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朋森乐队:我们承担的是情感需要
最后一站巡演
陈思江的唱是调音的最后一个环节,她摘掉眼镜放在音箱旁边,习惯性地扬着头演唱,目光越过场地,像是他们音乐里的某种姿态。乐队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作为一支成立了十年的乐队,演出已经如同生活方式,但他们仍然热爱现场,吉他手季一楠坚信现场的意义,不同的场地、不同的观众,会和音乐组成新的场域,完成从不雷同的交流。
当晚演出,一共有一千一百多名歌迷到场,场地几乎是满员状态,很多歌迷从外地赶来,有的连续追了几站。当灯光打亮,幕布升起,音乐开始冲撞时,舞台上的海朋森不仅是一支乐队,也像一出戏剧的演员,在某种意义上,他们拓宽了舞台的空间,直至与自己的内心相互接壤,台下观众高喊着海朋森,这个名字更像是一种对场景的戏谑回答,hi person。
海朋森每一站巡演,陈思江都会用A4纸手写一些话折起来给乐队成员,演出时,这些密语会随机送给歌迷。乐队贝斯手明明上场前向我展示了纸上的字——成都在身边。陈思江说,今晚给所有人写的都是成都在身边这几个字。
成都摇滚中的另类存在
两年前,陈思江读到费孝通的《乡土中国》,感觉一下子把很多西方观念打开了,“一个地方有一个现实,一个现实有一种方法”,现实种种并不能用理论一言蔽之。
十年前,海朋森乐队在成都成立,当时,季一楠一心想做成都没有的音乐风格。他们叛逆了一些旋律,加入念白,陈思江的歌词成为解读乐队的符号,这些歌里的故事,本质上都是关于她自己的故事。陈思江说,“我们没有承担‘历史’责任,我们承担的是情感需要”。
很多情绪没有能力瞬间理清楚,放在音乐里就有粗粝的感觉
第一张专辑封面。
海朋森第一张专辑封面和封底都出自陈思江的油画,封面是街边旧宅的大门,封底是乐队几个人围坐在方桌前面,都是生活中常见的场景,但画面粗粝,像他们的音乐,陈思江说,很多情绪没有能力瞬间理清楚,因此表达出来是粗糙的,放在音乐里就有粗粝的感觉。或许这也是很多人评价他们音乐有态度的原因。
“那些歌词是我很个人的情感,很多种杂糅在一起,写这些只是表达我自己,成为了歌曲之后,就一定带有公众性”,陈思江觉得歌迷的解读方式可能源于对乐队的困惑,有国外做性别研究的学者拿他们的歌举例。宏大的字眼,常被习惯性地当作男性视角的叙事,而这一切出自女生之手,就更容易在别人脑海里构建出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