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星驰电影到现实人生:《破坏之王》何金银的幸福人生
《破坏之王》于1994年正式上映,作为周星驰无厘头风格电影之代表作品,在当时获得观众的一致好评。该片由李力持导演,钟丽缇、吴孟达、林国斌主演。其实,整部片子包括编剧周星驰全部参与,李力持只是执行导演。这在后来吴孟达专访中特别提到:星仔对于第一次执导影片特别紧张,各方面亲力亲为。曾多次出现现场改戏,以至于超期超预算。吴孟达还表示,希望星仔执导的下一部影片,要自信,前期筹备也要急时。看到这里,多少也能明白电影取名《破坏之王》的深意。
整部影片,逻辑清晰,剧情以功夫与爱情为主题。讲述了一个社会底层小人物何金银,意外遭遇校花阿丽强吻后,将其当成暗恋女神。为了博得女神欢心,排队买张学友演唱会门票,拜师鬼王达,勇敢对战阿丽的骚扰者黑熊,并巧战空手道一哥断水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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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部影片是周星驰首次执导,却将无厘头风格发挥极致。剧中何金银送外卖被校花强吻这样的剧情,若要放在其他电影里,都会被认为是脑残。但就因为周星驰无厘头夸张滑稽的特点,才会被观众认可。试想一下,一位送外买的小哥走在校园里,被校花意外索吻,这样的几率有多大。答案肯定是不可能。可是,无厘头的夸张,在于以镜头挖掘更深层次现实意义。一个送外卖的小人物,被一个漂亮的女孩强吻,其实这是一种假想式消遣,而强吻你,意在没有把你当成一位真正的男人。此时再看,是否就合乎逻辑了?
何金银的命运,实际上是悲惨的。自从遇到校花之后,他为了不可能的幸福,因自己的不对等,而树立了内心的不自信。一个只能保证自己生存的人,怎么有能力去消费意外情感。周星驰打破了所有世人的看法,他不认为金钱可以作为自信的资本,所以名字起了个“何金银”。同时,剧情也告知我们,他的内心深处认为,男人的自信是不做懦夫。其实,这并不是周星驰一个人的内心,而是当时整个民族的内心写实。所以,在李小龙成功打入好莱坞后,“中国功夫”的招牌,再一次被提升至民族自信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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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中,校花阿丽曾对何金银直言择偶期望,不希望找一个懦夫。所以,这让何金银背负着懦夫的名义,在极度煎熬中找到了改变人生的方法——功夫。
一个能彻底改变人生的方法,首先应该有民族共性。然而,这种共性,首要是有气节。功夫能够诠释气节,因为功夫属于民族的。何金银选择学习功夫,以去掉懦夫这顶帽子。帽子,在这里就成了一种心理暗示,那就是逃避。镜头中,何金银多次遭遇挨打,都将帽子紧紧捂住脸面,他用这种逃避方式来表达不自信的心理,以至于为自己挂上懦夫的名义。当然现在来看,很多朋友会问,为什么何金银不去赚钱,用钱来搞定懦夫这顶帽子呢?这便是时代的话题,因为钱在当时,并不能代替民族气节。但若是放在现在,我想有钱,绝对没有机会让人为你戴上懦夫的帽子,但仅仅有钱,又并不代表内心中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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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金银学功夫,遭遇鬼王达的骗局那一段,看着很揪心。尤其是鬼王达见他没有学费的时候,便决定用难以完成方式“无敌飞火轮”来甩掉他。当时,何金银将自己唯一的手表递给他的时候,鬼王达的内心是煎熬的,颇有同是天涯成人的感觉。现实生活中,我们常常遭遇某种骗局。大多数时候,欺骗你的人是因为自己被别人骗过。但他们没有鬼王达的气节,不能在关键时候刹住车。一个人在彻底泯灭灵魂,断送气节的时候,已经不用再谈人生了。因为根本就不是改变的问题,而是人性的真正扭曲。
在教训骚扰阿丽的黑熊时,何金银头戴面具使用了“无敌飞火轮”获得首胜。这一次,他仅仅找回了自己,不用去躲避强势者的时候,说明你仅仅是个正常人。何金银没有脱下面具,只能说明在他内心中的不对等不自信,仍然没有找回来。自1983年开始,周星驰便进入影视圈,直到1993年拍摄《破坏之王》,整整十年的影视功底,让他觉得依然没有自信来拿捏整部影片。直到后来他获得真正的肯定之后,公司才特别澄清,李力持当时只是挂名与客串,更多是周星驰亲自执导。
可见,当时剧情中所表现的,是周星驰真正的心理状态。无疑说明,周星驰是一个对电影事业高度负责的人,否则,他不该有这样的心理状态。如今影视圈中,不乏一些仅拍摄几年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年轻演员,大张旗鼓开始自导作品,但随后的差评也是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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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直觉得男人注重她们的外表,其实女人才最在乎外表。阿丽看到断水流的时候,便认为他就是戴面具帮她打败黑熊的面具英雄。何金银有苦说不出,虽然反复强调,但是阿丽并不相信他。何金银联合鬼王达提出约战断水流,表面看是向阿丽证明,实则是真正突破自己,找回对等与自信。周星驰电影面对再强大的敌手,从来都不会趴下。这种终极精神,让他相信没有办不到的事情。追女友,是这样,面对强敌,更是如此。
周星驰影视作品大部分都在致敬中国功夫,从而旗帜鲜明地告诉所有观众,功夫的真正精髓是“永不服输”。剧中,鬼王达原本是中国古拳大师,因为一次失败断腿而隐藏在社会底层。社会底层中,永远不缺少大师级人物,这也是周星驰电影的标志。鬼王达为了何金银对战空手道一哥断水流,宣布复出做教员,并对何金银进行魔鬼式训练。无厘头的风格永远不会夸张到没有限度。所以,鬼王达的训练,是技巧性的,心理战术及锁功。这里又一个道理不会被违背:成功永远不会速成,但有方法和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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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达的计划,最终帮助何金银取得胜利。但是,获得彻底成功最终是自己取得。都说命运主宰着成功与失败,在周星驰电影中,永远不会提及命运这个词。以逸待劳的事情,不会出现在周星驰和他粉丝的字典里。何金银凭借鬼王达教授的策略与技巧,打败断水流,实现突破自我,找到自信;而以“无敌飞火轮”彻底打败断水流,是实现超我,因而最终与阿丽的深吻是自信与对等的表现。
整部作品剧情,颇像流水剧本,但认真观看,总能体会到其中的深意。二十年前看,一定认为只是精彩得搞笑;十年前看,会觉得搞笑得精彩。然而,二十年后再看,便又发现泪点颇多,意义深刻。周星驰电影,从来不缺失格局,正如张学友来客串送门票,这样的环节邀请这样的大咖,在当时几乎是史无前例。所以,每一帧都凝聚了周星驰的心血,这样的专注精神,观众能不叫好吗?
能称之为导演作品的,不过是完整得呈现一场精彩剧情。然而,能称之为大师作品的,一定是每一个细节呈现都有其高度的负责精神,以及背后引人思考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