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慢综艺16档,出圈话题多为“尴尬”-世界热头条
2022年,据新京报记者粗略统计,各平台至少推出了16档慢综艺(指与“以竞技为主、快节奏”的综艺相对应的一类综艺节目,以下简称慢综),其中《快乐再出发》豆瓣评分9.6成为今年“黑马”,《花儿与少年》时隔五年携“露营季”再度归来,《向往的生活》《五十公里桃花坞》等“综N代”也保持了既往水准。但喧闹之下,我们也发现今年半数以上的慢综评分人数不足1万;“出圈”话题也大多是“无聊”、“尴尬”……慢综似乎正在步入“数量增多,影响力变弱”的市场态势。
何为“慢综艺”?
一种特殊“氛围”的节目,像绿皮火车
当分析“慢综艺”发展趋势时,不得不首先追溯:什么是“慢综艺”?与竞演、音乐、美食等细分垂类节目不同,“慢”涵盖了更广泛的内容范畴。若放在理论层面,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世界传媒研究中心秘书长、研究员冷凇将慢综理解为一种特殊的节目“氛围”,“‘慢’,不仅仅是制作角度层面,镜头的速度、流程的设置,更是一种节奏、情绪与心境,是现代生活繁杂状态下的一剂良药;同时,这种‘慢’并不代表信息量的少或者弱,主要是营造出一种观赏氛围。”冷凇以“绿皮火车”比喻当下的慢综,“‘快综’具有更强的目的性,为了到达目的地,需要不断地‘换乘’,也就是需要不简单的舞美、不平淡的赛制、不重复的环节,更加注重后期投放;‘慢综’则反其道而行之,是无为而为,简约而不简单,充满巧思。”
实践层面,业内人士往往将“慢”视为一种底层逻辑。《快乐再出发》导演赵浩以“快”、“慢”将这季节目划分为第一期和其余期。在赵浩看来,第一期“荒岛求生”中,导演组设置了许多环节,例如找箱子、找开箱密码、完成神秘任务等,以此驱动节目发展——这是“快综艺”的制作逻辑。而自第二期开始,节目组只构建了基本框架——每天提供50元生活费,其余,都要靠嘉宾自己想办法谋生存。而后来,帐篷被风刮倒、险些吃“霸王餐”、岸边垂钓、下水划艇,大部分都是即兴发挥。包括去剧组打工赚钱,陆虎提出这个设想后,节目组才立刻去附近剧组沟通。从决定拍到进去拍,中间仅相隔几小时。
“慢综艺”的崛起急速的现实生活,大家需要喘息窗口
2014年,湖南卫视推出综艺《花儿与少年》,一经播出反响不俗。而后各平台陆续推出《花样姐姐》《偶像来了》等节目。2017年,《向往的生活》第一季播出。它就像在扎堆厮杀多年的明星娱乐节目中撕开了一处安静之所——一个远离城市的“蘑菇屋”,几位家人随遇而安地劳作、做饭、遛弯、聊天……《向往的生活》第一季前四集曾遭遇市场的不认同,开端可以说是举步维艰,直到中期才逐渐走红,慢综也形成了独特气候。据悉,《中餐厅》《亲爱的·客栈》等节目均是在2017年首播,并成为当年爆款。
为何慢综会在那两年蓄势爆发?一位综艺导演曾表示,彼时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交通快、信息传递快,甚至恋爱分手都很快。现实生活的急速,与慢综艺的“慢”就此形成了精神上的反向弥补——大家急需给自己寻找喘息的窗口。
此外,国内流行的“内容跟风”也为慢综提供了快速生长的土壤。赵浩记得《向往的生活》播后的第二年,慢综已是遍地开花,且每一档嘉宾咖位都不低,也投了不少钱。资深综艺制作人L先生曾向新京报表示,当年很多客户在签约前一听是原创模式,基本就不会投了。也因此,在《向往的生活》前他提出餐厅经营、民宿经营等类似的慢综创意,都未成功获得试错成本,“可后来却做得风生水起”。从另一个角度看,2017年、2018年也曾出现一批同质化的娱乐向节目,造成观众审美疲劳,“在此契机下,以《向往的生活》为代表的慢综艺作为‘新秀’力量,也很自然地开始享受市场上创新节目形态的初期红利。”冷凇表示。
采写/数据整理 新京报记者 张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