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演员蔡国庆:愿意用10年的生命,换痴呆母亲一年清醒
蔡国庆是德艺双馨、家喻户晓的歌唱家,堪称歌坛常青树。他先后20多次登上电视舞台,演唱的《北京的桥》《常回家看看》《365个祝福》《北京城里走一走》等歌曲,深入人心。
他的妈妈患老年痴呆近20年,蔡国庆经常泪流满面,他这辈子最大心愿,就是妈妈能认识自己,能拉一拉他的手……
蔡国庆1968年出生于北京,妈妈马恩荣是北京地毯厂的版本设计师,他的父亲蔡忠秋是中国歌剧院的男中音歌手。他的弟弟蔡军比蔡国庆小四岁,他从小学习绘画,从事艺术工作。继承了父亲优秀艺术基因的蔡国庆,从七岁开始表演,十岁时录制了第一张个人唱片,当时中央网民广播电台和中央电视台的所有儿童的声音和独奏者都是蔡国庆。十一岁那年,蔡国庆被中央戏剧学院青年班录取,成为学校历史上最年轻的学生。毕业后,他被派到中国儿童艺术剧院。当时蔡国庆在团里跑龙套,内心很是失落。
在父母的鼓励下,蔡国庆大胆地尝试唱港台歌曲。1990年,他参加了电视的《青歌赛》,凭借自己的原创歌曲《北京的桥》获得了二等奖。第二年,蔡国庆登上电视春节联欢晚会,演唱了《去远方》这首歌。此后,他几乎每年都参加春节联欢晚会,成为观众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青春偶像,也被选为''全国观众最喜欢的歌手''。就在蔡国庆的事业蒸蒸日上时,上世纪90年代初,作者何东写了一篇600字的文章《甜歌星,齁死人》,发表在《北京广播电视报》上。文章中指名道姓说蔡国庆是“奶油小生”,用“娇媚”来形容他。顿时戏谑、嘲讽蔡国庆成了一种风气。很多人跟风羞辱他,蔡国庆承受巨大压力。
他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自己的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视频,不知道自己在里''甜''?蔡国庆整晚都睡不着觉,变得神经质,他不敢出门,拒绝表演,整天呆在家里。这时,父母一天一天老了,妈妈隔一会就踮起脚尖,往窗户里看一眼,怕蔡国庆会做傻事。妈妈包儿子最爱吃的翡翠水饺,蔡国庆却吃不下。妈妈泪流满面地说:''你不吃,妈妈也不吃''。看着白发的妈妈,蔡国庆泪流满面地吞了几个饺子。
家里订了多份报刊,为了避免对儿子的刺激,妈妈用小剪刀,把所有对儿子的批评都删掉了。不久,蔡国庆会见了刘晓庆,她认真地说:“正面观众看到你的时候,说嗯,蔡国庆还行。侧面观众看到你的时候,说蔡国庆真的不怎么样,脸有点长。后面观众看到你的时候,说蔡国庆肯定长得歪瓜裂枣。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你要站在聚光灯下,做公众人物,就不要怕非议”。这番话,让蔡国庆释然了。
1993年,蔡国庆放弃出国的机会,选择参军,成为总政歌舞团的独唱演员。在应征入伍的第一年,他就下连队演出120多,并获得了一枚军功章。那时,蔡国庆可以在一天内收到几袋粉丝的来信。后来麻袋装不上时,妈妈就帮他将每封信剪下一点,贴进影集做纪念。山东临清的一位植物人,患病前最喜欢听蔡国庆的歌,她的丈夫每天都在她的耳边唱歌,结果妻子从昏迷中苏醒了。蔡国庆为此专程赶往济南与她见面,并当场演唱,送上礼物。
2005年,蔡国庆做客凤凰卫视。当初写这篇文章的何东,当场向蔡国庆、他的父母和粉丝道歉,并发出了一篇4000多字的道歉信,为自己给蔡国庆带来的伤害忏悔。早在两年前,蔡国庆就发现他的妈妈有一些不寻常的。她经常记不住事,说过的话转身就忘。而且她做饭经常糊,炒菜不放盐,烧开水她忘了关煤气,结果水壶被烧穿。刚开始,蔡国庆与爸爸没当回事,以为是妈妈年纪大了,记忆力下降了。随着这样的次数一多,蔡国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2005年秋,蔡国庆把妈妈送到北京301医院进行检查,结果妈妈被诊断患有阿尔茨海默病,俗称老年痴呆。妈妈一向聪明能干,怎么可能患上老年痴呆?蔡国庆心痛流泪。老年痴呆是一种终生的疾病,世界各地都没有治愈的办法,只能尽可能延长妈妈的寿命。那时,妈妈还认识蔡国庆。每年除夕都要参加电视春节联欢晚会,妈妈算好蔡国庆卸妆的时间,从长安街开车回家要多长时间,然后在家里包好饺子等他。蔡国庆一进家门,父母就将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吃着吃着,蔡国庆就黯然神伤:妈妈一天天老了,病情也在一天天加重,不知这样的温馨场景还能出现几次?
虽然蔡国庆给妈妈买了最新的特效药,但他还是没能阻止妈妈病情恶化。渐渐地,她不认识老板,也不认识蔡国庆。每次出去表演,他的妈妈都把100元钱塞进他的手里:买油条,别饿着,蔡国庆要是不要,妈妈就生气。蔡国庆接过钱,妈妈就将他从脖子摸到后背。每当这时,泪水就在蔡国庆脸上流淌。有时看到儿子在电视里唱歌,妈妈会用手摩挲屏幕:“这个人是谁?”说完,她傻傻的、呆呆的笑。
妈妈过去是那么美丽,那么优雅,现在看着她,蔡国庆尤其心碎。他宁愿妈妈膝关节有病,坐轮椅,也比老年痴呆好。至少母子之间有情感交流,她可以和自己分享快乐,可以倾听自己的心声。2014年,当蔡国庆触摸妈妈的手时,她突然哆嗦了一下。蔡国庆知道一定是妈妈意识到这是她儿子的手。然而,这种感觉从那以后就没有了。当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妈妈照顾自己,现在她老了,患有老年痴呆症,蔡国庆背负起妈妈的晚年。很多儿女害怕老年痴呆父母走失,就将他们关在家里。
蔡国庆经常带妈妈走出家门,每次出门,他都会把家里的电话号码写在便条上,然后贴在妈妈的项圈上。在外面,他紧紧抓住妈妈的手,不肯松手。当妈妈看到她的孩子吃着脆皮糖衣水果时,眼里充满了嫉妒,蔡国庆就买两串塞进妈妈的手里。在外面吃饭时,他给妈妈盛饭、布菜。听说核桃能缓解病情,蔡国庆经常一袋袋往家里买。他还给妈妈洗脚、剪趾甲。虽然妈妈不认识自己,跟自己没有任何交流,蔡国庆丝毫没有厌烦情绪。
蔡国庆的弟弟蔡军娶了了一个名叫拉娜的国外妻子,生下了两个美丽的混血女儿。蔡国庆结婚后,他在2011年生下了儿子蔡轩正。过去,妈妈一直担心蔡国庆的个人问题,但现在她不能和儿子分享快乐,怎么能不让蔡国庆伤心呢?2023年1月,马恩荣已年逾八旬,患老年痴呆近二十年。虽然老太婆被照顾得干干净净,但这种呆滞的眼睛和呆滞的行为却一次又一次地伤透了蔡国庆的心。
蔡国庆心里常想,他愿意用十年的生命换取妈妈一年的清醒。然而,这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蔡国庆的眼里常含着泪水,他一生最大的愿望是妈妈能认识自己,他喊一声“妈”,妈妈能脆生生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