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制若娱丨《脱身》监制、编剧汪启楠:别去“标签化”这部剧
文│谷雨
从年初的雷佳音和陈数等人主演的电视剧《和平饭店》,到如今两档有谍战色彩的电视剧《爱国者》和《脱身》的播出。谍战剧给观众的感受不一样了。
从先前《暗算》《潜伏》这类情节严谨正剧范儿十足的谍战剧,在经过《伪装者》《解密》等尝试偶像化元素从新角度诠释内容之后,如今的影视从业者们已经不再束缚于“谍战剧”的框架里,开始从“做故事”入手将多种题材元素融合,给观众呈现出更符合现在人审美追求,更接地气的故事内容了。
《脱身》巧合过多,是否担心失真?
在《脱身》的剧本上,汪启楠不仅前后断断续续花费了9年的时间创作剧本,还担任的本剧的监制,在码人组局上,他启用的演员陈坤和万茜,给这部剧填上了一笔浓艳的色彩,尤其是陈坤阔别9年之后的回归,让大家对这部剧的期待值更高。
果然电视剧播出之后,围绕着《脱身》的讨论声音就出来了,观众对陈坤和万茜这对演员的演技表示认可,对剧中大乔小乔和俪文、巫云甫和俪娜的感情走向也挂心,这部家国风云之下小人物的爱情故事牵动了无数人的心。但随着剧情的推进,一些观众对剧情有注水之嫌、巧合太多的质疑声出现。
巧合的箱子,巧合的初恋,巧合的邻居,《脱身》中充满了巧合,问及汪启楠是否担心这些巧合太多使得故事失真时,他分享了自己的看法,在他看来这是对这部剧理解方式的不一样,《脱身》既是一部谍战剧,又是一部爱情片,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对“巧合”的理解就不一样了。
他解释道,《脱身》所谓巧合当中,唯一一个就是男主人公乔智才和黄俪文的偶遇,他们俩阴差阳错之下拿错了各自的箱子。在他看来这样的一个巧合设置,是符合爱情戏的巧合,是很正常的,但如果从“谍战”角度去解读的话,可能就会觉得不满足。
至于大家提到的初恋、邻居,汪启楠说这些内容其实剧中都有细节铺垫,也是满足人物背景设置的需求。以乔智才的母亲和乔老爷剧情为例,二人初恋,乔智才母亲事先打听之后才搬到了弄堂,她其实是刻意搬过来做邻居,“这种戏剧化的巧合,从情感戏上来说是说得通的,但要是从谍战的角度去理解,观众就会觉得:哎呀,这个有点不像我们谍战应该有的逻辑,这个可能从欣赏的角度的立场不一样,会有这样的问题。”
至于说是否会担心巧合过多而失真,汪启楠坦然他更关心的是人物会不会失真。在他理解里,所谓的剧情巧合都是戏剧的一种手法,而剧中每个人物,人物的情感,他们面对自己的家庭,面对自己的亲人,面对自己的爱人做出的抉择以及他们的彷徨犹豫、面临的问题,这些是不是真实,才是最重要的内容。
以黄俪文对于乔智才的情感抉择为例子,一些观众质疑女主角黄俪文表现的是否有点“绿茶”了。汪启楠说从真实客观的角度来看,黄俪文经历过很多变故,遇到乔智才两三个月时间。这种情况下她的彷徨犹豫,其实是符合真实的人物的情感反应。如果顺着观众的要求让两个人一路就甜下去,恰恰才是比较失真的一种套路。
《脱身》这部剧不同于传统的谍战剧,它是走出谍战剧既定模式的,更多的融入的是爱情、喜剧元素,以多个元素融合,走出题材,《脱身》重点要体现的恰恰是“人物”故事。
9年时间,三次剧本大改,
谍战剧不要设限
据汪启楠介绍,《脱身》的第一稿剧本是在9年前写的,直至这部剧开机前完成成稿,中间9年的时间经历了多次颠覆式的改编,在他的记忆里,《脱身》的剧本是经过三次比较大的修改和调整。
第二次调整的时候,将故事背景设置在西区的一个弄堂里面,讲的是这个弄堂,尤其这个弄堂里有两户比较有代表性的人家,他们这两家人在这几个月之内发生的事情。到了第三次调整,是整体风格的调整,当时汪启楠觉得这个故事写得太正了,和朋友讨论和启发之后,换一种轻松的方式来讲这个事情。
“所以第三次调整是在风格上有调整。谍战的元素也是在第二稿和第三稿的调整当中加入进来的。而当时的社会背景,有关于这些所谓的地下工作这些事情,难以避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脱身》也被戏称为谍战爱情轻喜剧,融合了三种类型,但他觉得这三个类型都并不能够完全说出这个故事。汪启楠说《脱身》他很难用现在既定的标签去把它给标签化,像最开始的时候说把它贴了一张谍战的标签,很多观众也会觉得不满足。
《脱身》重在表现情感,爱情是情感的一部分,更大的一部分如关于家庭、以及和亲人之间的守护,但爱情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正因为这样一个所谓的情感戏,汪启楠很难用现在既定的标签去标签化《脱身》。
抛开传统谍战剧充满波云诡谲生死较量的凝重感来说,《脱身》其实更像是一部带着谍战色彩的爱情剧,节奏轻快幽默,和紧张的剧情形成鲜明对比。这也是汪启楠的比较大胆的尝试。
在问及会不会担心这种反差不符合观众对谍战色彩的期待时候。汪启楠坦然,关于谍战的标签,国内的电视剧已经形成固定思维模式,认为谍战就是代表着强情节,也代表着烧脑的这样一个故事类型。但其实,脱开这个既定的模式,谍战剧是分很多类型的。在他看来,观众能够对谍战片或者这类故事依旧感兴趣,更多的是在关注间谍这个特殊的人物身份上面。
他还拿自己喜欢的约翰·勒卡雷的间谍小说举例,“这些书其实聚集的是普通人,间谍只是他的一个职业,他的职业导致他要面对自己的亲人,面对自己的爱人的时候,他必须有所保留,甚至要伤害到他爱的人,更甚者出卖自己爱的人。观众最爱看的其实是关于这些人在面临的这些矛盾、面临普通人不能承受的压力之下,他会作出的选择,以及他个人的情感的状态。”
他希望观众能够跳出传统对于谍战的既定的期待,希望他们能够看到带有谍战元素的故事,谍战剧也是可以有另一种讲故事的方法。
“我希望播完的时候,观众有没有回味,他会不会喜欢中间的人物,以及整体的故事,他们在观赏过程是不是愉快,这是我目前努力追求做到这点。至于说类型,如果想做一些创新,就很难顾及到这些类型的完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