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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龙张弛:“能认识对方,真的是命好”

逼仄的,堆满杂物的老式仓库里,一袭黑色长袍的杀手随着卖唱歌手的吉他声和歌声在忘我地转圈,转圈的速度越来越快,忽然他摔倒在地,生命也终结在了歌声、吉他声和现场观众的笑声里。

“整整排了两个月,最后在台上呈现的每个点都是想要呈现的,没有废话。”张弛对《这个杀手不大冷》很满意。

而《这个杀手不大冷》,同样进入到了最受观众喜爱的喜剧作品候选名单中。

他们的作品最高得分9100,几近赛制中的满分9300。有网友说:“每个作品的立意都很好。煽情但不会让人觉得刻意,引发里我很多思考,真的是好作品!”

在《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中,为了能上节目,两个都没有搭档的人临时凑在了一起。没想到,1995年出生的蒋龙和1992年出生的张弛,竟一拍即合。

“我俩一直想当第二来着。”站在领奖台上,蒋龙不忘开个玩笑,“我和张弛其实是’先婚后爱’。”

从见第一面开始,他们注定不止要做搭档。

01

“我们之间不用破冰”

张弛第一次见到蒋龙是在排练厅。

当时,其他参赛的人都已经找到了各自的搭档,只剩他们两个人还单着,没有着落。于是,节目组就建议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试试。

在排练厅见到蒋龙后,蒋龙便佯装着要给张弛行大礼,让张弛有点措手不及。

“蒋龙老师就是一把锤子,别说破冰了,你就是一面坚实的墙,他都能给你凿出个窟窿眼来。”张弛告诉娱刺儿。

而见张弛第一面时,蒋龙便在心中单方面宣布,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是自己的十年好友了。

蒋龙是一个天生自来熟的人,性格大方,毫不扭捏。平时闲着的时候,喜欢在北京东西城的胡同里满世界溜达,在天不冷的季节骑着电瓶车走街窜巷找朋友玩。看胡同里的老大爷下棋、打牌,听老一辈的人坐在家门口聊天、侃大山,有时候临到傍晚,还能闻见从别人家传到巷子里的饭菜香味,在路上碰见别人接孩子放学。

蒋龙喜欢与人和生活打交道,“这些细枝末节的生活小事会让我感觉很有人情味,很温暖,很踏实。”

与蒋龙不同的是,张弛虽然同样有一身的幽默“细菌”,但却喜欢宅着。

没有工作的时候,他更喜欢待在家里看电影、听音乐,打游戏,构建属于自己的一个人的世界。和年轻人爱喝饮料的习惯不一样,张弛更喜欢喝茶,“我是一个不擅长社交的人,也很不喜欢社交。”

节目组安排参赛选手挑选搭档的最后一天,蒋龙给张弛来了一次单独的”面试”。说是面试,其实是两个人即兴跟着音乐跳了一段freestyle,跳完之后,大家感觉都还不错,便更坚定了要成为搭档的念头。

张弛觉得,这也是一种天赐的缘分,到最后所有人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却又一拍即合。

《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会长之一黄渤曾在节目中说过,“能在舞台上遇到一个好搭档,是很幸运的事。”

蒋龙和张弛便怀揣着这份幸运,一路走了十个月。

02

在聊天中创作

从第一次见面,到约着吃饭,再到每天都要见面排练,蒋龙和张弛一冷一热,但却相处得如鱼得水。

2021年6月,《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的表演指导阿球创作了一段即兴喜剧作品,想邀请蒋龙和张弛去他的剧场搭档演出。

那场即兴喜剧,讲的是住在同个宿舍的两位同学,其中一个人特别吵,另一个人又不好意思当面吐槽他。

蒋龙和张弛都认为,创作最难的找到一个称之为“灵光乍现”的东西。比如《这个杀手不大冷》中的杀手,一听到歌手弹琴就受不了,忍不住要放下枪。这就是被称之为“灵光乍现”的点。

杀手怎么与歌手串联上关系?这样的关系要怎么表现才不突兀又令观众感到新鲜?为什么杀手是听到吉他声就受不了......

在一次次聊天中,他们逐渐“灵光乍现”:杀手曾经也是歌手;杀手和歌手因为音乐有了共同话题;吉他声能勾起杀手的音乐初心,所以他总是因为吉他声暂停了杀人计划。

寻找创作灵感,是无法用方法论来解决的问题,也没办法在书店找到一本教你如何抓住观众的有效工具书。于是,两个人只能靠命去硬碰。

张弛说,“就像《少年包青天》里包拯断案,可能有时候就是去面馆吃了一碗面,不经意间听到面馆里的人的谈话,就将所有的谜底都揭开了。”

蒋龙和张弛的创作过程,就是一个个案子的解密过程。

无论电影文学还是喜剧,文艺作品的创作都是有母题的。

他们在《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上的作品,几乎每一部都与梦想和初心这个母题相关。《这个杀手不大冷》的初心是杀手的歌手梦,《最后一课》的初心是科班演员的表演梦,《台下十年功》的初心是小角色的戏曲梦。

张弛和蒋龙,会坚持在每个作品表达的母题中,注入一些情感和热爱。创作一个作品前,他们甚至会互相询问有没有迫切想要表达的东西,如果有,就尽最大努力以此为目标搭建作品。

“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是纯辅助的关系,不存在一个需要迁就另一个。”蒋龙说到。

既然创作会征询对方意见,那会不会有想法互斥和吵架的时候呢?蒋龙和张弛一起给出的答案是,“没有。”

他们在创作上喜欢的东西,大多都很相像。他们常常聊着聊着,就会发现一个人喜欢的想法,另一个人竟然也喜欢,就像两个人都很喜欢戏曲。最终把想法落实成作品时,无论选择谁的想法,两个人都会有劲头推进下去。

但蒋龙和张弛,又都有敏感的一面。

蒋龙是一个比较要强的人,很多时刻都不愿意把敏感的一面展现出来,而张弛是外露型的,藏不住心事,会把情绪都写在脸上。

他们的默契,不在于从来没有情绪,而是对彼此足够熟悉。在默默的关心和试探中,他们早已经打磨出属于两个人的相处法则。

03

下份工作,是《乐队的夏天》?

随着《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的落幕,“逐梦亚军”这个名字也暂时画下了句号。

很多人在认识蒋龙后才知道,原来他还演过《风起洛阳》《乔安你好》《扶摇》等多部电视剧,很多人也是在知道张弛这个名字后,才在百度百科里搜索到,张弛是2020年《星光大道》的亚军。

“我们不会给自己设定红,或者说更严苛的目标,作品好了,演员自然会有受益。”张弛说,“这或许就叫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尽人事,听天命。演员是一辈子的工作,要不断的学习,不断的出作品。”

蒋龙对自己的工作安排则更随性。”我的人生规划就是没有规划,因为规划了也没有用。”

就像在提到年龄焦虑这个问题时,蒋龙和张弛的处理方式就是坦然接受。

笑称还觉得自己是孩子的两个人,对年龄这件事没什么焦虑。

参加《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以前,蒋龙和张弛一直都是单枪匹马地演戏、排练、跑组,从没体会过有一个搭档的感觉。遇到彼此之后,他们才突然发现,有搭档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能互相成为搭档,我俩真的是命好。”蒋龙说。

“除了演戏,我们是不是只还能组个乐队?”蒋龙是键盘手,张弛是吉他手,王皓是贝斯手。张弛开玩笑说,“我们还差个鼓手,大家可以来踊跃报名哈。找到以后我们一起去参加下一季《乐队的夏天》。”

回应的张弛的,是蒋龙一如既往开朗的哈哈大笑。