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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首例人类换头术引争议,这个“新人”该是谁:头还是身

1998年,吴宇森执导的《变脸》,FBI探员亚瑟为了调查炸弹的放置点,自愿取下自己的脸皮,换上杀手凯斯特的脸,混入监狱。

没想到凯斯醒来,也换上了亚瑟的脸,摇身一变为FBI探员,并进入亚瑟的家庭……

而“换脸”这样的事,在现实中早已不是个例,前段时间有人统计,全球范围内至少有16次确认成功的换脸手术。

换张脸可以,整个换头呢?

这个消息立刻引起了各行的关注,除了医学技术层面可行性的讨论,还有法律、伦理等方面的质疑。

在法律上该如何定义实施了换头术的“新人”?如果触犯法律,该由“谁”承担责任?是以“头”为其身份,还是“身体”?

律师马振彪认为,这相当于组成了一个新的个体,跟“头”和“身体”都不同。

律师岳成认为,大脑支配着一切,换头术如果成功,谁的头就认定这个新个体是谁。

有人“性致勃勃”的表示不同意,这位想得更长远:以后如果医学更发达,换头术跟玩似的,换完头还意犹未尽精神百倍,性冲冲想要小孩,你说,那这个孩子算哪头的?“头”是主导不错,可干活儿和“输出”的是身子啊。

你觉得呢?这个“新人”该以“头”还是“身体”的身份活着?生了孩子算谁的?

其实换头术的问题,和“忒修斯之船”的哲学论题有相似。

忒修斯是希腊神话中的人物,忒修斯之船是一艘假想出来的,在海上航行百年的船,百年来它不断经历维修和零部件的替换,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直到所有的部件都不再是最初的那些。

问题来了,最终这艘船还是原来的忒修斯之船吗?如果不是,那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它不是的?

忒修斯之船矼究的是身份的本质,讨论一个物体是否仅仅就是其部件之和,后来还有过类似的假设:一个乐队的成员全换了一遍后,它还是不是原来的乐队?

后人又进行了更深刻的探讨:如果有人用忒修斯之船上取下来的老部件建造一艘新船,那么两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忒修斯之船?

类似的事情,世界上第一个成功完成猴头移植的美国医生罗伯特·怀特临终前就想到过。

怀特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完成人类的换头术,有人采访他时问:“Youaregoingtohaveaman'sbodyandaman'sbrain,sowhoisit?”

你想做人类换头术,换完头这个“人”是谁?

怀特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相信大脑是灵魂的容器,人的灵魂并不在心脏、手臂或肾里。所以他很肯定的回答:头的拥有者是整个身体的新主人。

1970年,怀特成功的将一个狗的大脑取出来,移植到另一个狗身上,脑电图显示大脑活动正常。

后来怀特团队又成功地将整个猴子的头安到了另一个猴子的身上。术后,因为脊髓的神经损伤无法恢复,猴子从脖子以下瘫痪,但它头部功能基本没问题。

猴子手术后一醒来时,立马“咔”一口把离它最近的一个医生的手指给咬了。大家开心死了,照死里拼命鼓掌:手术太棒了!没人在乎那个手指哗哗滴血的可怜医生,还有个货嘻皮笑脸的过来祝贺他:恭喜啊哥们儿,你是全世界第一个被换头猴咬的!

这个猴子活了九天,因为免疫排斥而死亡。这项手术被认为是全球第一次成功的头部移植,从此引发了无数的议论。

美国CBS曾经访问过怀特医生的同事希尔佛博士,他说:“这是个可怕的实验,我不认为应该再进行。我还记得那只猴子的头颅在张开眼睛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充满痛苦、困惑和焦虑。”

而对于人类的换头术,尽管在科学上是一大突破,但其所面临的远远不止手术这一项。美国神经外科医生协会主席巴杰就曾表示:“我不希望在任何人身上进行,也不会让任何人对我进行这样的手术,因为有很多事情比死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