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前“乘风破浪的姐姐”波伏娃,早已预言了爱与性的另一种模样
“乘风破浪的姐姐”随着综艺的热播,如今已经成为了时尚而飒爽女性的代名词。30位年龄超过30岁的女艺人不论家境、不论婚史、不论她们是怎样的女儿、妻子与母亲,但凭演艺实力喊出“用拳拳之心去征服,所有不服;用天生骄傲去会见,所有偏见;用步履不停去拒签,所有标签”的豪迈宣言。
姐姐们身上带着集体觉醒的模样,她们决意重新定义“女艺人”与“女性”的群体,正如70年前,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揭示出的那样,“一个人不是生下来就是女人,她是变成女人的。”
综艺节目《乘风破浪的姐姐》海报
女性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千百年来身处不同境遇的人们给出过五花八门的答案。出身中产家庭、从小就展现出与当时社会格格不入的自我意识,波伏娃并没有刻意描绘令人眼花缭乱的图景。作为女权主义的代表人物,她只是用自己的一生告诉世人,女性可以为了自己独立地活着,超出前人的想象。
波伏娃
无拘束的高纯度的“爱”
有别于口中喊着男女平等,却将责任推给男人的“田园女权”,出生在上个世纪的波伏娃有着彻底的独立意识。虽然家境富裕、衣食无忧,波伏娃却从未将其视为理所当然,青年时她对舒适与安定有着自主自愿的排斥:男性的极大幸运在于,他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不过这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
在拒绝了家庭为她预设的婚姻与工作后,波伏娃破天荒的提出, “我绝不让我的生命屈从于他人的意志 ”。19岁的波伏娃考上了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并在那里结识了她未来半个世纪的伴侣:让·保罗·萨特。他们倾慕彼此的智慧与人格,因而走到了一起,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青年波伏娃与萨特
在波伏娃参加的国外大中学教师学衔哲学科目的考试中,她将除萨特外所有男性甩在身后。虽然当年波伏娃屈居第二名,然而主考官却说:“ 萨特的智力是出类拔萃的,可是,真正的哲学家还是波伏娃。
从未停止前行脚步的波伏娃,也并未将“安全感”视为生活所必须。即使萨特后来成为了国外存在主义哲学的代表人物,获得了诺尔贝尔奖的至高荣誉,波伏娃也并未想过将他据为己有。
由于她觉得这一行动涉及到她的整个未来,婚姻仍被看成是一个决定性的、一劳永逸的措施,女人愈发感到恐惧。
波伏娃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在与萨特相伴的半个世纪里,他们保持着试验性协议里签订的“时尚式关系”,不拒绝偶发的爱情,却始终发自内心地将彼此视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前提。他们之间也有着甜蜜的瞬间,比如萨特总称呼波伏娃为“迷人的河狸”。
中年萨特与波伏娃
摆脱养成与压抑的“性”
与人们为女孩子设定的一般生活不同,波伏娃怀有自主的思想,也审视过她的“自然宿命”。她拒绝了人为附着的婚姻与生育义务,却甘愿成为晚年萨特的眼睛。
我渴望能见你一面,但请你记得,我不会开口要求要见你。这不是因为骄傲,你知道我在你面前毫无骄傲可言,而是因为,唯有你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见面才有意义。
65岁以后的萨特几近失明,出一本自传成为他最后的心愿。波伏娃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以对话的形式表达思想,用录音机记录下来,最终整理成书。他们彼此启发、深入交谈、平等对话,从现实生活到形而上的哲学,波伏娃温暖的陪伴着萨特走完了人生最后的旅程,完成了体面的告别。
与萨特并肩的日子里,波伏娃兼具男性的智慧与勇敢,同时保留了女性所擅长的青春与温柔。在萨特去世后留下的《告别的仪式》一书中,曾经坦率地记录着他真实的思想,“从根本上说,我感兴趣的是将我的知性重新浸泡在一种感性之中。”
这不仅是萨特一生哲学追求的总结,更是他与波伏娃生活状态的写照。就像舒婷在《致橡树》中描绘的那样: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波伏娃与萨特的交谈
写在最后:
从某种程度上说,正因波伏娃在70年前围绕女性处境与地位的深刻分析、冷静呐喊,“乘风破浪的姐姐”才得以在今天自信而骄傲地站在镜头前。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们选择尊重并认可女性不同的人生状态,看到女性在习以为常的社会枷锁下做出的努力与争斗。婚育不再是女性生命中绕不开的话题,人们开始关注她们内心的成长历程与自我的成就感。
即使这只是社会共识前行的一小步,却也是史无前例的壮举。正如男性社会学家奥古斯特·倍倍尔所预言的那样:
女性的地位是衡量一个民族文明程度的最好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