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一代宗师于海,功夫电影激励一代人
著名武术家、演员于海16日去世,享年81岁。于海因在《少林寺》中出演李连杰的师父昙宗大师而为世人熟知,也和吴京合作出演过《新少林寺》,在银幕上留下了许多经典角色。但实际上,他是一位具有深厚武术功底的传统功夫大家,有“螳螂拳王”之称。
中国武术领军者之一,尚武精神影响一代人
于海1942年出生于山东省烟台市,12岁时拜七星螳螂拳大师林景山为师,就此开启习武之路,成为七星螳螂拳第六代传人。1958年,于海在参加全国、省、市三级武术比赛时连闯三关,被山东省体育运动技术学院招收,同年代表山东省武术队参加在华东和全国举行的重大比赛,多次荣获剑术、棍术、螳螂拳冠军及全能冠军。为了准确领会螳螂拳的精髓,他曾和上百只螳螂共处一室,研究它们的一举一动,体会动作的神形和要领。20世纪60年代,于海任中国武术代表团教练和队长,出访过美国、法国、土耳其等三十多个国家,为中国人民同世界各国人民的相互了解,增进友谊做出了贡献。
于海在武术界桃李满天下,有知情人透露,“从青岛师兄处得到消息,老爷子最近几年一直有病,身体大不如前了,第一次见他是2009年,最后一次是2014年,老师一路走好。”少林佛汉拳第七代传承人张少林表示,他和于海在参加中华武术高峰论坛时结识,“他那种‘威’的气质不是一般练武之人有的,德高望重,武艺精湛,为人非常随和直爽。”大约三年前,业内曾邀请于海参加线下活动,“他说心脏不好就婉拒了。”于海的一对双胞胎儿子也是习武之人。去年,张少林还曾和于波相约,要去家中拜会“老爷子”,“这次听到消息非常意外和悲痛,他是中国武术领军人物,在银幕上塑造英雄形象,影响了一代人。”
于海最近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是在去年年底,当时他接受了山东电视台体育频道关于螳螂拳传承的专访。从画面中看得出,81岁于海精神还是不错的,在镜头前也能够侃侃而谈。为什么仅仅过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于海却与世长辞了?外界传出一位于海的学生晒出的一段聊天记录,其中透露了于海去世的细节——因为血糖问题住院,治疗期间不幸感染了新冠奥密克戎病毒,从而病情加重导致噩耗传出。不过于海的家人至今还没有出面受访,该爆料真实性有待证实。
出演《少林寺》成名,教过李连杰两种拳法
1982年,40岁的于海受邀出演了由张鑫炎导演执导的电影《少林寺》,他在片中并不单单出演了李连杰师父,还兼任了该片的动作武术指导。电影开拍之初,导演一改过去选用职业演员的惯例,全部采用了具备武术功底的专业人士,于海也因此被邀请参演了人生中第一个大银幕角色“昙宗大师”。
当时外界对于武术运动员出演电影颇为担心,认为他们并不懂得演戏,又如何能保证电影的质量?但是导演张鑫炎一直坚持己见,他认为只有武术运动员才能真正表现出少林功夫的精髓。在此背景下,七星螳螂拳传人于海早早被剧组看中。最终,电影《少林寺》汇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24名武术运动员,主演李连杰就是其中一员。
据悉,李连杰出演这部电影之前,还发生过一个有趣的小插曲。当时17岁的李连杰因为在电影《塞外夺宝》的演员海选中落选,正生着闷气。虽然知道导演张鑫炎正在为《少林寺》挑选演员,但他仍不愿意见面,最后还是被运动队叫去面试,才促成了这次合作。
电影里于海饰演的昙宗大师与李连杰饰演的小虎是师徒关系,由此外界常把李连杰归为于海的得意门生,他曾解释道:“其实我只是他的客师,他的启蒙老师是原北京武术队的教练吴斌。一个武术运动员会有很多的客师,但是启蒙老师却只有一个。”不过,于海补充说,“我教过李连杰螳螂拳和陈氏太极拳。”
1982年,电影《少林寺》在内地正式公映,那拳拳到肉的真功夫,匡扶正义的少林武僧,让这部电影成为银幕上的永恒经典,更是以一毛钱的票价创下1.6亿的票房神话。而作为第一部在香港上映的内地功夫片,《少林寺》当年在香港地区创造了1616万港币的超高票房,一举打破了之前由成龙创下的功夫片票房纪录。同时,这部电影还走出了国门,受到海外观众的高度肯定和赞扬,在日本创下了40亿日元的票房成绩。1983年在韩国上映,也有51亿韩元的成绩。
“武打演员不受点伤是做不出色的”
据《少林寺》副导演、香港知名电影人施扬平透露,电影采用了“谁打谁编”的原则。那些具备真刀实枪功夫的演员,让鹰拳、螳螂拳、三节棍、九节鞭等中华武术绝学在电影里轮番登场,集体为观众们呈现了一场场精彩绝伦的武术盛宴。
虽然《少林寺》是于海拍摄的第一部电影,但是他依旧拿出全力以赴的武术精神,凭借严师慈父的形象赢得观众们喜爱。在电影中,于海武术动作戏迅猛刚健,文戏则轻松幽默,片中诸如“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等妙言都是通过他之口转述,为一代人留下经典银幕记忆。
于海曾在接受央视采访时透露,当初拍摄时间非常紧张,而片中的马戏又很多,他只用了两个上午的时间练习骑术,便投入拍摄。影片中有一组于海在路上骑马疾驰的镜头,当时他的马速很快,拐弯时不巧被一棵杨树挡在了前面,正想收缰却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身子平飞了出去。出于本能,于海用两条胳膊护住了头部,但手臂却没能幸免,手腕、肘部脱臼,左手撞断,医生让他静养一个月,但为了不影响拍摄进度,他只休息了一周就立刻回到了剧组,继续拍摄工作。
“有时伤病还没好,打上石膏还得打,原地打、站着打。有时候站久了,脚肿得鞋都穿不进去。”他说,“练武术的就是脑袋比较木,自己也跟自己较劲,一定要达到那个程度。其实做武打演员,不受点伤、不受点痛是做不出色的。”
《少林寺》上映后掀起了观影热潮,于海也跟着人气大涨,他又和李连杰合作了《少林小子》《南北少林》等影片。1999年,于海同吴京合作出演由张鑫炎演执导的武打电视剧《新少林寺》,饰演“一代宗师”昙宗 。同年,与吴京合作主演电视剧《太极宗师》,在剧中饰演陈氏太极拳掌门人陈正英。于海也对吴京青睐有加,“我对吴京比较熟悉,这个孩子很刻苦,当年一起拍《太极宗师》的时候,我就很看好他。”
吴京在1月17日凌晨发文悼念于海:“惊悉于海老师逝世,不胜悲痛。《功夫小子闯情关》《太极宗师》《新少林寺》《少林武王》仿佛还历历在目......”
演员吴樾也曾与于海合作过多部影片,他写道:“于海老师是我很敬重的一位老前辈,是德高望重的武术家和艺术家。在拍摄电影《张三丰》时,年近八十的于海老师不由分说地来到横店助我一臂之力,真的特别感动!没想到横店一别竟成永诀,逝者已登仙界,生者节哀顺变。”
值得一提的是,在《地雷战》中,于海饰演吴樾的师父,在媒体见面会上,发生了令于海感到意外的一幕,吴樾当着众媒体的面,正式拜于海师父为师。吴樾按照传统武林中人拜师的礼节,单膝下跪,为于海师父奉上一杯茶,于海师父欣然喝下,吴樾也成为于海门下的徒弟。
于海去世的消息传出后,也引来网友们的深切追悼,“小时候真的看过于海老师好多戏,致敬老艺术家,带给我们的精神力量是无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