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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所有的美丽与血泪》:痛苦时代的纪实摄影与不灭的灵魂

南·戈丁是著名的美国女摄影师,也是影响后代电影人的指标人物,她的摄影非常地私密、大胆、同时又具有同理心和政治性。《所有的美丽与血泪》透过导演萝拉柏翠丝生猛的捕捉和编排,将南·戈丁悲惨的成长历程与对抗萨克勒家族的现在进行式,清楚地呈现在观众的眼前,时不时还会将话题推向火爆的边缘。

整个纪录片利用幻灯片的形式,搭配充满灵性的民谣,带我们认识过去南·戈丁接触的所有次文化、药物成瘾、艾滋病、反抗、忧郁等关于自己与他人的故事。我们可以看见南·戈丁将这些逝者的血铸成永恒的影像、用伤者的泪汇聚成革命的武器,使创伤转化成美丽的纪录,可谓最崇高的「痛苦的合集」。内容所牵涉的议题非常众多,却有条理的分类出6个章节,不会失焦。

本片还有一个重点,就是告诉我们「奥施康定」的可怕。萨克勒家族旗下经营的普渡制药,于1996年推出了类鸦片止痛药奥施康定,在一开始的时候,强调会上瘾的只有1%,甚至吹嘘其安全有效,谁也没想到有高达24%的人会出现成瘾问题,每年的死亡人数更攀升至10万。于是南·戈丁将过去的伤痛化作行动,与其他人共同创立名为PAIN的组织,为大家揭露萨克勒家族背后的黑暗面,利用自身作品的影响力打倒这个黑心制药企业。

为何可以做出这么不简单的举动?南·戈丁灵魂的韧性,其实是源自于她的原生家庭。11岁的时候,姐姐芭芭拉因为严重的精神忧郁自杀,家人都将问题推给姐姐,这导致了南·戈丁将近6个月都没有说话。尽管姐姐是照着自己的意愿自杀,她却认为整个体制的错误才是杀害姐姐的元凶,于是南·戈丁将芭芭拉的死去化成反抗的力量,一路上关照被排挤的文化。不知不觉南·戈丁也开始爱上了拍照,她认为在静态的影像当中,人都是安全的,伤者和亡者都成为她的相机底下默默守护的对象,被好好地保存在照片里。

看见南·戈丁的摄影作品里,那些充满层次的情感与无法抹灭的记忆,都告诉了我这些艺术是多么的珍贵。它并不是根据话题和投资人的喜好而产出的,它是由那些真正的血与泪所构成的。南·戈丁带我看见艺术的本质就是痛苦,也让我意识到了艺术可以带来的影响力是多么的巨大。身为幸存者,她也用她的强大的意志力带来改变、用影像抵抗了消逝。她用最后的胜利告诉了我们一个不变的定理——还是相信自己、不要否定自己、要为自己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