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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爱男友变心分手,她伤心嫁人十年后,却得知个落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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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兵去技术部的消息一下传遍整个车间,但红艳那天来例假,肚子疼到不行,请了半天假,就错过了这个好消息。

等她下午去上班的时候,邵阳晃到她面前,盯着她看了好久。

红艳被看得不自在了:滚,一边去!

邵阳也不生气,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歪起一边嘴角,痞痞地笑道:唷,打是疼,骂是爱。你要不要来一下?

说完涎着脸把脑袋伸过来,那毛茸茸的脑袋,几乎就触着红艳的鼻子,红艳的鼻子窜进一股好闻的气息,淡淡的,带着草木的香气,红艳的心无来由地跳了一下。

神经病啊你!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邵阳像宣布什么重大信息似地:你的大兵攀上高枝了,小心不带你玩。别怕,他不带你,有邵阳哥我。

红艳一脸懵逼,没明白邵阳撞了哪门子邪。没错,邵阳一直把周大兵当作情敌,但这也是一厢情愿,红艳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周大兵。何况,她与周大兵的感情,邵阳又哪能懂呢?

说起来还真有一段故事。

红艳与周大兵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他们同村子长大,是初中同学,还同桌过。初三的时候,懵懵懂懂的,他们在那相视一笑的腼腆和甜蜜里,在那偶尔的手臂的触碰里,就有了那么一点意思,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暧昧,带着青春蓬勃的遐想。一直延绵到村口河边那棵橡树下他们的初吻。

那时村子里的年轻人都跑出去打工,一到过年就大包小包的“衣锦还乡”。

红艳长得漂亮,初三便出落得水灵灵。鹅蛋脸双眼皮,皮肤又白又嫩,与村里别的女孩就是不同。

读书成绩也不差,但她底下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家里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初三读完就让她留家里干活,她爸甚至想把她嫁给邻村村长的傻儿子,是她妈死命不肯,她才躲过一劫。

但红艳知道,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小小的红艳,便也有了逃离的念头。

在她十七岁那年,与读高二的周大兵有了那个初吻,那吻就像一只小鸟,带着翅膀,红艳有了一个飞翔的梦。

周大兵高中毕业后出去打工,她不顾家里反对,死命跟了出去。

他们成了珠三角一家电子厂的流水线工人。

这是她在这个厂子工作的第三年。此时她二十一岁。

邵阳今年才来的,但据说是熟手工,从别的厂子过来,一来就做了组长。有人说,邵阳是为红艳而来的,红艳觉得不靠谱,虽说邵阳时不时会撩她两句,但从来未见过分。她觉得他只是个爱玩的人罢了。

2

果然,周大兵去技术部后,陪红艳的时间少了许多。

红艳的心就变得有点不自在了。这,真有点邵阳说的攀上高枝不理人的味道了。

但她又不好说什么:我说大兵,你一天到晚看啥书呢?有时,她没话找话。

学习呗,在技术部里干活,没技术还真不行,要不遇到问题解决不了。周大兵头也没抬,依然埋首在他的书里头。红艳觉得没趣,随手也拿起桌上的书来翻,完全看不懂。

按理说周大兵积极上进,红艳应该开心的,单从工资上看,现在周大兵的工资比她已高出小二千了。这可是笔可观的数目。他们说好的,存够五万元就结婚。

但真正让红艳心里发毛的不是周大兵的态度,而是另有其人。

刘婷,新来的技术部总监。据说是海归。最主要的是,还特别年轻漂亮。

以前红艳是厂里的一枝花,现在来了个刘婷,何止是花,简直是仙女。

刘婷,亭亭玉立,高挑的身材,踏着细高跟鞋,白衬衫西装套裙,走起来路来妙曼多姿。完全就是电视剧里的高级白领。

但最让红艳说不上来的感觉是:作为技术部总监,也就意味着,她是周大兵的直接上司。可这样的刘婷,居然一点都不骄傲,智性、美丽又温柔,嘴角总挂着淡淡的微笑。每次看到她,总让红艳想到高贵的兰花。

刘婷在指导工人工作时,从来都轻言细语,耐心细致。指导她手下的技术员,也是那样,这要多好的修养啊。

红艳说不出是仰慕还是嫉妒。看到她,不对,就连想到她,心里都发毛。

后来她自己分析了一下,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担心周大兵。担心周大兵什么?移情别恋呗。

不可能的,那姑娘学历高,家境应该也很好吧。就算大兵动什么心思,别人也看不上。

就这样,红艳一天总上演无数内心戏。有时她忍不住找茬与周大兵怄气。但周大兵每次都不和她吵,等她气消了,又是那种不咸不淡的温吞态度。

就这样过了半年,红艳心里总不踏实,于是打算跟周大兵提结婚的事儿。

还没说出口,她却出事了。

那天是周末,本来约好周大兵下班后一起下馆子。她打算找个好一点的馆子,时机成熟就跟他提结婚的事儿。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她过够了。她想好了,结了婚,就要一个小孩,只有这样,才算真真正正有一个自己的家。

红艳算了下,下个月发了工资,他们的储蓄可以去到四万八了,就差一点,现在提也不算过份。本来这个事情男人提会更好,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谁叫她,爱惨了他。

谁想到临下班的时候,周大兵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技术部有饭局。上头有领导过来,技术组的核心成员要参加。

彼时周大兵已是技术组的副组长。

是了,忘了介绍,周大兵虽然是农村娃儿,但长得好看不单止,一点都不土气。高大挺拔的身材,五官分明的轮廓,带一股书卷气。大家都说他有点胡歌的影子。还说厂子里,红艳与他是最登对的了。

来了刘婷后,红艳觉得,其实周大兵与刘婷,才是一对金童玉女。

3

红艳就这般胡思乱想、垂头丧气走出厂门,刚好遇到小胡。小胡以前与她同宿舍,后来找了个据说有钱的男朋友,就搬了出去住。

不过她男朋友多有钱大家是没见过的,只见小胡的衣服多了许多,也经常涂脂抹粉的,让她平凡的脸显得生动了些。红艳还问过她什么时候结婚,小胡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过后有人说,小胡的男朋友其实是个已婚男,小胡正做着小三。

红艳倒是不大相信那些传闻的,她与小胡相处那么久,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还有,按常理,做小三的话,图什么?也不会还在天天加班的厂子里呆了吧。

因为这份态度,小胡一直对红艳带着感激。每每见到红艳,总会拉着她说一会儿话。

红艳,你一个人啊?

小胡从身后撵上来,红艳看到素颜的小胡,心里一动,说:大兵没空。你呢?周末哦,没节目吗?

小胡说,我和男朋友分手了。

就这样,两个“失意”的女子,一起到大排档吃晚饭。晚饭从八点吃到十一点,也大概十二点,讲了很多话,喝了很多酒,一打啤酒喝完了,再要了半打。

她知道,昨晚她被强暴了。她想起来她是和小胡一起吃的饭,然后喝了很多酒,小胡呢?

让她诧异和悲伤的是,整个晚上加半个白天,周大兵没找过她!居然。

4

红艳去找小胡,简单把事情陈述了一下,小胡一下就哭了出来。

她也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她是怎么回到出租屋的。她们跑去宵夜摊问,老板说不是你们的同事送你们的么?穿一样的工服。当时他还陪你们喝了点酒,但因为带着帽子,男子的样子倒没太留意,但肯定是他带你们坐出租车走的。因为是我帮拦的车。又说:发生什么事了?

哦,没有没有,谢谢你啊老板。

她们能问到的就这些,小胡拉着红艳,一边抹泪一边自责不知如何是好。

红艳心烦意乱,实在想不出会是谁,也不知道该不该报警。

她想来想去,决定先瞒着周大兵。她让小胡帮她保密,当她赶回租屋,才发现周大兵居然不在。

难道昨晚周大兵也没回家?他去哪里过夜了?昨晚他和刘婷应酬完饭局,还会去哪里?他整晚都和刘婷在一起吗?

她蹲在墙角,把脑袋埋在膝盖里,她想哭,但哭不出来。她的世界正在一点一点坍塌。她真的没力气面对周大兵,昨晚她的经历,还有他的!

怎么办?怎么办?

红艳觉得这是她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天,甚至比那次父亲说要把她嫁给村长的傻儿子还更无助。那时她有周大兵。但现在,她还有谁?

邵阳!她突然想起一个人。

红艳心里咯噔一下。邵阳知道什么?

她喊了一嗓子:你说什么?什么你们没事?你知道什么?你想跟周大兵说什么?

红艳你怎么了?大兵不是晕倒住院了吗?我怕你忙不过来,问问而已。

啊?你说什么?大兵晕倒?住院?什么时候的事?

她问了一连串,觉得魂都不知飞哪里去了。

她与邵阳赶去医院,周大兵倒已没什么大碍了。他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着,见到红艳和邵阳,也不吃惊。只无力地笑笑说:我没什么了,只是有点贫血。

后来的几天,红艳请了假陪周大兵,刘婷来过几回,大方地和红艳打招呼,她带着汤或粥来,像个温柔的妻子。而周大兵也心安理得地享用着刘婷带来的食物。

红艳心里酸涩得不行,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她觉得她快撑不住了。

那天邵阳来看望周大兵(鬼知道是不是来看红艳),中午,周大兵赶他们出去吃午饭,红艳终是没忍住,把担心告诉了邵阳。尽管她知道,这事儿对邵阳说太不应该了,但她太难受,得找个出口。她正等着邵阳调侃她,没想到邵阳沉默了好一会儿说:红艳,你想多了。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他们?周大斌和刘婷?不是那样的人?“那样”是指哪样?是指周大兵不会背叛她?还是指刘婷不会“横刀夺爱”?或是指他们不会相恋?

她没问,但心里好受多了。

5

周大兵出院后,对红艳的态度冷了许多。红艳能明显感觉到这点。但为什么他对着刘婷,却温暖有加?

红艳好几次看到他们一起巡视车间时有说有笑的样子。

但周大兵大病初愈,她不敢对他发作,只能憋在心里。

最让红艳崩溃的是,她发现过了时间,她的例假还没来。算算时间,就是那晚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巧了呢?战战兢兢买了验孕棒,两条杠!见鬼了,怕什么就来什么!

把事情告诉周大兵的结果是,周大兵比她想象的暴怒。那是红艳从未见过的周大兵,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他骂她,说她不自重不自爱,太让人失望。骂完还摔门而去。

周大兵骂她了,狠狠地骂。是意料之中的,也是意料之外的。只有爱她,才会在乎才会骂。她不怕他骂,她早准备好了。但是,摔门而去?那是嫌弃么?他一早就嫌弃她了吧?趁了此机会,离她而去。他的心,大概早在刘婷那里了。

红艳蹲在地上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她找到邵阳,她不在乎被多一个人骂。或者说,多一个人骂她,她会好受一点。没想到邵阳听完,轻轻地,轻轻地用胳膊圈着她,仿佛怕把她弄碎似的:艳,别怕,有我在。

邵阳的眼睛,邵阳的手臂,邵阳的心跳,全是心疼。红艳能感觉出来,终于,“哇”的一声,她哭了出来。

她俯在邵阳的肩膀上,嚎啕大哭。邵阳轻轻拍着她肩膀,任由她哭。这些天来的委屈,全都变成眼泪鼻涕,糊了邵阳一身。

哭累了,她靠在他身上,睡着了。邵阳看着这个女人,像个被揉皱的布娃娃。心疼得缩成一团。

邵阳陪红艳把孩子打掉。邵阳说你要报警吗我陪你去。红艳摇摇头,说我太累了。

6

周大兵离开后,再没回来过。

周大兵离开了电子厂,刘婷也离开了。

那一对金童玉女哪里去了?没人说得清。只说他们另谋高就了。也没人说他们是否在一起了。

红艳是知道的,周大兵攀上高枝,与刘婷双宿双飞去了。至于飞到哪里,哪是她这样的小人物可以找到的?

一年后,邵阳说,红艳,我们结婚吧。

红艳看着眼前的男子,在他的眼眸里,她再次看到那心疼,她的心一热:好。邵阳,我们结婚。

再一年后,他们有了个女儿,样子随红艳,是个美人胚子,眉眼却有邵阳的神采。邵阳把女儿宠上了天。已经做了车间主任的他,工作很忙,但还是天天抽时间逗女儿玩,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

周日,听着女儿与邵阳玩闹时发出咯咯的笑声,阳光照进来,炉子上炖的鸡汤香气弥漫着整个房子,时光如流水,一切如梦,一切有了岁月静好的模样。

坐在窗子边,红艳偶尔还是会想起周大兵。想起他,内心已经很平静。不怨忿也不悲伤,只是会想:他现在在哪里?过得还好吗?

再见到刘婷,是在十年后。

红艳以技术总监的身份参加了一次电子行业的峰会,刘婷是那次峰会的特邀嘉宾。

岁月并没在刘婷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她依久美丽动人,高贵温婉得像一株兰花。她的演讲专业精彩,不愧为行业精英。

当红艳与她打招呼时,她一下认出了红艳。

会后,两个女人约了见面。

有一些东西,终究是要有个了结。

当刘婷把一个写着“丫头收”的信封推到红艳面前,红艳的心狂跳起来,她认出,那是周大兵的字。读书的时候,周大兵没少给她写过这样信封的情书。

抽出信来,跌落一张相片。是家乡村口小河边的风景,没有人,只有那静默立着立的橡树,她多熟悉的橡树!它见证了她与周大兵青春少艾的情怀,见证了他们第一次战战兢兢而又甜蜜羞涩的初吻,见证了他们山盟海誓矢志不渝的热烈……

红艳看着那张泛黄的薄薄信笺,她预感到什么。她的心像被巨浪拍打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