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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哥走了,沈先生“疯了”:成就与摧毁他们的,则是现实的肮脏

周星驰在电影《少林足球》中有一句经典的台词:“做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梦想是驱使人类进步的动力,然而在现实生活中,一个人的梦想往往很难按照他的意愿来实现。当一个人为着内心中的目标步履蹒跚时,有多少人愿意施以援手?而又有多少人轻而易举地让别人的梦想破灭?

命运悲惨的大喜哥

大喜哥本名刘佩麟,1956年生人,然而出生后不久,他就被亲生父母抛弃。

3岁那年,才被人从车站捡回家,据大喜哥自己描述,养父家里很是风光,还有两房妻子。解放后,养父还与人合伙开办了一个缝纫厂,家境十分殷实。

后来养父去世,给大喜哥留下了一套老式别墅。但是,没过多久,养母又身患重症,为了给养母治病,大喜哥最后以不到10万元的价格变卖了别墅。

“如果不是万般无奈,真不会卖掉别墅,如今每次经过那里,见了都伤心。”

2012年,在一段采访火灾的新闻视频中,出现了一个身穿女装并且浓妆艳抹的中年男人,被烧的正是这个人的家。新闻播出以后,人们并未对火灾的严重程度有多大关注,而是对穿女装的男人颇感兴趣。

有网友留言称看到这样装扮“笑断十二指肠”。殊不知面对一个家遭横祸,失魂落魄的人,如何能笑得出来?

自此,先前籍籍无名的大喜哥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曝光了。他所居住的青岛,没有人不认识他,就连网络上也对他议论纷纷。

这种名人效应却并未对他有所帮助,反而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由于夸张的妆容和奇异的装束,让人们在一开始觉得新奇好笑之后,对其心生厌恶,觉得他有伤风化。

也正因如此,无论大喜哥租住哪个小区,物业均以“有伤风化”为由将其赶出家门。

而大喜哥生活的困苦还不止这些。自从1992年从服装厂下岗之后,他参加过汽车培训班,卖过报纸,打过零工,1997年又开始拾荒。20年来,既没有稳定的工作,又没有稳定的收入,还要偿还母亲治病欠下的债务,很难想象这些年大喜哥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曾经他也有过一段婚姻,妻子是一个智力有缺陷的女子,还带有一个女孩。“但是我不嫌弃,有个伴挺好的。”然而由于种种原因,这段婚姻没能走到最后。而大喜哥穿上女装,据他所说也是因为“看破红尘”。

“女装给人的感觉是非常柔软舒适的。”大喜哥在被问起穿女装的感受时这样回答。从他之前的行为可以看出,大喜哥是个温柔内敛的人,而在他的内心里也期待被他人温柔对待。

可是人们却并没有像他期待的那样温柔待他。在经历过众人的围观和戏谑之后,身心疲惫的大喜哥最终脱去了穿了16年的女装,回归正常的装束,而且他也离开了居住了50多年的青岛。

刘培麟最后留下了一句:“我对得起这个世界,但它总让我难过。”

流浪的大师

在人们的观念中,学者都应该是登堂入室,立于庙堂之上的。然而人们却忽略了一点:一个人的学识与身份其实并无关联。

提起沈巍,很少有人知道,但是提起当年满口经史子集的流浪汉国学大师,很多人都会有印象。

2019年,某视频平台上一系列短视频火爆网络。视频中一个流浪汉打扮的人,批讲着各种历史典故,手边是《左传》和《战国策》。这些在一般人眼里晦涩难懂的书籍,这位流浪汉都能够侃侃而谈。

起初很多人认为这又是一次网络炒作,是真正的国学大师为了吸引眼球而做出的无下限表演。然而当这位大师被人肉之后,真相让人大跌眼镜: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流浪汉。

于是,他蜗居了8年的栖身地,一夜之间变成了网红打卡地,无数人举着手机拍摄短视频,只为能赚取流量。如果能与大师合照,那更是无上的光荣。至于大师为何流浪,流浪汉的学识又为何如此渊博,鲜有人关心。

其实沈巍之前有着一份十分稳定的工作,是上海审计局的一位公务员。因为工作与自己的理想有出入,1993年便办了病退,每月可以有两千元的收入。

之后由于家庭原因,沈巍从家中脱离出来,在外面租房住,再后来便开始流浪。之前在单位的时候,他就十分珍惜可以利用的废物,开始流浪之后,更是身体力行地回收可利用的东西,这让他看起来与真正的流浪汉全无差别。

不过他最大的爱好仍然是看书。读书的时候,他就喜欢看文史方面的书籍,而父亲则主张他考取审计专业,最终他屈从了父亲的意愿,这也直接导致了他后来对工作的不满。

兴趣使然,得偿所愿,这看起来未尝不算是个理想的结局。

但是本来一个平淡无奇,甚至有一点励志成分的故事,在网红们的眼里,却是另外一回事。

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妇女,来到大师身边一呆就是三天,每天和大师合拍短视频,看到网友们留言喊她“师娘”,笑得合不拢嘴。

更有年轻的女网红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他身边拗造型,似乎蹭着大师的热度,她们就可以一飞冲天。

也有人给大师送来他爱看的书籍,但是短视频中必然不能忘记给自己和自己的公司打广告。

至于沈巍丰富的精神世界到底有多丰富,对于所读的书籍有何心得,无人问津。

突如其来的关注,沈巍从一开始的笑脸相迎到后来的疲于应付,最终无奈地问:“你们告诉我,等这波热度退了,我能够结束我动荡的生活吗?我还能再有一个自己的‘窝’吗?”

最让他无法理解的是,自己崇尚的环保行动,垃圾分类,在亲自践行的同时,为什么在别人眼里就成了“捡垃圾的疯子”,而深入地研究过那么多的书籍,更是无法理解。

也许我们应该静下心来想想,与沈巍相比,那些举着手机手舞足蹈的人,哪一个更癫狂?

在这个多元化的时代,任何一种生活方式,只要不违反法律,不妨碍他人,都值得尊重。而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与其包容度是成正比的。面对新奇的事物,人们会本能地感到好奇。但如果对这一本能恣意放任,它就会变为摧毁他人自在单纯的生活的肮脏秽物。

不要让“看杀卫玠”的故事,在现代的社会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