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爷,叶小姐又来求婚了
豪庭酒店,总统套里。
叶星丛看着眼前熟睡的男人,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酸痛的身体,遍布脖颈、胸前的红痕以及散落一地的衣服和几个大号杜X斯说明了一切,她做到了。
叶星丛强忍着不适,从男人身上跨过去,光脚去了浴室。草草冲洗出来后,她换上自己的衣服,甚至从男人的裤兜里摸出了他的烟来给自己点上。
在烟雾缭绕里,她沉默地看着男人餍足的睡颜。
秦枭,26岁,国内最大财团秦家的长子长孙,更要命的是,他有一张不输顶流男明星的脸,英俊矜贵,冷淡且高不可攀。在T城乃至全国,秦枭二字,就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
这样一个男人,她怎么会不知道招惹他之后,后果会很严重。
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下个月娶叶雯珊,她不能让苏媛母女如愿。
抽到第三根烟时,秦枭醒了。
他看着黑发红裙笼罩在一团烟雾里的叶星丛,也有片刻的失神。
“你要多少?”他爬起来从自己包里拿出支票簿子和钢笔,让她开价。
他的身体还记得昨夜的美妙体验,床上斑驳的血迹更是昭示着一切,只要别太过份,她要多少,他可以给。
叶星丛在等他醒来的十几分钟里,心里百转千回想了上百种说辞,对上他鹰隼一样犀利的眼睛,却也只是把烟碾灭在烟缸里,脸上挂上一个明媚的笑容:“不要钱,我要枭爷娶我。”
“什么?”秦枭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讥诮地笑了一下,“你当自己是什么千金之躯,不过是比外面坐台的,卖的贵些罢了。”
昨夜喝醉酒,就是这个女人扮成服务员过来送水,又帮他脱了外套挂在衣柜里,之后便在他面前一件件脱了衣服。
他向来不近女色,却在她扑过来的一瞬间失去了多年的自控力。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长了一张又纯又欲的脸,完全长在了他的审美上。可她的笑容不达眼底,心机重得让他厌恶。
她知道他是谁,摆明了就是趁着他喝醉,要摆他一道。
换了一般女人,早就因秦枭这番羞辱的言辞难堪了。可叶星丛没事人似的,笑容像焊在脸上。
她谈不上什么伤心或者难堪,因为自从母亲被苏媛母女逼死的那天起,她就没有心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昨夜的事,我有录像,虽然前面我比较主动,可后面枭爷强迫我了许多次,放出去恐怕对秦氏的股价不利。”
“能把录像放出去,首先,你得能活着离开。”秦枭是个自幼黑白两道混熟的人,看来者不善,干脆也扔了支票簿子,他把烟盒从她手里夺过来,为自己点上一支,“别忘了,我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此生最恨被人威胁,这么个女人,居然能算计到他头上,恐怕是活腻了。
“哦,我的视频已经传到了网盘里,这个账号密码我和闺蜜共享。”叶星丛无所谓地耸耸肩,凑近秦枭,“枭爷现在就弄死我吧,我不介意在枭爷新婚前一个月用我的命抹黑秦家。”
她知道他快结婚了,还这样算计到他头上,这个女人,心机深重又恬不知耻。
秦枭看着叶星丛无懈可击的笑脸,对着她纤细的脖子伸出手去。
雪白的肌肤上暧昧的红痕都是他昨夜的杰作,不知怎么,那一瞬间,他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起来。
叶星丛只是笑着,被他扼住喉咙,也没有反抗。
一直到她的脸憋得紫涨,笑容也快绷不住时,秦枭才松了手。
“要钱就九点后来秦氏大厦16层,不要,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后果你自己承担得起就好。”秦枭说罢,冷冷地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出了门。
他摔门而去的那一刻,叶星丛这才绷不住了。她滑坐在地毯上,卸下了所有伪装,泪流满面。
“你怎么样了星星?”闺蜜孟瑶的视频弹了过来,看着她的模样,忧心地问。
“没事,很好。”叶星丛深呼吸,憋回眼泪,“瑶瑶,给我查查秦枭下一步的行程。”
孟瑶家境优渥,虽然到不了秦家的级别,也是T城排得上号的。这家酒店就是她家族的产业之一,不然也不会方便了叶星丛。
“星星,你这样值得吗?”苏瑶看叶星丛卸下伪装的模样,只觉得心疼,语气里也带了哭腔。
当然值得,叶星丛在心里说。
从母亲被苏媛母女逼得在楼顶一跃而下的那一刻起,她便不再是为自己活着了。
更何况,秦家和叶家的婚约,原本就是属于她叶星丛的,她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何不可?
秦氏集团,16层。
“有人找我吗?”当秦枭第三次电话问前台时,助理沈廉敲开了董事长室的门。
“枭爷,这是您要的资料。”
叶星丛,20岁,T城三年前的高考状元,两年前去了世界TOP10的名校做交换生,连续两年拿到全额奖学金,今年初中断学业回国。
现在的职业是……豪庭会所酒水销售?
离谱!
秦枭把手里不算薄的一叠纸摔到了办公桌上。
“沈廉,你工作就这么做的?”高考状元,留学的高材生中断学业回国卖酒,鬼才相信。
“是有点离谱,但是我派人调了她的学籍信息。”沈廉忙翻了后面的给秦枭看。起初他也是不信的,谁能想到把他老板骗上床的女人,来头竟然这么大的反差。
“我知道了。”秦枭烦躁地摆摆手,让沈廉出去了。
他点上一根烟,满脑子都是女人在烟雾缭绕里看他的模样,又烦躁地按灭在烟灰缸里。名牌大学高材生,中断学业回国,做了不入流的酒水销售,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变故吧?
经历变故也不是贪得无厌的理由,更不是过来威胁他的理由。秦枭想起了她威胁让自己娶她的样子,又是一阵厌恶。
接下来的几天平安无事,媒体上并没有关于秦氏的丑闻曝出。
这个女人还算识相的,毕竟秦氏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再贪得无厌,也会投鼠忌器。秦枭想,逐渐把这件事忘了。
直到在M市的牌局上再次遇到叶星丛,他才知道这个女人根本没有那么容易摆脱。
叶星丛穿一件红色挂脖吊带裙,露出漂亮的肩膀和雪白的手臂,谈笑风生地坐在一桌男人堆里。她刚才一直在赢,眼前的筹码已经摞得很高。
那天秦枭留下的痕迹已经淡去了,她皮肤的自愈能力倒是不错,秦枭淡淡地想。
“枭爷!”周围的男人毕恭毕敬地站起来跟秦枭打招呼,只有叶星丛岿然不动,好似完全不认识他。
秦枭在空位坐下,却并不参与,冷眼看着叶星丛把把使诈,却面不改色。
桌上的男人非富即贵,被这么个美人儿赢了钱也不恼,大有哄她开心的意思。这帮人在晚上六点玩到十点多,叶星丛手里的筹码有上百万了。
“枭爷不玩么?”她随意抓了几个筹码在手里掂了掂,挑衅不远处的秦枭。
孟瑶说这个赌场是秦枭的产业,他每月的17号会来看看,果然让她堵上了。
她眼下正是缺钱的时候,星辰的病后期需要的费用更高,就算钓不到秦枭,多赚点钱也好。
叶星丛心想,见秦枭没反应,便起身道:“不玩了,赢得这么轻松,没意思。”
便准备让荷官拿着筹码去换钱。
“既然小姐邀请,岂有不奉陪的道理。”秦枭缓缓开口,一句话把叶星丛定在了桌前。
秦枭的牌技更胜一筹,他发了狠,只盯着叶星丛,每逢她下注便往上翻10倍20倍,眼见着叶星丛成堆的筹码又流水似地减少,到后来,连开始的一万块本钱也打了水漂。
“小气,不玩了。”叶星丛嘟囔着起身,“不小心”重心不稳栽倒在了秦枭的怀里。
两人中间隔着楚河汉界,她的痕迹有些重了。
“哟!原来这位小姐是冲着枭爷来的!”
“赢我们,心狠手辣,到枭爷这里倒是像个小绵羊了。”
“枭爷,美色当前,你可不能当柳下惠啊!”
……叶星丛勾引秦枭的心思昭然若揭,牌桌上的人都看出了端倪,开始起哄了。
秦枭也不说话,只把叶星丛从自己的身上单手拎起来,他拉着她挂脖连衣裙后面的绳子,勒得她直咳嗽。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美而自知,一直在利用自己的姿色。
这种心机野心写在脸上的女人,让人生厌。
“枭爷,我就住在隔壁酒店,晚上来哦。”叶星丛极力把自己从秦枭的手里挣脱,从手包里掏出了自己的房卡来,塞进了秦枭的腰带上,这才慢吞吞起身,离开了赌场。
秦枭看着叶星丛离开的背影,又想起前几日拿到的资料来。
“再去查,这个女人出国留学前的经历,还有,她为什么突然回来。”他给沈廉发了微信。
秦枭突然有个错觉,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猎物,被这个叫叶星丛的女人盯上。
她甚至胆大包天到想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开玩笑,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拿捏他秦枭。
秦枭寒着脸抽出被叶星丛别在腰间的房卡,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耍什么花样。
叶星丛没想到秦枭真的会来找他,她大庭广众下撩他,也不过是为了加深他对自己的印象罢了。
“怎么样,星星?”在她走出赌场时,看了眼手机,恰好收到孟瑶的消息。
“还行,不过把你借给我的钱都输光了。”叶星丛苦笑着回,她要去隔壁酒店睡一晚再回去,毕竟已经是深夜了,她一个人走在路上可不安全。
“没关系,秦枭没有为难你就好。”孟瑶说,她和叶星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太了解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只希望她能少做伤害自己的事。
“放心,瑶瑶,我有分寸。”
叶星丛回到酒店就去洗澡了,晚上她在牌局上耗费了太大的精力,一个不小心,在浴缸里睡着了。
秦枭进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细瘦白嫩的身体婴儿似地蜷缩在浴缸里,只露一个头枕在边上,洗澡水已经凉透了。
秦枭拎着叶星丛的头发把她按进水里,直到她因溺水被呛醒,挣扎出水面大口呼吸。
“你怎么来了。”问出这句话后,叶星丛后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不是她把自己房卡插在他的腰带上么?
她突然就涨红了脸。
原以为,她已经抛弃羞耻感了,原来不是的。叶星丛灰心地想。
而秦枭,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系列表情变化,满脸轻视之色。
叶星丛被他瞧得心发毛,起身去抓挂在一旁的浴巾,想把自己包上。秦枭却捉住了她的手,把人按在了浴室墙上。
让人羞耻的姿势,可叶星丛没有反抗的理由。
他甚至在她想要逃的时候要得更狠,咬住了她的唇。
叶星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在后来的反复求饶里哭哑了嗓子,秦枭也没有放过她。
她以为他这样的男人并不缺暖床的女人,可从他生涩又勇猛得过份的行动来看,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个新手。
醒来时,一张7位数的支票扔在床头,便签纸上是秦枭嚣张的笔迹。
“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见一次睡一次。也别做梦嫁到秦家,秦家不会要一个在会所卖酒的女人。秦枭”他敢留自己的大名,便表明了不怕叶星丛曝光的态度。
叶星丛无所谓地拍了字条发给孟瑶看。
“你说,他如果知道我才是他原本的未婚妻,会怎么想。”
“星星,你受苦了。”隔了许久,孟瑶那边才回。
她又把字条发给了叶雯珊看,附赠一张两人上次欢爱时的视频截图。
不多时,苏媛的电话打过来,隔着电波都是歇斯底里。
“连妹妹的未婚夫都睡,叶星丛,你不要脸!你个贱人!”
“我告诉你,秦家不会让你进门,只要你离开T城,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
“你听到没有,叶星丛!别忘了,叶星辰还在医院,你最好老实点!”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苏媛还在歇斯底里地吼,叶星丛只淡淡地:“你说完没有,没事我可挂了。”
“星丛,你妹妹能嫁到秦家,以后对叶家和你都有好处,你不为妹妹着想,也要为叶家着想啊。”苏媛看叶星丛不买账,慌忙软了语气。
“没记错的话,秦叶两家的婚约是秦老爷子和我母亲定的,与叶雯珊没有什么关系吧。”叶星丛跟苏媛说话都强忍着恶心。
“是你自己跟你父亲脱离了父女关系,要怪就怪你自己。”苏媛再没了底气。
“既然知道我和叶家脱离了关系,就请苏女士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生活。”叶星丛冷笑着收了线。
回到住处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果不其然,叶雯珊挡在门口。
“叶星丛,你到底想要什么?”她皱着眉,劈头就问,哪里还有人前温文尔雅的样子。
“你知道的,我只想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叶星辰淡淡地看了叶雯珊一眼,“起开,好狗不挡路。”
“属于你的东西?你已经和父亲脱离了父女关系,叶家还有什么是属于你的?”叶雯珊语气狠厉,“我警告你,不要再纠缠阿枭,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
“你的未婚夫?可笑,当年秦老爷子亲手写的婚书还在我这里,怎么就成了你的未婚夫?”
平心而论,秦枭性子太阴冷沉静,不是叶星丛的菜。她更喜欢阳光温暖的大男孩类型。可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苏媛母女不爽了,她就满意了。
“叶星丛,早在十几年前,叶家就只有我一个大小姐了。识相的话,就早点离开T城,我可以给你点钱给你的短命弟弟看病,不然,我要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雯珊被气极,口不择言起来。
“啪!”叶星丛抬手给了叶雯珊一个耳光。
“短命弟弟”这四个字像一根长针,刺到了她紧绷的神经中枢里。
“你要再敢说星辰半句不好,我让你现在就死。”她扯住叶雯珊的衣领,用力一推,“滚!”
……
赶走了叶雯珊,叶星丛才进了家门。
此地不宜久留,不然苏媛母女不会放过她。她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想。
“苏媛,丛丛还在国外读书,辰辰身体不好,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为难我的两个孩子。”E盘深处一个不起眼的文件夹里,是母亲和苏媛的电话录音。
“我如果要你死呢?”苏媛的声音像个恶魔,即便听了无数遍,叶星丛的太阳穴依然突突直跳。
“只要你能放过我的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做。”母亲的声音,疲惫又脆弱。
“许姨,我一定会让我妈照顾好弟弟,只要你信守承诺。”是叶雯珊的声音。
接着便是一片嘈杂声,电话随之挂断。
叶星丛握紧了拳头。
她的父亲叶淮和母亲许枝繁是原配夫妻,一同做小生意白手起家,谁知在叶淮生意有起色后勾搭上了苏媛。
苏媛带着比叶星丛小一岁的女儿来家里逼宫时,许桂枝已经怀了弟弟叶星辰,她为人骄傲自尊心强,大着肚子带着叶星丛离开了叶家。
叶淮薄情寡义,自叶星辰出生后,一眼都没有去看过他们。因为孕期长期抑郁,叶星辰一出生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花了许多钱做治疗也没有好转。
叶星丛5岁起就没有见过父亲,而苏媛的女儿叶雯珊,却成了叶家“唯一”的女儿。
哪怕叶星丛当年成了高考状元,也没有人将她和叶家联系起来。
“妈,我要让所有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叶星丛咬紧了牙。
母亲去世后,她中断学业回国,第一时间跟叶淮断绝了父女关系。她一直在找这么个机会,如今也算是等到了。
这几个月叶星丛在孟瑶家开的会所里做酒水销售,她比一般人都努力,一个月提成就有几万块。但叶星辰的病流水似地花钱,她一直没有积蓄。
身体酸软得不行,叶星丛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晚上却还是硬撑着去了会所。
“星星,你可来了,凌少刚才还点名让你去介绍酒。”领班Amy看叶星丛进来,忙把制服和点单的Ipad递给她。
“不能找别人顶一顶?”叶星丛下意识拒绝。
这个凌岳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见到漂亮女孩走不动路的人,他纠缠过叶星丛几次,都被她巧妙躲掉了。
“凌少说你要不去,他今天就把店砸了。那个混世魔王什么事干不出来啊。”Amy俯在叶星丛耳边说,“就当为了我们家孟总,星星你还是出面看看吧。”
她是孟瑶的朋友,在会所里是公开的秘密了。
“好,我去看看。”叶星丛没了推脱的理由。
没关系,她死都不怕,还应付不了一个混世魔王老色批吗?
她深呼吸,去更衣室换了制服,拿着酒单敲开了凌少包间的门。
包间里有五六个人,油头花衬衫,目测近300斤的凌岳被几个混混模样的男人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
“凌少,今天怎么有空啊。”叶星丛强忍着恶心,挂上职业假笑径直走了过去,递上酒单。
会所的制服虽然是黑色条纹西装套裙加白衬衫,穿在叶星丛身上偏偏有些变了味儿。她的腰细得过份了些,曲线也过于玲珑。
“制服诱惑啊!”一个混混吹了个口哨。
“还是凌少会玩。”旁边马上有人马屁跟上。
凌岳肥腻的大手搭在叶星丛手背上,手把手看起了酒单。
叶星丛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吐了,却强忍着没有动。不要给孟瑶添麻烦,忍一时风平浪静,她在心里默念。
“哎呀,站着多生份,来,坐下来慢慢介绍。”凌岳拽着叶星丛的手往自己的怀里拉。
他身上的头油味混杂了香水味,直冲叶星丛天灵盖。
“不必了凌少,您今天想喝红酒还是洋酒?”叶星丛讪笑着抽回自己的手,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躲什么啊,实话告诉你,本少爷今天是就是冲着你来的。”凌少再次拉回叶星丛的手,放在自己肥腻腻的两只大手里把玩,“你陪我一晚上,酒单的前两页,我都买了怎么样?”
男人还真是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叶星丛不由地想起秦枭那张7位数的支票来。昨夜的疯狂一时间涌上脑海,她的脸不分场合得热了。
“哟,小美人脸红了!”凌岳以为自己打动了叶星丛,不由地喜上眉梢,“前两页,加起来也有个几万块了,你把少爷我伺候好了,以后少爷每月都来照顾你生意。”
他说着,竟然开始伸手解叶星丛的衬衫扣子。
“凌少,我只是个卖酒的。”叶星丛谨记着不要给孟瑶添麻烦,一边躲,一边好声好气解释。
“就别跟我装紧了,能跟秦枭睡,为什么不能跟我睡?”凌岳一个用力,扯崩了她胸前的一粒扣子。
这件事,只有孟瑶和苏媛母女知道!
叶星丛的眼神冷了下来,她一个用力,甩开了凌岳的手。
“凌少是为叶雯珊出头来了?”
“是又怎么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凌岳承认得爽快,一个眼神,混混们把叶星丛团团围住。
待秦枭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见这样一副场景:叶星丛脸肿得老高,嘴角流血,拼尽全力把烟灰缸砸在一个混混的头上。
再瞎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此刻处于弱势,可她自己好像没有这个觉悟。
打起架来,毫不防御,招招只想着进攻。
别人打她耳光,扯她头发,而她,躲也不躲,只揪住其中一个,往死里招呼。
还真是不要命了。
秦枭板着脸咳嗽了一声,在场的人忙停了手。
“枭爷。”一帮人忙规规矩矩站好,向秦枭行礼。
“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凌少满脸堆笑地站起来,谄媚的嘴脸看着秦枭膈应。
“走错了。”秦枭说的是事实。
他原本和朋友约了饭局,路过这个包间听到打斗声。按照秦枭原来的性子,肯定理都不会理,可今天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便推开了门。
叶星丛一边的眼睛已经因为充血红肿得睁不开了,她第一反应是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忙低下了头。
“跟我来816点单。”秦枭好似没看到叶星丛狼狈的样子,自顾自地说,转身出了门。
有秦枭解围,凌少也不敢再为难叶星丛,只得放了她一马。
“谢谢。”叶星丛走在秦枭身后,低着头道谢,没注意对方停下了脚步,一不留神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真是丢人到家了。
她捂住额头,无奈地想。
谁知,秦枭转身捉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叶星丛被他吓了一跳,人没反应过来,便被他连拉带拽地拖进了最近的房间里。
“放开,我没心情。”叶星丛一直到被按在沙发上扯开衬衣扣子,才明白秦枭的意图。
这个变态,她不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模样,他居然下得了口。
叶星丛腹诽,大力挣扎起来。
“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面前,今天还来了这么一出,我现在做的,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秦枭冷笑,把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欺身而上。
原来,他误会了。
以为她自己导演了这出“英雄救美”,就为了接近他。
叶星丛懒得辩解,便又挂上了招牌笑容。
“对,不让自己处境可怜些,怎么能激起秦少的保护欲呢。”她娇笑着说,凑过去吻了一下秦枭的唇角。
“我对你没有保护,只有‘欲’。”秦枭咬牙切齿。
该死,别这样看着他!秦枭竟然从那双肿得充血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
他莫名地有些慌乱,沉默着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的脸上,遮住那双眼睛。
手机响了又响,是他的朋友们等急了。可秦枭现在正在兴头上,哪里还顾得上。
破了相的叶星丛请了几天假在家休息。
孟瑶出差了,对会所发生的事不知情,让她意外的是,凌少也没有再去找麻烦。据说他家的生意出了点问题,凌少被关进了局子。
起初她在想,这件事不知道是不是跟秦枭有关,随即又被自己的自作多情逗笑了。
秦枭嫌她下贱,觉得她是个送上门的便宜货。
为她出头,怎么可能?
“这就是恶有恶报吧。”叶星丛把凌家的新闻发给叶雯珊看。
“你和苏媛坏事做绝,也早晚有这一天。”
叶雯珊的电话打来,劈头盖脸:“贱人,这次算你命大,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识相的赶紧滚出T城,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雯珊,我不会死,我只会让你看到我怎么活下来的。”叶星丛抚摸着自己的手腕,淡淡地说。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也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
“倒是你和苏媛,该下十八层地狱!还有叶淮,永远别想安宁!”
……
秦氏集团,16层。
“说吧,怎么感谢我。”
秦枭的好友孟清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晃着手机里的凌家的新闻跟他邀功。
“凌岳那小子咎由自取,不关个两年也出不来了。不过我好奇啊,枭爷,你为一个卖酒女出头,图什么?”
“不该问的少问。”
秦枭靠在老板椅上抽烟,满脑子都是叶星丛悲伤的眼睛。
欺负女人这么没品的事,他可做不出来,既然要了她,也该为她出这个头。
可若要让她知道是自己为她摆平了一切,必然会蹬鼻子上脸,所以他找了孟清晖出面。
“你不会跟她睡了吧?”
孟清晖突然福至心灵,猛地凑近秦枭,探究地看着他,“枭爷,你开荤了?你的第一次,给了一个……一个会所卖酒的?”
“你可以滚了。”秦枭黑着脸下逐客令。
赶走了孟清晖,他看着手机里沈廉发来的资料发呆。
她回国是因为母亲跳楼自杀,还有一个心脏病的弟弟,在私人医院疗养,每月的治疗费用要五万多。
那么一切就合理了,秦枭想当然地把叶星丛的接近理解成为了钱。至于要他娶她,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与众不同,为了引起他兴趣的说辞罢了。
给了她一百万,也够用一阵子了。
他沉默地想。
“董事长,叶小姐在楼下等您,请她上楼吗?”前台打了内线电话问。
她怎么突然来了?身上的伤严重了?还是钱不够?
“上来吧。”秦枭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他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想看看她又耍什么把戏,甚至在听到敲门声时微微绷紧了腰背。
“阿枭,今天不忙的话陪我去趟医院吧。”叶雯珊的声音把他刚才的情绪一下打断了。
怎么是她?
秦枭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转念又觉得自己好笑。
这个“叶小姐”当然只会是他的未婚妻叶雯珊,可他在等待的十几分钟里,竟然满脑子都是叶星丛!
秦枭和叶家的婚约,据说是当年秦家老爷子在世时和叶家定下的。
而秦枭和叶雯珊交往也不过是这几个月的事。
他性子冷,对感情向来看得淡,也一直没有心仪的女人,对他来说,娶的是叶雯珊,还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叶雯珊是钢琴家,身份体面,人又温和有礼有教养,还算是配得上秦少奶奶的地位。
“怎么要去医院?”秦枭收起思绪,随口问。
“最近练琴太久,手有些痛,应该是腱鞘炎。”叶雯珊娇滴滴地伸着葱白的玉手到秦枭面前给他看,“你陪我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接完叶星丛的电话,她只觉得不安,一定要赶快想办法哄着秦枭把婚结了才好,便来了秦枭公司。至于腱鞘炎,不过是临时编排的借口。
这是一双漂亮的,养尊处优的手,钢琴弹久了都会痛。
秦枭盯着这双手,脑中不由地想起来那只夹着香烟,握着筹码,举着烟灰缸和人拼命的手来。
都姓叶,两人称得上云泥之别,不过叶星丛既然能出国留学,也是过了几年好日子的吧,如今落得到会所卖酒,不由地让人感慨一句造化弄人。
叶星丛,叶星丛,他今天怎么总想起这个心机女。
秦枭把那个女人从脑中赶走,收回心神,含笑道:“好。”
叶雯珊的手没什么问题,医生开了盒膏药给她就把人打发了。
两人刚出骨科的门,正撞见叶星丛从隔壁妇科出来。
她一改以往在秦枭面前的诱惑形象,球鞋运动裤,上身罩了一件宽大得过份的白T恤。
衣服空荡荡挂在身上,越发衬得人瘦弱。
尽管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秦枭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叶星丛没料到这都能遇见,她抬眸看了一眼秦枭,想开口说点什么,又在看到他身侧的叶雯珊时,眼神瞬间冷淡下来。
秦枭注意到了她的变化,莫名有点烦躁。
他跟自己的正牌未婚妻出现在叶星丛面前,竟有种出轨被她抓包的心虚。
这个女人,突然来妇科做什么?她那是什么眼神,要跟自己装不认识?
错身而过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叶星丛身上,没注意到一旁叶雯珊难看的脸色。
“阿枭,我们下午去挑婚纱吧。”叶雯珊抬高了音量,引起他的注意,也说给叶星丛听。
叶星丛没听到似的走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两人。
当天晚上,医院的护工打来电话。
“叶小姐,您快过来一趟吧,星辰他情况很不好。”
叶星丛心里一惊,顾不得浑身的不适,打车赶到了医院。
病房里,叶星辰已经插上了呼吸机,脸色惨白,额上的冷汗直冒。他看到叶星丛过来,眼珠急速转动,好像有话要跟她说。
“怎么回事。”她冲过去握住叶星辰的手,“别怕,辰辰,姐姐在。”
“今天下午有位小姐来看望星辰,走了之后,星辰就喊心口痛了。医生说星辰心脏早搏,绞痛。”
“我去调监控。”叶星丛已经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监控里,叶雯珊正在叶星辰的床前盛气凌人地说着什么。
她听不到声音,可看叶雯珊的神情态度,恶意满得要溢出屏幕。她一定说了很过分的话,才让叶星辰出现了心脏早搏。
叶星丛在床边坐着,一直守到天亮,叶星辰才脱离危险。
“姐,我们不要报仇了,我们离开T城好不好。”17岁的叶星辰面色苍白,紧紧抱住叶星丛。
“别怕,辰辰,她跟你说了什么?”叶星丛安抚地拍着叶星辰的背,心疼不已。
“叶雯珊说,她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个……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让你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呵呵,名声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安抚了叶星辰许久,又叮嘱护工不许任何外人未经她的允许前来探望,一直到快中午,叶星丛才从医院回来。
回去的车上,她极力压下情绪,给孟瑶打了电话。
“昨天叶雯珊去找辰辰了。”
“那你们现在怎么样,星星?”孟瑶的声音紧张得要命。
“我还好。孟瑶,你有做媒体的朋友吗?”
如今,她一刻也等不及了。
孟瑶那边陷入长久的沉默里,许久后才寂寂地开口:
“星星,你要考虑清楚,这一步走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回头路?
自从母亲自杀,她休学回国那天起,就没想过回头了。
“撕裂伤,伤口2-3厘米,轻度感染”
第二天,秦枭拿着叶星丛的妇科诊断报告,不自然地皱紧眉头。
他在叶星丛面前,似乎很难压抑自己的本能。
他一直以来对外的形象清冷淡漠,从不肯轻易表露情绪。
可叶星丛好似触发了他的恶魔开关,让他疯狂到难以自持。在她面前,他才能暴露本性,彻底做回自己。
想起她上次被自己压在会所包房的沙发上,面带笑容却眼底悲凉的模样,秦枭的心没来由地跟着沉了沉。
他对她,的确太不尊重了些。
下次见到,再给张支票吧。秦枭自顾自地想。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孟清晖。
“枭爷,刚开荤就三天三次,还把人家搞到撕裂伤,可以啊你,要不要兄弟给你买点肾宝补补?”
孟清晖语气里都是揶揄,“我这里截下了一份营销稿,你要不要看看?”
孟清晖是孟瑶的堂兄,也是国内知名媒体的主理人。他一早上收到通稿,还不知道是自己妹妹干的,顺手转给了秦枭。
那是一篇很精彩的花边新闻,文笔绝佳,叙事手法更是引人入胜,如果主角不是自己,秦枭都恨不得八卦一下后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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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是个疯子,为达目的毫无廉耻之心。
比起她暗地里搞小动作,他更气她就这样把自己赤裸的身体毫无遮挡地发给媒体。
这样的女人,他刚才竟然后悔自己太轻视她。
秦枭一掌拍在了办公桌上。
……
夜晚,豪庭会所。
“叶星丛,816房间有人找。”对讲机里传来通知,叶星丛和平常一样拿着酒单上了楼。
“您好”她礼貌地敲开816的门。
秦枭正寒着脸坐在沙发上看她,旁边坐着孟清晖。
叶星丛见到秦枭,才想起自己连夜编辑的新闻稿一天没有音讯,下意识掏出手机想要问问。
“不用看了,通稿在我这里。叶小姐不愧是名校高材生,写得营销稿都比普通媒体人有水平。”秦枭摇了摇自己的手机,冷淡地勾起一侧唇角。
原来是东窗事发,苦主兴师问罪来了。
叶星丛心里“咯噔”一声,却依然深呼吸稳了稳心神,挂上标志性笑容。
“我早说过如果枭爷不娶我就曝光出去,枭爷知道的。”她拿着酒单走到秦枭面前去,当着孟清晖的面坐上了秦枭的大腿。
秦枭的眸子暗了暗,并没有动。
反倒是孟清晖,因为她大胆地举动被口水呛到,咳了一声。
“你为什么一定要嫁我?”
他以为女人会狡辩一番,谁知她承认得倒是落落大方。
“因为枭爷英俊不凡,看到枭爷的第一眼我就沦陷了。”
叶星丛在说谎,两人近在咫尺,她清冷的眼里根本没他。秦枭如何看不出来?
于是秦枭冷笑一声,从她手里抽出了酒单。
“要嫁我,也不是不行。今天把这些酒喝了,明天就去民政局领证。”他随意勾选了几样点了发送,不多时,有服务生推着酒水车过来。
十瓶不同品牌的威士忌在叶星丛面前一字排开。
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便要磨磨她的性子,看她到底肯不肯服软。
叶星丛的眼里闪过一瞬间的错愕,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要是把这些全喝光,我会死的。”她突然收了笑容,从秦枭身上爬下来,半蹲在他面前轻声细语。
叶星丛抬头仰视他的模样,很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秦枭以为她想要求饶,含义不明地挑了挑眉。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天不怕地不怕,是他高估了她。
“如果不喝,以后就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颏,肉眼可见得红了一片。
“枭爷赏的酒,当然要喝。但是如果喝完我还活着,请枭爷务必履行承诺。”
叶星丛依然是那副神态,眼神里却添了几分狠厉之色。
死都不怕,这世上还有什么真的吓到她。
她站起来,伸手扯掉了脑后的发夹,黑瀑布般的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小半张脸。
接着打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瓶威士忌。
叶星丛酒量不错,可将近四十度的威士忌,她喝一瓶已是极限,十瓶,怎么可能喝的下。
没关系,只要保证把这十瓶喝光之前不要醉死过去就好,权当自己喝水了。
至于以后……活着才能说以后。
叶星丛想着,打开一瓶威士忌,屏住呼吸,“咕咚咚”灌了下去。
看得孟清晖都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女人,能拿走秦枭的第一次,果然不是一般的卖酒女。她喝酒的姿态,简直像个亡命之徒。
“你不要命了!”孟清晖忍不住伸手去拦,却被秦枭的眼神制止。
“失礼了。”一瓶酒下肚,叶星丛的脸烫得着了火一般,身上更是热的厉害。
她伸手脱掉了西装外套,又踢了银灰色高跟鞋,赤着脚站在地毯上,举起了第二瓶。
秦枭的脸色越发得难看了,孟清晖看着秦枭的脸色,反倒放下心来。
叶星丛摇摇晃晃地举起酒瓶,又是一番豪饮。
用喝啤酒的架势喝威士忌,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要命。
“你现在求饶,我就当无事发生。”秦枭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起伏。
“秦少别耍赖就行了。”叶星丛大着舌头拒绝。
开第三瓶时,她已经拿不稳酒瓶,只得踉踉跄跄走到孟清晖面前。
“帮个忙。”她把酒瓶递过去说,险些栽倒在孟清晖怀里。
孟清晖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撑住叶星丛的手臂。
他太了解秦枭了,他家世极好,平时为人处事却向来冷淡疏离,喜怒不形于色。他对这个女人的态度,是异数中的异数了。
若是自己跟这个女人有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非被活剥了不可。
“开吗?”他用眼神问秦枭,后者一副“开你的,问我做什么”的表情。
于是孟清晖心惊胆战地给叶星丛开了第三瓶。
待第三瓶喝完时,叶星丛已经神志不清了。她想拿起第四瓶,却身形一晃,栽倒下去。
额角磕在茶几的边角上,有黏黏的东西顺着头发流下来,可她已经察觉不到痛了。
“叫救护车。”她听到有人喊,接着是一阵忙乱的脚步声。
……
胃里火烧火燎,嗓子干得冒火,还有额头,也疼得要命。
叶星丛在一阵难受焦灼里醒来,看着周围的环境久久回不过神。
这是医院?
她为什么在医院里?脑子一片空白,过了许久,才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该死,怎么还没喝完就倒下了,哪怕全喝光再睡过去也行啊。她懊恼地想。
“你醒了?”一把清冷的声音响起,秦枭推门而入。
洗胃,急救,折腾了一天一夜,她终于醒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我肯定能喝完。”叶星丛脸色苍白,额头缝了针,因为洗胃,嘴角被撑到裂开,她扯出一个笑脸跟秦枭商量。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为什么要嫁给我。”秦枭扑克脸一张,没有情绪,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叶星丛。
昨夜她险些死在医院,如今却还笑得出来。这个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要命的。
“因为我喜欢你。”叶星丛的微笑面具焊在脸上,说话滴水不漏。
他一个成年人,就算对感情再迟钝,也知道她在说谎。
她的眼睛里没他,接近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叶星丛,你在撒谎。”
“枭爷,你在怀疑自己的魅力。”
“不管你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秦家不会允许一个卖酒女进门,愿赌服输,以后别再纠缠我了。”秦枭说,又掏出了自己的支票簿。
他太习惯用钱和权力解决问题,当然,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他利落地签了一张新的7位数支票扔给她。
“上次的支票你没有去兑,马上要过有效期了。我再给你100万,比起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更需要钱。”
这两百万够她给弟弟换心脏了,可她不能花秦枭的钱。
秦枭被她缠上,做一个为母报仇路上的工具人已经够惨了。
“我不要。”她摇摇头说,却只看到秦枭离去的背影。
叶星丛醒来时已经是黄昏,她口干舌燥,又不想动弹,便忍着口渴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突然梦到了母亲。
梦里,是儿时总去的游乐场。叶星丛穿着红色连衣裙,坐在旋转木马上,跟着音乐上下波动,笑得开心极了。
“妈妈看我!”她对着场外的母亲招手大喊。
母亲温柔得笑着,举着手里的相机为她拍照,在音乐停止时,把她抱下来。
“丛丛,以后妈妈不在,也要照顾好自己。”
母亲的吻落在她肉嘟嘟的脸颊上,一滴泪滚到她腮边。
“别走!”
叶星丛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她像一个溺水的人刚被打捞上岸,第一口气灌进肺里,整个胸腔都是疼的,脸上也都是水。
“你梦到谁了?”
秦枭冷淡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不是离开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有梦到谁。”叶星丛呆呆讷讷地说,再无平日里伶俐的模样。
“亏心事做太多,难免心虚。”
秦枭冷哼了一声,又推门走了。
莫名其妙,他来就是为了嘲笑她么?
她擦干了眼泪,呆坐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想下床找点水喝,才发现床头有一个很大的保温袋。
干贝蔬菜粥,几样清淡的小菜,甚至有一个保温杯里装了热水。
所以他刚才是出去给她订餐了?
“小姐,你男朋友真体贴,守了你一天一夜。”值班的护士查房时看叶星丛正喝粥,特地对她说。
叶星丛抬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秦枭虽然厌恶她,可被她这样算计都没有置她于死地,甚至还给了这么多钱。他不欠她什么,反而是自己死皮赖脸求他娶自己的样子,确实难看。
叶星丛喝着粥,想跟秦枭说声谢谢,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联系方式。
算了。
嫁给他这条路,是死胡同,没准,还没对上苏媛母女,秦枭就把她整死了。
偏执如她,也该想想别的方法了。
吃完饭叶星丛迷迷糊糊又睡了,再醒来,孟瑶正坐在病床边吧嗒吧嗒掉眼泪。
“我是睡着了,不是死了。”叶星丛心里有点感动,却故作轻松地笑她,“不是出差两周么,怎么提前回来了?”
“我在想自己的事,谁在因为你哭啊,自作多情。哼。”
孟瑶慌乱地擦了擦眼角。
叶星丛看她鼻子红红的样子怪可爱的,于是又笑了。
“我想过了,你在会所卖酒,确实不是长久之计。你不是学过设计嘛,下星期毓华会举办一个设计师大赛,最高奖金是20万,还能获得三年的签约资格。不过大赛是邀请制,我今天会向主办组内推你,你准备准备。”
孟瑶远在千里之外听说了叶星丛这几天的事,也因为自己发媒体通稿的事办砸了愧疚不已,提前结束了自己的行程,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个。
只是有一件事,孟瑶没有告诉叶星丛,除了他们孟氏以外,毓华背后最大的股东是秦家。
若秦枭能在这次设计师大赛中看到叶星丛的优点,也许会对叶星丛的计划有助力。
“你对我真好。”叶星丛伸手就要抱孟瑶。
“少肉麻。”孟瑶满脸嫌弃,眼里却浮上了笑意。
叶星丛只在医院住了三天,就不顾医生反对,急忙忙回家了,她打开邮箱,里面果然有毓华设计师大赛的邀请函。
此次设计师大赛是为七夕的新品珠宝发布会做准备,要求设计师围绕“爱情”这一个主题去设计。
截止日期是两周后,她时间紧迫。
整整两星期,叶星丛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有出门,就连叶星辰那边都是委托给了孟瑶时不时去看看。
她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做了N个版本的设计,一直到截稿前半小时,她才选了自己最满意的一版发过去。
而秦枭这边,原本就日理万机,叶星丛的出现像一个小插曲一般,很快就忘在了脑后。
再想起来,是财务部长过来签付款确认单时。
“银行近期有没有给两张100万的支票付款?”他随口问,得到否定的答案时不由地皱了眉。
支票已经逾期了,叶星丛都没有取,她到底要什么?
说来自己半个月都没见到她了,这个女人看似像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倒是也挺容易放弃。
该不会……死在医院了吧?
他胡思乱想,心里一惊。
“去医院查查……”打通助理沈廉的电话,说到一半,又觉得自己未免太在意这个女人了。
“没事了。”
不等沈廉反应,又挂了。
沈廉在那边一头雾水,老板最近,真的很奇怪。
又过了一段时间,叶星丛邮箱里收到了大赛主办方的入围通知。
“叶星丛女士,恭喜您入围‘七夕之约’设计师大赛复赛,我们为您准备了世界一流的珠宝原石,您可携带自己的手稿去盛世同辉工作室,将您的手稿作品打版制作,于7月1日上午9点到国际会展中心D05参加复赛。”
她的心,毫无预兆地砰砰乱跳了起来。
本以为自休学那一刻起,她此生再也无缘自己热爱的珠宝设计了,没想到老天爷给了她这样的机会。
“谢谢你,孟瑶。”她将复赛通知发给孟瑶,激动得手都在抖。
“本次参赛的设计师有200多位,入围复赛的只有15人,这是你自己的实力,加油哦。”孟瑶由衷地替她开心。
“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母亲去世后,叶星丛每天只觉得痛苦,这是头一次发自内心的开心。
复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有请今天第三位设计师,叶星丛。”在主持人悦耳的声音里,叶星丛款步上台。
她设计的是一对镶嵌彩色宝石的情侣项链,男女款分别对应的是一棵蓝宝石镶嵌的橡树和一棵粉宝石镶嵌的木棉,单看只觉得男款阳刚帅气,女款娇而不弱,漂亮非凡。
细看才发现两棵树的侧面做了磁吸设计,两棵树可以吸到一处,自成风景。
“我设计的这款情侣项链,叫‘势均力敌的爱’,灵感来自当代女诗人舒婷的《致橡树》。”
“在我眼里,真正的爱情和爱人,就是能并肩作战又相互依靠共生的,我这款情侣项链,就是秉承着这个理念。”
说这话时,叶星丛面上滴水不漏,实则已经底气不足。
因为她发现复赛的评委席上坐了十几人,都是国内珠宝设计届的大佬级人物,除了……秦枭。
刚才太专注介绍自己的作品,她竟然没有留意。
说起来,她也有近一个月没有见到秦枭了,他会不会已经跟叶雯珊结婚了?
在作品被送上评委席的几分钟里,她开始胡思乱想了。
秦枭来参与评审也是临时起意,前几天主办方把入围作品发给他看时,他被“叶星丛”三个字刺了眼,想看看这个一个月不见的女人又耍什么花样。
这个女人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刺绣白裙子,白色帆布鞋,素颜戴着黑框眼镜,长卷发随意披在肩上,在一众精心打扮过西装礼服的设计师里,倒像个遗世独立的艺术家。
她自上台后,旁边的男评委们的眼睛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片刻。美而自知,又善于利用美色,让人反感。秦枭烦躁地想。
“势均力敌的爱。”
作品传到秦枭手里时,他咀嚼着这句话,更是露出讥诮的笑意。
她卯足力气要嫁给他,不会认为她跟自己势均力敌吧?
叶星丛也没有错过秦枭嘲讽的神色,只是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是啊,她这种在他眼里用身体攀高枝的女人,怎么有资格提“势均力敌”呢。
果然,秦枭给出了叶星丛全场最低分。
“我私下里跟叶小姐有过几次接触,对叶小姐‘势均力敌的爱’这一立意持怀疑态度。毓华崇尚做纯粹的珠宝,要求设计师知行合一,我认为叶小姐算不上知行合一。”
当麦克风到秦枭手中时,他缓缓说道,满意地看着叶星丛唇线紧绷,脸上的笑容面具一点点崩塌,露出破绽。
打分的规则是去掉一个最高分,再去掉一个最低分,取平均分值,所以秦枭的这一票并不影响全局。
他只是要恶心她一下罢了。
好在,其他评委都还算公正客观。
最终,她以压倒性的优势高分夺冠,在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
冠亚季军的成绩会在毓华的官网上公示一周,如果没什么问题,接下来才能签约拿奖金。
此刻,叶星丛终于如释重负。
她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穿着solidsuit出入毓华办公大楼的样子,弯弯绕绕,她还是接近了自己的梦想。
以至于叶星丛走出会展中心大门时,心里还在激越不已,至于秦枭那番嘲讽的言语,虽然不中听,却也伤不到她。
“小叶子,真的是你!”又惊又喜的声音传来,随即叶星丛被按进了一个健壮的怀抱里。
这个称呼,这个肌肉饱满的身材,除了楚然还能有谁。
他怎么回来了?
楚然的父亲做房地产起家,有两个老婆,他是二太所生,当年出国留学,很有种被“流放”的意思。
他能得到“赦免”回来,楚家应该是有大变动。
说起来,楚然是叶星丛同专业的师哥,也是她在国外最好的朋友。叶星丛不辞而别后楚然满世界找她,她是知情的。只是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便选择了逃避。
“你怎么也回来了?”叶星丛见他抱着自己不松手,也笑着回抱楚然。
“说来话长,你个没良心的,怎么说走就走,还换号了。”楚然嘴上埋怨她,又用力拍了拍叶星丛纤薄的背,“你不吃饭的嘛,瘦成这个鬼样子。”
而秦枭出来时,正看到这一幕。
叶星丛不矮,但她太瘦弱,被高大魁梧的楚然抱在怀里时尤其显得小鸟依人。
她显然也看到了他,原本还笑得正欢,突然收了笑意,撇了撇嘴,偏过了头去!
怎么?看他这个大树靠不上,这么快就勾搭上楚家二少了?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秦枭心里憋了一团火气,却又挑不出错处来。
是他自己甩给叶星丛两张支票让她不要纠缠自己,那么她去纠缠谁,勾引谁,就与他无关。
他寒着脸上了车,靠在后座上生着闷气。
今天司机请假了,沈廉充当了司机的角色,原本沈廉还舒适地靠在座椅上,瞬间的低气压让他猛地坐直了腰板。
他刚才也看到了叶星丛被楚然抱在怀里的一幕,再看自家老板的脸色马上了然于胸。
【阿枭,今天伯母又问我婚期了,不如我们在七夕当天先把结婚证领了吧。】
手机响了一下,是叶雯珊的微信。
秦枭扔在一旁,没有回复。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叶星丛。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放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楚然抱在一起,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去滚床单了!
她能为了嫁给自己,主动脱光了衣服贴上来,就能对楚然用同样的方法!
“回去!”秦枭突然说。
许久未见,叶星丛和楚然找了家咖啡馆叙旧。
“你家里的事,我回国后都听说了,也一直在找你。”楚然开门见山。
“嗯。”
叶星丛母亲自杀本就不是秘密,自然不意外他能知道。
她给自己点了意式浓缩,又给楚然点了他爱喝的馥芮白。
“半年不见,你人变了许多,选咖啡的口味倒是没变。”
楚然看着她面不改色地把30毫升浓郁得化不开的咖啡液一口喝掉,自己像先感受到了那股凛冽的苦味,忍不住皱了眉。
“我人有变化吗?”叶星丛被他的神情逗笑了,忍不住问。
“嗯,你过去很爱笑,人很纯粹。现在也爱笑,但是眼睛里都没有光了。”
楚然想当然的认为,叶星丛是因为母亲去世心情不好才会这样。
“小叶子,人总要往前看,阿姨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你能活的开心,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供你完成学业。还有你弟弟的病,你也无需担心,我承担一切费用。”
他说着拿出一张银行卡来。
“这里面有几十万,先用着,不够还有。”
楚然是楚家不受宠的二少,零花钱在一帮富二代里称得上寒酸了,可他还是仗义地拿出了自己的积蓄。
“楚然,谢谢你。钱的事我已经有着落了。”叶星丛感激地笑笑,她真的很幸运,不管是孟瑶还是楚然,都一直在帮助她。
两人从中午聊到下午三点,才结账出门。
到了咖啡馆门口,一辆黑色库里南挡在了面前。
车窗落下,露出秦枭冷峻的脸。
“上来。”他面无表情地命令。
叶星丛挑了挑眉,根本不鸟他。
“你认识秦枭?”楚然低声问。
“不熟。”
她往前走,车便往前开了一点,挡她的路。
“别闹脾气。”秦枭想起自己早上刚给了她全场最低分,语气也软了一点。
“枭爷前阵子才说过以后不让我纠缠你的。”叶星丛记仇得很。
“我还说过以后见一次睡你一次。”秦枭的语气好似在讨论天气,惊得驾驶位的沈廉踩刹车的脚都不太灵光了。
“秦枭,你嘴巴放干净点!”楚然被这句话激怒,喝道。
“我和自己的女人说私房话,楚公子急什么?”秦枭根本不正眼看楚然,轻飘飘一句话递过去,再次看向叶星丛,“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上不上来?”
“自己的女人”几个字,听得叶星丛莫名其妙。他上午不是刚说完她不够知行合一么?
“秦枭,你不要欺人太甚!”楚然原本就是一点就着的脾气,此刻更是握紧了拳,眼看着就要打到秦枭脸上去。秦枭就这么淡淡地看着,躲也不躲。
叶星丛看情况不妙,伸手先拉住了楚然。
“楚然你先回去,我跟枭爷聊聊就回。”
“小叶子,这种人找你能有什么事?”楚然还在因为秦枭那句荤话满是怒气。
“当然是‘房事’了。”秦枭冷冷淡淡看着,嘴上更是不饶人。“房事”二字咬得很重,刻意说给楚然听的。
“你TM……!”楚然的拳头挥上去。
叶星丛慌忙挺身而出挡在秦枭前面,硬生生用左脸把这一拳接了。
“小叶子!你没事吧,对不起!走,我送你去医院……”楚然见自己打到叶星丛,一时间乱了阵脚。
楚然那一拳用尽了全力,叶星丛有种自己牙齿被他打脱落的错觉。
耳边嗡嗡作响,嘴角又裂了口,好疼。
叶星丛伸手捂住痛处,垂下眼:“楚然,他说的没错,我们是那种关系。你要是还拿我当朋友,就先回去,别让我难堪。”
说这话的时候,叶星丛只觉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过去,她是楚然阳光美好纯粹的师妹,而现在,是一个靠身体傍上秦枭的坏女人。
没受伤的半边脸也热了起来,不等楚然反应,她便坐进了秦枭的车里。
开玩笑,秦枭在T城只手遮天,如果楚然打到他的脸上,不止楚然自身,整个楚家怕是都要完了,她不能眼见着楚然涉险。
坐进车里,秦枭正用一双深邃犀利的眼睛看着她,让人看不出情绪。
车子缓缓开动,楚然消失在了视线里。
叶星丛这才看向秦枭。
“枭爷把你我的事告诉我师哥,是想让我难堪吗?如今目的达到了,是不是可以让我走了?”
她的左脸肉眼可见得因为充血肿起来,很有些漫画里战损美人的味道。
秦枭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把叶星丛捞过来,不由分说,吻上了她。
“唔!放开我!”叶星丛正在气头上,哪里能让他如意。
“是你说让我别再缠着你,那么你现在在做什么?”她发了狠,大力挣扎,指甲掐进秦枭手臂的肉里。
沈廉开着车,目不斜视,极力忽略身后两人的动静。一直到秦枭将车内隔板降了下来,才松了口气。
“别动。”秦枭胳膊被叶星丛抓痛了,也没有放开她。只是腾出一只手拍了她的屁股一下,“乖一点。”
“乖个屁!”叶星丛一条腿踢向秦枭胯间,却被他夹住,动弹不得。
两人太过暧昧,叶星丛被秦枭钳制,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半坐在他的怀里。
秦枭紧扣着她的后脑,唇齿间碾转厮磨。
他的气息泠冽里透着灼热,紧紧裹挟着叶星丛。
这个神经病!她就不该招惹他!她有些后悔了。
叶星丛想着,唇间一疼,被他惩罚性地咬了。
“专心点。”他微微喘着粗气,极力吸引着她的注意。
这个女人,总能轻而易举地惹恼他。
据说,心理学家说不要相信接吻时不闭眼睛的女人,这个女人何止不闭眼睛,她还在走神!
秦枭被这个认知气到,愈发加重了这个吻。
在车子开往秦枭别墅的半小时里,几次险些擦枪走火,还是秦枭靠强大的毅力控制住了自己。
车子停在别墅大院时,他才放开对叶星丛的钳制。
“我不去你家。”她被蹂躏过的唇红红的,带着暧昧的水光,生气的模样更像是娇嗔。
秦枭也不说话,伸手把人抱在了怀里,一路走到家里去。
沈廉已经脚底抹油溜了,秦枭把叶星丛放在客厅沙发上,自己上了楼。
有病吧?叶星丛看着秦枭的背影腹诽。
难不成他跟楚然有仇?除了这个理由,叶星丛想不出他这样做的原因。如果她以为他这么做是因为吃楚然的醋,她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
正胡思乱想,秦枭又从楼上大步下来。
“给。”他把一块用手帕包好的冰塞到叶星丛手中,看着她敷在脸上。
又用棉签沾了碘伏,擦在她的唇角。
这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吗?
叶星丛满腹狐疑地看着秦枭,他甚至在她因为疼发出“嘶”声时,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枭爷把我带到家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在秦枭处理完后,叶星丛才问。
秦枭突然又些尴尬了。
是啊,他只想着把她从楚然身边带走,可带走之后呢?
“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带到家里,叶小姐以为会是什么事呢?”他的尴尬只有自己知道,只犹豫了一下,便把叶星丛笼罩在了沙发上。
叶星丛笑了笑,一只手摸到了手机,在微信上,给叶雯珊发了个定位。
叶雯珊进门时,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一层的客厅里,衣服散落在地,暧昧不明的喘息不绝于耳。
“啊!”她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
两个人停了下来,秦枭反应迅速,扯过沙发上的毯子包住了叶星丛:“雯珊,你先出去。”
“阿枭,你从来都不肯碰我,说想把最美好的第一次留在婚后,你怎么可以……”叶雯珊一时间泣不成声。
倒是叶星丛,毫不在乎地从沙发上起来,光脚在大理石地面上,一件件捡起了自己的衣服,又慢条斯理地穿上。
“你们聊,再见。”
她毫无被“捉奸在床”的慌乱,反而心情好了不少。
“孟瑶,出来,我请你喝一杯。”她边走,边开心地拨通了孟瑶的电话。
她就知道叶雯珊一定会找来,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你让我难堪,我也让你不好过,扯平了。
叶星丛对着秦枭的天价别墅,缓缓竖了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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