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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岁月如歌》,复盘姜昕如歌的岁月

这次来听一张新唱片《岁月如歌》,姜昕的第五张个人专辑,一出来,就买了,必须的。

掐指算来,距离姜昕首张个人专辑《花开不败》(1996)的发行,已经二十多年了。而《岁月如歌》这张专辑,其实也有点命运多舛的意思。专辑中的《温暖的房间》、《那个简·奥斯汀》和《往事如烟》,早在十年前,就以《温暖的房间》为名,作为EP专辑发行。也就是说,这也是一张跨度至少超过十年的专辑。

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版权的原因,这张专辑并没有收录姜昕在2017年发行的单曲《重生》。这首歌曲的作曲和制作人,都是许巍。键盘和电脑编程,则是后来娱乐圈人称飞飞的臧鸿飞。

《岁月如歌》专辑虽然没有统一的制作人,但除了一首张楚制作的歌曲之外,其余部分则由沈会斌和王钰棋担任制作人。

算起来,沈会斌也是一个出道二十年的幕后音乐人了,这些年来,他和闻震、严艺丹、汪苏泷、二珂和张伯宏等音乐人、歌手都有过合作。严艺丹的《三寸天堂》,就是他编曲。

除了制作,王钰琪也参与了专辑所有作品的作曲,以及部分的填词。

王钰棋是姜昕近十几年来最重要的合作搭档,几乎主导了大部分的音乐走向。上张专辑《我不是随便的花朵》,虽然由颜仲坤担任制作人,但王钰棋实际上参与了大部分歌曲的创作、吉他演奏和编曲,俨然更像一个制作人……

王钰棋是“二手玫瑰”早期的吉他手,2005年,他为姜昕作曲的《彩虹》,收录在纪念张炬的合辑《礼物》里。虽然姜昕的好歌有很多,我还是觉得这首《彩虹》,是我迄今觉得姜昕最好听、软硬度最平衡的一首代表作品。

王钰坤其实也有个人音乐作品,2009年曾经发行过个人专辑《北京之春》,但和他给姜昕的作品相比,他的这张唱片倒是真没给我留下印象。

说起姜昕,也真是京摇圈宠爱的女唱作人。

姜昕的首张专辑《花开不败》和第二张专辑《五月》,都由祝小民担任制作人。祝小民曾经是TOTO乐队的成员,这个乐队的蒋温华,后来又组建了“自我教育”,而吴珂和陈小虎,都去了窦唯的“做梦”乐队。前者是乐队的吉他手,后者是经纪人。

我对祝小民的印象,主要是他为蔚华制作的《现代化》和《酸雨》,以及为姜昕制作的《花开不败》和《五月》。他的存在,主导了这两位女歌手当时两张专辑的音乐走向,成就了她们各自的音乐高度。

1995年,姜昕签约“天蝎文化”,后者也是当时“唐朝”乐队经纪人郭大炜创办的音乐公司,印象最深的,就是当时在姜昕专辑封底印的公司地址,是在中华路小学内……

除了姜昕的《花开不败》,我对于“天蝎文化”的别的印象,就是《再见张炬》这张合辑了。而且,在我的记忆里,“天蝎文化”似乎也就出过这两张唱片。

1996年,姜昕的《花开不败》专辑发行,翻开唱片内页,你就会发现,这简直就是一张早期的中国摇滚家谱。

艾迪、仨儿(张永光)、张岭、孔宏伟、刘元、刘效松这些,都先后是崔健乐队的成员。口琴窦朋,是窦唯的堂弟。另一位吉他手刘林,也是著名的录音乐手和吉他教学家。而当时专辑的录音行政(天知道这是个什么职位)吕玻,后来则创办了垂直中国朋克和金属的厂牌“嚎叫唱片”。

当然,在很多朋克和金属乐迷看来,这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朋克和金属竟然出现在同一音乐厂牌里?

《花开不败》的创作名单,包括了《红旗飘飘》的那个李杰、“瘦人”、“苍狼”等乐队的肖亦平。除此之外,还有制作人祝小民和老板郭大炜。而“魔岩三杰”之一的张楚,同样为姜昕写了两首歌,一首是《啊咿咿》(作曲),一首是《欲望号街车》(词曲)。

我印象中,在张楚成为“魔岩三杰”之后,就没给别的歌手写过歌……而这次的新专辑,《十月的花》这首歌,也是张楚和王钰棋共同作曲的。

2001年的第二张专辑《五月》,因为成本的原因,制作和阵容都有所弱化。这张专辑的主要录音乐手,是祝小史、金佛(孔宏伟)和张岭,其它部分则都是通过电脑编程完成。专辑也是在Home Studio的方式,在制作人祝小民家里完成录音和缩混。据说家里的大衣柜,还起到了混响的作用。

2004年的《纯粹》,也是姜昕签约“摩登天空”后发行的专辑。姜昕当时签约的,其实是“摩登天空”旗下的M2厂牌,这个厂牌在当时的定位,就是签约一些已经成名的音乐人,这其中就包括了常宽和姜昕。

《纯粹》虽然是姜昕的个人专辑,但也像是一张中国摇滚明星合辑。

专辑的创作和制作阵容,包括许巍、高晓松、陈劲、“铁风筝”的虞洋、“果味VC”的孙凌生,以及何勇。和张楚类似,何勇给姜昕写的《剥皮树》,也是我印象中他唯一一首给别人写的歌。

姜昕的上张专辑,还是发行于2007年的《我不是随便的花朵》。当时的姜昕,签约的是“星外星”旗下的“星石音乐”厂牌,后者的负责人,是王磊,那个乐评人王磊、企划王磊,后来活跃于几大数字音乐平台的王磊,而不是弹吉他的王磊、弹贝司的王磊……

复盘了前四张专辑,回到《岁月如歌》新专辑。

特别注意《Rain of Seine》(塞纳河上的雨)这首歌曲。和声歌手的其中之一,叫窦家媛,窦唯的女儿。而这首作品也是鼓手仨儿,生前最后的录音……

和姜昕之前的专辑相比,棱角依旧的《岁月如歌》,也多了很多柔和的色调,以及和煦的温暖,整张专辑都会给人“雨后傍晚编织的光”的那种光晕,而专辑的制作和缩混,也让音乐呈现一种比较模糊的色调。这是细节,也是默契。

其实,听姜昕的这张专辑,是有点五味杂陈的,就像回忆不堪的过往,那种一言难尽的感觉。有酸楚、有苦痛、有遗憾、有不甘、有无奈、有绝望。和岁月有关的音乐,还真是需要用岁月来写就,用岁月去聆听。

好在,即使有五味杂陈,《岁月如歌》的出口依然是蔚蓝的。这大概也是音乐才能做到的事,人生纵多苦痛,至少还有音乐能够治愈,不是吗?

也祝福天堂的仨儿哥,从此没有苦痛。

岁月如歌,彼此珍重,骄傲吐露,芬芳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