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张旧船票 讲述南安丰州古渡往事(图)
渡口最后的摆渡人
12年前,南安丰州双溪渡口被撤销,当时的船夫王培南成为最后一个摆渡人。
皮肤黝黑、身体硬朗,说话中气十足。昨日,记者见到这位“下岗”了十几年的摆渡人王培南。
“那个年代,船是公家的,摆渡工作由村里生产队分配,我是40多岁时接过摆渡的班,当起了溪州渡口的摆渡人。”王培南告诉记者,溪州自然村和井兜自然村隔溪相望,它们一起组成了双溪村,两个自然村各有一个渡口。
10多年来,王培南就像那艘渡船一样,被“拴”在了渡口。每天,当大多数人还在梦里时,他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船是木制的篷船,七八米长,船头、船尾上都可以站人,冬天一般早上5时许出船,夏天4时多就得出船,整个三伏天要一直守在渡口,晚上一般6时多收工,台风天、汛期来临都不撑渡,一年365天,可以休息的也就那几天。”王培南说,在溪上摆渡时,若是溪州村民搭渡,那是不收钱的,若是外人来,一个人也就5分钱。因为搭渡的大多是本村人,所以赚得并不多,只能勉强贴补家用。
“当地人上学、走亲戚、外出打工,都得通过这个渡口;渡船,为村民们省了约10公里路。”王培南告诉记者,两村有通婚的传统,村民娶亲的时候,平静的河面总是比平常热闹、多了几分生气。“送嫁妆,接新娘子,两边的亲戚朋友,都要坐摆渡过河。最忙的时候,一天要运几百号人,往返四五十次。”王培南说,日复一日地摆渡,他的手掌被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2004年以前,我们村里的人大多靠摆渡过河,家里有病人的,夜里也要喊上船夫摆渡。”村里的王大伯说。
现如今,古渡口已杂草丛生,没有渡船与摆渡人的双溪口,架上了一座坚固的长桥。王培南觉得特别亏欠的是老伴:“从清晨到日落,每天得在这船上待十几个小时,早饭午餐都是在船上打发,十几年来,都是她走路给我送餐,家里也靠她一个人张罗。”
木船“拴”住亲情
“人在水上行,江风总清澈,坐船渡江时,思绪渐飘飞。”虽时光如白驹过隙,但这样的心境,却烙印在早时渡江人的心中。
“早期我家位于晋江金溪南畔杏埔村,伯母的娘家位于金溪北畔井兜村。还记得小时候,我跟随伯母坐渡船回她娘家吃普度,那时感觉金溪水面宽阔,波光粼粼,一片盛景。”南安作家洪少霖告诉记者,每当船渡到井兜村时,总能看见水天一色的夕阳西下,溪水、原野、村庄所组成的景致柔和安宁,而两岸更是遍布着绿色的香蕉林。
他介绍,早期的木船虽不大,但承载的重量却惊人。“记得有一次,同学宝森的外婆家溪州村佛生日,宝森骑着摩托车载我开到一艘渡船上。那艘木船虽不大,却有一辆辆摩托车开上船,刚开始我还为此感到胆怯,没想到同船的数十个人都不担心,依然有说有笑,车子也并没有出现任何滑动。”洪少霖告诉记者,曾经三三两两结伴渡船,是两岸百姓一种比较平常的生活方式,旧时逢年过节、亲友来往、普度宴请,互通有无,这些都必须通过渡船才能实现。
船票旧,渡情犹。洪少霖说,每次经过双溪口,他都会特意回头去看看,感受那古老而静谧的美感。
在双溪村,一位年长的阿婆告诉记者,40多年前,她就是靠摆渡回娘家。“如果没有那艘木船,没有那个摆渡的人,也许早已和娘家人断了联系。”(记者 赖香珠 通讯员 陈志彬 傅丹阳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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