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待爆、限制集数,观众的“古偶滤镜”还能维持多久?
作者| 无花果
编辑| Mia
【资料图】8月,剧集市场继续被古装剧“占领”,杨紫、张晚意领衔的《长相思》开局即点燃各种混搭CP粉的热情,“史上最惨女主”的另类人设,也让《长相思》续上了6月《长风渡》、7月《玉骨遥》《安乐传》的热度,连续多日稳居猫眼、灯塔、云合热度榜第一位;爱奇艺的武侠剧《莲花楼》和时隔四年回归的《大宋少年志2》相继开播,悬疑探案仍是拯救“武侠”的一味良药。
然而热闹的同时也不乏其他声音,包括老生常谈的古偶剧同质化剧情、妆造及演员搭配上的缺乏新意等问题;尤其在去年的《苍兰诀》效应对比之下,今年的顶流+S级古偶IP均呈现出待爆不爆的哑火状态。另一边,网络流传广电新规:剧集集数不得超过40集,如分上下部播出,间隔不得少于一年,也给体量庞大的S级古偶剧加上了一道限制。
6月在B站播出的14集短剧《古相思曲》拿到豆瓣8.5的高分,以小博大的姿态似乎给古偶剧指明了一条新路。
继悬疑剧、都市剧变短之后,靠“拯救苍生”和“三生三世”格局起家的古偶剧,是否也该到了进一步削减集数,轻装上阵的变革点了?
古装长剧已成过去式
2020年,广电就曾提倡“不超过40集,鼓励30集以内”剧目,推动解决剧集“注水”问题。但不少古装剧由于剧情过长,为保证剧情完整性而分为上下部播出。
例如2021年的《周生如故》《一生一世》被拆分为古代篇和现代篇播出,开启了一种折中的新播法;2022年,三部S级古偶剧纷纷效仿,分别是《沉香如屑》和《沉香重华》,《星汉灿烂》《月升沧海》,《与君初相识》《恰似故人归》,上下部加起来均超过40集,且无缝衔接,几乎与超长剧集无异。
不过,从今年播出的剧看来,“长剧变短”的要求已经开始被严格执行起来,不容有返还的余地。《长月烬明》《长风渡》《长相思》《玉骨遥》《莲花楼》都卡在了39集或40集完结。新规定表明了对剧方花式扩充集数的“严防死守”,如“网剧、电视剧原则上不能超过40集;一部剧不超过45分钟/集;不允许一部剧拆分上下部、多季等手段规避集数要求,原则上不允许上下部、两季剧集短时间连续播出,一定要播出的话两部剧开播间隔时间不得少于一年。”
虽然这一规则并不只针对于古装剧,而是对于所有“水时长”的剧作进行规范,却对靠“沉浸感”吸引受众的古装剧限制最大,像早期76集的《甄嬛传》、81集的《芈月传》、87集的《如懿传》和58集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短时间内再难在荧屏上出现。
以获得高口碑的《古相思曲》为例,缩短集数考验的是剧本创新和每个环节的用心程度,倒逼制作方在创意上做文章,在短时间内让观众感受到信息量,并对于角色产生认同感,而不能仅仅依赖大IP或演员的原始流量撑场面。《古相思曲》的逆向穿越设定、单反摄像以及清新滤镜都是其可以宣传的特色。其中,张雅钦饰演的身陷囹圄的皇后陆鸢还收获了不少点赞,引发了一轮二创热。在此之前,张雅钦的代表作是中小成本的《少年游之一寸相思》。
无大流量明星、突出创意人设、集数短的古偶剧易出黑马,其实在前几年就已经显现了。2020年的甜宠剧《传闻中的陈芊芊》24集;2021年的古装探案剧《御赐小仵作》36集,两部剧都不到40集,都出现了以小博大、剧捧人的情况,同时也把“女尊”题材、“体制内”男友等话题推上了风口浪尖。
正热播的王倦编剧的续作《大宋少年志2》也只有27集,比第一部42集减少了15集,并且《大宋少年志2》还同时登陆了湖南卫视金鹰独播剧场,比起第一部在“青春进行时”剧场周播,又进阶了一大步。联想到芒果近年推出的短剧场“季风剧场”,可见电视台与网络平台一样对于精品短剧集有迫切需求。
今年年初接档《狂飙》的《显微镜下的大明》虽不是古偶剧,主打悬疑与历史,也挑战了14集的短集数。其中的主演张若昀、王阳、戚薇、费启明都是年轻观众所熟悉的演员,该剧在不靠强情节和强情感浓度的情况下拿到了豆瓣7.8分,后来又被北京卫视购入播出。尽管播出期间存在慢热现象,但回头看来,《显微镜下的大明》在2月网络热度值仅次于《狂飙》,证明还未广泛普及的古装短剧大有可为。
古偶剧等待“脱胎换骨”
近几年在各家平台降本增效下,中小级别的甜宠剧锐减,S级古偶剧仍在消化十年前甚至十几年前的大IP,在相似的古偶文本中,保证统一的宿命虐恋内核,再进行微创新,是大部分制片方的保守方案,于是就产生了不少观众吐槽的“流水线古偶”。
其中仙侠题材的变化最小,比如在《玉骨遥》中就能明显看到《花千骨》的高冷师尊与娇俏女徒弟的角色模型,仙恋代替了仙侠呈现高甜和高虐两种形式;《香蜜沉沉烬如霜》《星落凝成糖》《长月烬明》也是一脉相承于《三生三世》的架构,上神与魔尊的对峙或相爱,由转世投胎到幻化“神识”,剧集变着花样让男女主经历几世纠葛,万变不离其宗。
即将播出的《七时吉祥》更是将三世扩充到了七世,将这一模式推到极致。
武侠剧则经历了融合热血漫画感或者回归古朴式武侠两条路径。前者如年初的漫改剧《少年歌行》就获得豆瓣8.2的高分。前些年的《斗罗大陆》和《斗破苍穹》等剧,用男主升级打怪的爽感代替了强情感浓度的言情色彩,目标受众自然也走差异化路线;2017年的《射雕英雄传》是后者的代表,今年的《莲花楼》《云襄传》也将古早武侠剧的画风带了回来,《云襄传》效仿《琅琊榜》,主打古朴的江湖奇谋和智侠设定;《莲花楼》则相对偶像感更强。
《大宋少年志》系列是同时融汇了武侠、青春励志、群像、悬疑、热血漫等多重元素,第一部横空出世时,曾凭借极具独创性的人物和画风令人眼前一亮,古装原创剧本的稀缺也令其收获7.8的高分。同时,王倦编剧的《庆余年》《斗罗大陆》也都收获了市场的良好反馈,解救“古装男频剧”的重任一时间落到了王倦头上。
但万众期待的《大宋少年志2》始终还是差一口气,七斋小团队开局便进入丧父、被捕的低频模式,加上副本吸引力不足,虽然维持住了原有人物设定和不断反转烧脑的招牌剧情,保住了原有口碑,但仍然是难以破圈,在热剧环伺的暑期档,热度始终没能冲进前三名。而网络上线日距离台播日中间相差十天的播法,也无疑会对收视率产生影响。
“高颜值”不再是古偶剧的万能灵药
除了《大宋少年志2》外,今年暑期档的几部古偶剧上线之前不乏高期待值,但能让人有从头追到尾的冲动的仍在少数,去年《苍兰诀》的“高开疯走”并没有出现在今年暑期档的古偶剧身上。
无论是《长风渡》的男女主双成长线、真情侣档,《玉骨遥》的高颜值顶流炸场、《安乐传》的双顶流+机智大女主设定,还是《长相思》一对三的混搭CP看点,流量型演员饰演的角色热度通常遥遥领先,开局话题度飙升,但对于整部剧来说都只能支撑一阵的热搜。“粉丝限定”的可能性大于自来水安利与讨论。
其实纵观近年来高口碑的古装剧,如《古相思曲》《云襄传》《大宋少年志》《御赐小仵作》中,女演员的表演模式已然翻新,区别于大部分古偶剧里的“变相傻白甜”女主,周雨彤、苏晓彤、张雅钦的表演风格更加偏向于内敛、平稳、不急不躁,又如《知否》中的女主明兰,更多是凭借内在的魅力征服男主。古灵精怪兼外放性格的主角、欢喜冤家的老路线已经无法再让新一批观众产生共鸣,“成年人的恋爱”正当时。
近几年,其他类型剧集都因演技派的加入而大放异彩,名场面与路人盘骤增,甚至形成全民追剧效应,“现实主义”手法的流行已经无需赘述。而大IP扎堆放送,真爆款却寥寥的状态也并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从拒绝“古偶丑男”到如今对高颜值“食之无味”,古偶剧=颜值经济的定论似乎也正在被动摇。
不分题材,去除滤镜,观众期待的是更加有新意和诚意的剧本,更加精简的时长以及贴近大众心理年龄的职业演员。而当下的古偶剧需从世界观、身份设定、情感浓度、相处模式、世俗差异等多维度进行翻新。毕竟,比起没完没了的“拯救苍生”,观众急需要看一场接地气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