帝’的经纪人,学会摆谱了?!”
“你别忘了自从你爸入狱,是谁供你吃供你穿,现在你舅舅有难了,你就躲起来!”
“你丫的就是白眼狼一个,早知道这样,让你饿死街头算了!”
程淑雯炮语连珠,一顿冷嘲热讽,姜栀早已习惯。
父亲在她大二那年因贪污受贿,锒铛入狱,而母亲早在她高一的时候就去世了,舅舅成了她唯一的亲人。
自那以后,她便跟着舅舅一起生活。
而舅妈程淑雯一直不待见她,觉得她就是个拖油瓶、蛀米虫。
在舅舅看不见的地方,侮辱打骂都是常事。
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
程淑雯是舅舅的妻子,姜栀不想舅舅为了她和程淑雯闹矛盾。
对于程淑雯,她一直是忍气吞声的态度,能躲则躲。
因此,姜栀很少回去住,大学时,几乎一直住在宿舍,除了中秋和春节这样的大节日,她才会回去一趟。
她也早早就出来兼职打工,从大三开始直至毕业,生活费和学杂费一直都是靠自己赚取。
可舅舅很是疼爱她,是为数不多给了她温暖的人。
舅舅对她从不吝啬,直把她当亲生女儿来疼。
她永远记得,父亲被带走那风雨交加的夜晚。
舅舅揉着她脑袋,温柔郑重地承诺,“只要有舅舅在的一天,就不会让栀栀没家,栀栀永远是我们秦家的公主。”
他并不知道,其实那晚,她并不难过。
早在母亲去世后,她的公主梦就破碎了,和母亲一起埋入了土里,学会了接受现实的残酷。
“说话啊,哑巴了?!”
程淑雯一声怒吼,将姜栀的思绪拉回。
姜栀敛了神,问,“舅舅怎么了?”
现在网上漫天都是秦氏产品出现问题的新闻,程淑雯以为姜栀在装傻,借此撇清关系 。
程淑雯开口就嘲讽,“姜栀你就别给我装,你一个做经纪人的,网上热点你能不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舅舅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
“你想我做什么?直说吧。”
姜栀不想和程淑雯作过多的纠缠,冷声打断了她。
程淑雯稍愣,大概是没想到姜栀这么直接。
姜栀拿着手机,贴在耳边,等待着程淑雯下文。
她以为程淑雯最多也就开口问她拿钱,根本没想到问题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然而不等程淑雯开口,姜栀就听到了她手机被夺去的杂音,以及舅舅秦铭盛怒不可歇的声音。
“你竟然去翻栀栀的房间?你这是侵犯她的隐私!!”
话落,电话那头旋即传来纸张卷落在地的声音。
程淑雯似乎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甚至还理直气壮道,“老公,这么多年来,姜栀吃穿用度都是我们供的,现在公司面临破产,她自然要报答我们。”
“况且,嫁去商家,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姜栀嫁过去还赚了呢,可以不用再到外面抛头露脸,给别人做小伏低,我这也是为她好啊!”
姜栀心头咯噔了一下。
看来,程淑雯这是把外公去世前,交给她的那份婚约翻了出来。
‘面临破产’四个字在姜栀脑海里回荡。
虽然她极其厌恶程淑雯私自翻她房间这个行为,但要是舅舅公司真出了事,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在回去秦家的路上,姜栀从网上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秦氏集团主要经营家具设计,最新的一个系列的产品中,被检测出用料不及格,甲醛超标等问题。
最主要的是,有一对父母跳出来,指控使用了秦氏的家具,导致了孩子得了白血病。
出了这样的事,为了抢热度,多的是没了解事情真相的营销号跟风黑。
以至于,大批购买过秦氏家具的用户要求退货和赔偿,无论是新产品亦或旧产品。
这对秦氏来说,无疑是重创。
热搜上被这件事占满,姜栀凭借经纪人本能的嗅觉,倒也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相关江祈年和温念的词条在热搜榜上,一条也没有。
按理说,给狗仔一千万还不如直接公布恋情,于哪方面都是利大于弊。
姜栀没在这事上作过多的纠结,当前最主要是解决舅舅的公司危机。
车停在秦家别墅门口。
姜栀还没走进门,就听见了程淑雯可怜兮兮的抽噎声。
“栀栀她给江祈年做了三年的经纪人,这三年里,粉丝骂声不断,尤其江祈年走红后,骂声只多不少。”
“你这个做舅舅不不心疼她,我这个做舅妈的心疼!”
“跟着江祈年做个经纪人,还不如嫁入商家做豪门太太,商老爷子不一直盼着栀栀嫁过去?
能对她差吗?去商家享清福不比在外受冷眼奔波的好?”
姜栀冷哼,论变脸,还得是程淑雯。
真该给她颁个奥斯卡影后奖,把人前和人后的不同嘴脸,表现得淋漓尽致。
秦铭盛没有被程淑雯话的影响,开口道,“公司这样算是我命数,栀栀有权力选择她喜欢的事,我绝对不会强迫她嫁入商家!”
说着,秦铭盛指着地上的纸张,“这东西你从哪拿的,就放回哪去!”
见秦铭盛态度坚决,程淑雯捡起地上的纸张,哀怨道,“那屿川呢?难道要他辍学回来就背负你欠下的债务吗?”
要不是她生的是男孩,嫁去商家这等好事,能便宜了姜栀?
秦铭盛闻言,脸色微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姜栀进门就看到秦铭盛一脸疲惫,双眼底下乌青一片,深色的胡渣在嘴巴围了一圈。
姜栀心里一紧,开门见山道,“舅舅,公司现在状况怎样?”
秦铭盛看到姜栀错愕了一瞬,蹙眉沉声道,“栀栀,舅舅能解决,这事你别管。”
程淑雯看到姜栀的到来,倒是双眼一亮,不过碍着秦铭盛在场,她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姜栀知道秦铭盛是不想自己卷进这事里。
他事事为她着想,即使被逼到绝境,却依旧想一个人扛。
姜栀向前一步,问,“舅舅,我还是这家的一份子吗?”
秦铭盛想也没想就答,“当然。”
姜栀笑,“那我想我应该有知情权,不是吗?”
秦铭盛没想到姜栀会以这样的方式,挖了个坑让他跳。
沉默良久后,他轻叹了一口气,把公司现状都告诉了她。
秦氏售后服务热线已经被打爆,为了平息事件,凡是要求退款退货的,秦氏皆按订单信息,原价赔偿。
大量的退货单堆积在一起,公司根本没有足够的资金周转。
姜栀思量再三,朝程淑雯伸出了手,“婚约给我。”
第二日,商氏集团。
姜栀乘坐电梯直达顶层。
“姜小姐,这边请。”
姜栀点头,顺着手势,踏出了电梯。
说来,她今日还算幸运,本想着拿着婚约交给前台,试着借此约见商池一面。
怎料,商池的助理周旭正好经过,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在请示过商池后,直接把她带了上来。
顶层的员工并不算多,都是服务商氏的精英人士。
在看到周旭把姜栀带进商池的办公室门口,众人皆露出了错愕且震惊的表情。
商总的办公室,除了他深交的几个公子哥,哪曾见过女人进去过?
就算是接待大客户皆被安排在隔壁的会议室。
重点是,商总不近女色,是众所周知的事。
如今,让一个女人进入他私人领地,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姜栀一踏进办公室,身后的门就被带上了。
入眼是偌大的灰黑极简风办公室,正对面为落地窗,整座城市的风光尽收眼底。
一个身姿颀长挺拔的男人背光站立在落地窗前,他两只间夹着一根烟垂在身侧,火光明明灭灭。
在看到她进来那刻,男人抬手把烟放到了唇边,深吸了一口。
烟雾从他口中溢出,模糊了本就没入阴影里的脸,让窥探不了他半分思绪。
姜栀对上男人的视线,心头不由地紧了紧。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金丝框眼镜下的那深邃的眼,像是潜伏在暗处里闪着幽光的狼。
此刻正等待着猎物掉进他的地盘,而后便扑上来,将其厮杀,然后吃干抹净。
隔空相望的几秒的时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最终,男人先开口,嗓音低沉冷淡,“姜小姐,不是有事找我?”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廓,姜栀一愣。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把眼前的男人,代入成梦中那把声音的主人。
姜栀深吸了一口气,摒除脑中杂念,把婚约摊开来,放在了男人办公桌上。
“商总,这是我外公和您爷爷给我们定下的婚约,您看看。”
男人迈开长腿,绕到了办公桌上,夹着烟的手,捏起纸张,扫了一眼。
他眉梢微挑,声音淡淡,“要我娶你?”
男人面光,姜栀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比视频还要好看几分。
斯文矜贵却极具攻击性的一张脸,无论是骨相还是皮相,比她见过的一线男明星,都要优越。
可惜,她已水泥封心。
长得再怎么惊为天人,在她眼里也不过是男人一个。
姜栀摇头,“不,我自知高攀不上,我是来退婚,还您自由身。”
姜栀声音诚恳柔和,无半点含糊。
她这话一出,竟觉四周的空气冷了几分。
男人没有说话,金丝框眼镜底下的深眸微眯了一下,像是在斟酌她话里的意思。
姜栀在做经纪人的这三年里,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但是眼前的男人气场过于迫人,让她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姜栀手心已经沁了一层薄汗。
这是一场谈判,谁先开口谁先输。
姜栀漂亮的狐狸眼直视男人深邃的双眸,努力克制着想要闪躲的眼神。
片刻后,男人先收回了视线,肆意地靠坐在办公椅上。
指间的烟燃去了大半,他俯身把婚约放回办公桌面,紧接着不紧不慢地把烟灰敲落在烟灰缸上。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吐了两字,“条件。”
和聪明人交谈的好处就是,他能一眼看穿你背后的目的。
气氛过于压抑。
姜栀只想早点结束对话,她深吸了一口气,“保下我舅舅的公司。”
说着,她打开手机,把秦氏相关的新闻翻了出来,递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看也没看,深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在唇边,“可以。”
姜栀双眸一亮,还想着要怎么拟定协议,却没注意到男人镜片下,眸底闪过一抹玩味。
正当她想要开口时,男人接下的话,把她刚打好的腹稿皆堵死在喉咙中。
商池把手上的烟,往烟灰缸上狠狠地碾灭,“前提是,你嫁给我。”
姜栀,“???”
姜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商池再次把婚约把玩在手上,指腹摩挲着上面姜栀的名字,一字一顿道,“我要你。”
姜栀被这三个字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她跟商池无半点交集,他突然说这些话,背后定是有他可图的利益。
姜栀敛了神,“我能问原因吗?”
商池把婚约放下,指腹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食指上的银色指环。
过了好半晌,他才开口,嗓音深沉淡漠,“我爷爷只认你,现在你只需要回答‘应’还是‘不应’。”
男人的话语很强势,没给她半点后退的余地。
姜栀咬了咬唇,经过一番思想挣扎,还是应了下来,“好,我答应你。”
她没有退路。不应,舅舅的公司只有死路一条。
商池指腹微顿,镜片闪过一片暗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玩味又似认真,“我不接受形婚。”
姜栀眉头微拧,脑中搜刮着商池的资料。
忽而想起在番茄TV的采访中,男人似乎心里有个拒了他的白月光。
而婚约里白纸黑字写着,在男方三十岁前,不可娶除她以外的人为妻。
难道他白月光拒绝他,是因为这一纸婚约?
按小说里面的剧情,男主被迫娶了不喜欢的女二,不都该为女主守身如玉吗?
现在提出这样的要求,又是什么意思,爱而不得摆烂了?
没等她想明白,男人温沉的嗓音钻进耳畔,“不能接受?”
男人心思太过深沉,姜栀自认捉摸不透。
姜栀回神,心里苦笑了一声,答道,“可以。”
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拍照,签字,宣读誓言。
从民政局到返回车上,姜栀人还是恍惚的。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江祈年领证的场景。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此刻她会跟一个陌生人,扯了这个红本本。
心情很是复杂,荒唐又难以言喻。
“后悔?”男人冷冽低沉的嗓音传来,似乎还透着几分不高兴。
姜栀捏着红本本的指尖微微泛白,实话实说,“没有,只是有些不真切。”
商池淡淡看了她一眼,长手一伸,从她手上拿过那红本本,塞进了西装口袋中,“不过是一本证件。”
姜栀看着那抹红色完全没入黑色的口袋,收回了视线,‘嗯’了一声。
看着两手空空的手,确实如男人所说,不过是一本证件罢了。
她的生活不会改变,她仍然是姜栀。
然而,她忘了,在她签下自己名字那刻,她便被冠上了‘商太太’这头衔。
车稳稳行驶着,狭窄的车厢萦绕着属于男人独有的凛冽气息。
闻着陌生的气味,姜栀有些不太自然。
大概这车是男人的地盘,他似乎并没有任何不适,坐在一旁闲适地处理着手上的文件。
静谧的空间,只剩下男人翻动文件的纸张声和钢笔落在纸张的沙沙声。
想到什么,姜栀扭头看向商池,问,“我们现在去哪?”
男人侧颜轮廓分明冷峻,黑色的碎发落在金丝眼镜框上方,眼帘微垂,看不太清神情。
他头也不抬,声音疏远清冷,惜字如金,“回家。”
见男人不耐的神情,姜栀没多想,以为是回男人的家,她手撑着腮,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不再出声。
两人一路无话。
这一路,姜栀时常会出现错觉,总觉得旁边有道炙热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可每当她追寻那道视线时,看到的是却是男人心无旁骛地在处理文件,神色淡漠幽深。
哪有半点窥探她的意思?
倒显得她像是被男色所迷惑,时常忍不住偷偷看他,跟个花痴一样。
果然,下一秒,男人扫了她一眼,嗓音无波无澜,“想看就光明正大看,允你持证行凶。”
姜栀,“......”
想辩驳,但底气不足。
姜栀只能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的嗓音轻轻柔柔的,声音不大,像春风拂过水面,又了无痕迹。
商池挑了挑眉,漆黑的眼眸暗了暗。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七号院的一栋别墅边靠停。
七号院,京市最为昂贵且出名的别墅区,只供上流顶端的人居住,属于有钱也不一定买不到的高端别墅。
商池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张门卡和一张黑卡,递到了姜栀面前。
男人狭长深邃的双眸透过镜片,直视女人的狐狸眼,嗓音淡漠,“我要出差一周,里头比较空,我希望出差回来看到像个‘家’的样子。”
姜栀恍惚了一瞬,顿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难不成男人一开始的‘回家’指的是,她和他的家?
他会不会说得太过自然了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早就准备好了。
姜栀当即否认了内心的荒谬想法,男人此刻的话过于强横又不近人情。
像他这么有钱的人,到处都是房产,不过是随意挑了一处房产,来当他们的新房。
大概是见她没说话,男人再次开口,“嗯?”
单单一个字,就透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姜栀从男人修长的指尖接过门卡和黑卡,应了句‘好’。
看着黑色的劳斯莱斯扬长而去,姜栀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她拿着门卡来到别墅大门前,随着‘滴’的一声,推开了大门。
等看到里头的景象,惊得她狐狸眼都瞪圆了。
姜栀看着比毛坯房好点,却空无一物的房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就是男人所说的‘比较空’?
这分明是哪哪都空!
家徒四壁,连张能坐人的凳子都没有......
姜栀拧眉,男人这么急着跟她领证,是缺佣人了?
门口一阵风吹来,卷起室内不存在的灰尘,姜栀不由打了个寒颤,硬生生让她品出了秋日的萧瑟之意。
男人离开前,还说不想夫妻分居,让她今晚就搬进去。
这是想让她睡地板?折磨她?
所幸,在下车前,两人互加了联系方式。
姜栀对着空旷的房子拍了一张照,给男人发了过去。
姜栀:【照片】
姜栀:【商总,您让我今天就搬进来,是开玩笑的吧?】
话一发出去,姜栀没想到对方会秒回。
商池:【去主卧看看。】
商池:【不该碰的东西别乱动。】
姜栀看了眼男人的回复,不以为然地往主卧走去。
她是不太相信,坐拥千亿身家的男人会住这样的‘毛坯房’。
等她推开房门那刻,她狭长的狐狸眼再次瞪得圆圆的!
刚看的客厅有多空荡,现在就愈显得房间有多精致。
浴室和衣帽间,还有一切生活用品皆配备齐全,房间整体为高级的冷黑色调,与男人的审美相称。
姜栀还沉浸在两者反差极强的情绪里,男人又给她发来了一条信息。
商池:【旁边有一间规格相同的房间,你可按喜欢的风格去装。】
看到这句话,姜栀眉梢微挑。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那是给她的房间,两人不必睡在同一间房?
之前说的不接受形婚,是吓唬她的吧?
是她小人之心了?
不过姜栀也没因男人一句话,就对他放松了警惕。
姜栀:【好的,商总。】
熄掉屏幕,姜栀走出了房间,正想到外面院子看看,手机便响了起来。
姜栀按下接通键,手机传来了助理小冉急切的声音,“姜栀姐,你在哪?江影帝预支一千万堵住狗仔的事被晴姐知道了,晴姐和江影帝正僵持着呢,你快过来。”
姜栀听到江祈年的消息,心里还是不免刺痛了一下。
《蓄意引诱,禁欲老公他又野又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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