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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女徒弟诞下双胎还要败之囚之,他到底是仁侠还是薄情渣男?

年过三十往回一看,小时候真是杂七乱八看了许许多多的电视剧——深切怀念那个无忧无虑写完作业就可以玩的童年时代——有很多当年看得津津有味的电视剧,现在返回头看一下,顿觉感观复杂。比如我们来边吃瓜子边吐槽的这部20多年前混杂了多种狗血元素的武侠剧集——《雪花神剑》。

《雪花神剑》是1997年香港亚视(现在已经关张大吉)出品的一部武侠剧集,改编自传统武侠小说作家卧龙生的小说《绛雪玄霜》。故事讲述了少侠方兆南为师门复仇时的江湖恩怨,以及(着重!)和梅绛雪、陈玄霜姐妹花的爱恨纠葛。中间穿插了一对虐了无数“雪花粉”二十几年的cp——上一辈的大侠罗玄以及魔教女总裁聂小凤的恩怨情仇。

这部剧虽然剧情狗血,但“玄凤恋”却让观众们二十几年念念不忘,甚至曾有传言,非常火爆的《花千骨》作者也是从“玄凤恋”中获取了灵感嘞!

今天我们不谈方兆南那个渣男,先来说说这位令人感观颇为复杂的罗玄。

·罗玄和聂小凤的恩怨纠葛

说起来罗玄也是少年得意,仁侠之名天下皆知,不仅武功高强,还精通医术、音律、奇门遁甲,又是风度翩翩很有气质,妥妥一个大侠的人设。

在武林围攻魔教余孽聂媚娘时,牵出一段聂媚娘和少林高僧觉生的情事,以及他们的孩子、当年不过十来岁的聂小凤。所谓的正道们要斩草除根,而罗玄一来不忍,二来出于和觉生大师的朋友之情,独力通过武林人士的考验,出面保下了聂小凤,立誓收聂小凤为徒,好生教导约束,确保聂小凤终身不涉足江湖,若他日聂小凤为祸江湖,他必亲手除之。

而带聂小凤上山教导的罗玄的确也对小姑娘关爱、教导有加。除了不传授聂小凤武艺,其他的也都教授。小姑娘的父母乃是两个绝顶聪明之人,所以聂小凤也非常聪慧,一点就通。八年后,随着年岁增长,出落的亭亭玉立。

对于当年救下自己又悉心抚养教导、文治武功无一不精的师父,聂小凤由敬生爱,而罗玄自然是不能接受的,对聂小凤的心思处处避开,甚至扔掉聂小凤缝制的腰带,惹得少女伤心委屈。

然而若说罗玄没有动心那是假的,毕竟当小凤赌气对师兄献殷勤时,师父罗玄可是大变脸色。由此也可稍稍窥见罗玄性格中的自负和隐藏极深的极端,某种程度上他的性格和处理方式也是日后悲剧的源头。

聂小凤雨夜出走,罗玄为了找她救她中了蛇毒,聂小凤奋不顾身为其吸吮蛇毒,罗玄也是大为触动。等回到住所,在这个雨夜,聂小凤后背抱加狂热表白,罗玄意乱神迷,发生了不可言说之事。故事到此,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人非圣贤,人心肉长,面对少女捧出的一颗真心,又如何能不被打动,不沉醉其中乱了心神呢?

只是第二天起来老罗就后悔了,立刻把自己关在静室反省,聂小凤苦苦哀求也再不能打动他。聂小凤悲愤欲绝,为了离开此地,哄骗师兄为她偷盗罗玄的武功秘籍和丹药,并私下习武以求为母报仇。罗玄出关后发现此事,大怒欲杀死小凤,却发现她身怀有孕,于是囚禁之。哪怕后来小凤怀孕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他也再不见面,誓要将聂小凤一生困在哀牢山上,却不给她名分和爱。

聂小凤本已熄灭的为母复仇之心,加上对师父罗玄的由爱转恨,再次偷偷习武,罗玄此次便穿了她的琵琶骨。

此后聂小凤趁罗玄下山解救患病百姓,偷跑出山差点出事,阴错阳差被另一位武林高手万天成所救,她欺骗挑拨万天成,令其与罗玄决斗并向罗玄下毒。罗玄中毒双腿被废,自困于血池中,将两个女婴绛雪玄霜交给大徒弟陈天相抚养,自己被困十六年。

十六年间,聂小凤倒是干出了一番大“事业”,成立了一个叫“冥狱”的教派,算是承袭了母亲、外公的衣钵。为了报仇,她大肆追杀当年逼死母亲的江湖人士,搅起江湖风云。

阴差阳错间,聂小凤和罗玄的两个女儿都和男主人公方兆南有了爱情纠葛,还都走向了生母的对立面。女儿们和罗玄重逢后认了父亲却不认母亲,罗玄教导方兆南如何打败聂小凤。

在故事的最后,被女儿们和准女婿打败的聂小凤只身来到血池,面对罗玄,她问了一个所有观众几十年来念念不忘的问题:师父,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然而,罗玄始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并不想杀死聂小凤,只是想困住她,还武林平静。或许罗玄觉得不杀就是一种恩赐,然而他难道不懂,对于烈性之人,囚禁半生比死更难受?

心灰意冷的聂小凤并不想苟活,于罗玄面前自尽身亡。不肯回答那个问题的罗玄,却在聂小凤跌落的那一瞬间下意识接住她,拥她入怀。或许这个拥抱来得太迟。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在此时似乎得到了终结。

另外让我来吐槽一下,那个造出这一系列风波的源头觉生和尚这时候还活得好好的呢,袖手旁观几十年最后出来给女儿做场法事?真是想把一切“人类优美语言”都送给他。

·如何评判罗玄其人呢?

罗玄,我们不能说他不仁义不慈悲。毕竟如果不是心生不忍,他何必趟当年聂小凤那趟浑水呢?之后剧集中也有他为了医治村民们的病痛而出山反被感染等剧情,可见他的确是心中有仁义的。

只是他看起来温和有礼,骨子里却很固执,而且于礼法之事并没有看淡。他对聂小凤即便无情,也有欲,否则若是一个陌生女人甚或是风尘女子贴上来,罗玄也不至于心醉神迷一夜生欢。可他不能正视这种情欲,只是逃避、压抑,甚至在跨过师生界限后生出对自己、对聂小凤的怨恨。

而那风雨之夜后,若是罗玄能够正视自己的感情,负担起自己的责任,若是他能够善待聂小凤的一腔感情,若是他真的能是个只忠于内心的大侠,如黄药师或西门吹雪那般,或许聂小凤和他的故事也就有不同的结局。然而当然,罗玄并非那样的人。

十几年前得了少女身心又不能承担起责任,十几年后他不顾情分,要履行誓言,为武林除去祸害。

罗玄无情吗?当然是的。可是他似乎又没有什么错,他坚持正义(起码是武林公认的正义)又何错之有呢?

而聂小凤此生,若说她无错无辜,未免太过带有主角滤镜看待;可是她虽行事狠辣,却也都事出有因,谁又能站在道德高地去指摘她呢?

她害了罗玄,可毕竟是罗玄有负在先。她征伐武林各派,但江湖打杀各凭本事,当年那些人能逼妇孺去死,那最后被人报复也不过是了结恩怨而已,谈不上对错。她当年抛下了不被承认的女儿们,可也一直疼爱绛雪,最终却被女儿敌对、击败,母女间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

或许聂小凤对不起的,只有师兄陈天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